正文 第8章 天生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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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埃尼奧口中,舒婭總算知道了,阿瑞斯也是宙斯的兒子,奧林匹斯十二神之一的戰神.
難道這個世界滿大街都是神族?怎麼隨隨便便遇見的兩個,都是那麼重量級的人物?!不過,她隻知道太陽神叫阿波羅,並不知道阿瑞斯原來就是戰神.她稍微有一點了解戰神的殘暴,那麼這個埃尼奧會不會就是那個嗜殺成性的部下?!
舒婭看著埃尼奧光光的腦袋,猙獰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嘴巴,以及粗曠的輪廓,臉上一道可怖的疤痕,左耳上還掉著幾隻沉沉的耳環,這是一副天生的惡人相貌.船上有很多人,可阿瑞斯偏偏要埃尼奧來看守舒婭,為的就是讓她安不了心.埃尼奧的這副尊容幾乎嚇遍了他所有的情人,阿瑞斯自己也覺得這張臉確實難看,但是埃尼奧卻是他最勇猛凶殘的部下,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所以他才能容許這麼醜陋的人呆在他身邊.
對這個傷了魯西的人舒婭本就有些憤恨,可惜自己力量弱小,打不過,隻得憋了滿肚子的氣狠狠的盯著埃尼奧.可她實在是有很多疑問,不得以才拉下老臉問了他很多問題.埃尼奧出乎意料的一一回答,偶爾還張著大嘴巴嗬嗬的笑,笑容雖然看著還是恐怖,卻隱約帶了些溫和.
埃尼奧告訴舒婭,他們要去參加佩利尤斯和海之女神茜蒂斯的婚禮.當然,他們此行其實還有另外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不可能把這些告訴舒婭,即使她是第二個沒有因他的相貌而討厭他的人.埃尼奧不會背叛阿瑞斯大人的,即使是死.
"你跟你的主人阿瑞斯都是蠻橫不講理的人",舒婭在跟埃尼奧熟悉後,忍不住發牢騷.
"不講理?嗬嗬,你以後還會見識到的."埃尼奧冷笑著,"我倒覺得那天的阿瑞斯殿下特別的仁慈."
"仁慈!"舒婭語塞,鬱悶得想噴血.算了,跟他們主仆兩個說這些,似乎沒有一點意義.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沒有殺死魯西",舒婭本想出言諷刺的,說出口卻像是真的在感謝他們一樣.那天真的好險,要是魯西因為她而死掉,她恐怕死也不會瞑目吧.
"他是你的情人?"埃尼奧不爽的看著舒婭,沒有殺掉那個男人他遺憾了好久.那是一個跟他旗鼓相當的對手,很久沒遇到這樣的人了.
"啊~不是",舒婭連忙說,"我跟他隻是朋友,不過可以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朋友",埃尼奧不解的皺著眉頭,"那不也是情人的意思麼?!"
"不對,情人是指兩個相互愛慕的人.朋友卻不是,他們相互信任,相互幫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舒婭話音剛落,就聽到阿瑞斯的聲音從門口冷冷的傳來.
"你還真是幼稚!不管是神族還是你們人族,所有人都不過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崇高".阿瑞斯犀利的眼神,掃過舒婭,落在了埃尼奧的身上,"埃尼奧,你還真會享受,我叫你看守她,不是讓你來跟她閑聊的".
"對不起,阿瑞斯大人",埃尼奧被他寒徹的眼神盯著,低下頭慌忙的說,"埃尼奧知錯了,接下來我會好好看守的."
舒婭忍不住磨牙,不滿的表情被阿瑞斯收在眼底.
"不必了,會有另外的人看守她的,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阿瑞斯轉身,他身後湧出幾個船員打扮的人.
埃尼奧看了舒婭一眼,她也正癟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胸中突然湧出一絲溫情,那是在埃尼奧很小很小,還什麼也不懂的時候才有的東西.他第一次殺的人,是他的母親.最愛的母親也厭惡他虐待他,恨不得他早點死.絕望中他憤恨的殺死她,然後潛逃.在一次次殺掉那些嘲笑他的人以後,他幾乎是愛上了殺戮的快感.
舒婭看著埃尼奧走掉,又瞟一眼新換來的守衛,歎了口氣,順勢躺在冰涼的船板上閉上眼睛又開始魂遊太空.
當她睡眼惺忪的被帶下船,阿瑞斯正用冷冽的目光看她.舒婭驟然從迷糊的睡意中驚醒過來,她正夢到跟易鳴手牽手的走在路上,心中像蜜一樣化不開的甜,突然易鳴的女朋友出現,她銳利的眼神看得舒婭一陣心驚,卻倔強的緊握著易鳴的手不肯放開.易鳴卻甩開她的手,冰冷的眼神直視到她的心底."晚了...晚了..."他的聲音空蕩蕩的回響.
"真的已經晚了麼?"舒婭大滴大滴的眼淚滾落,悲傷從心蔓延到全身,她捧著胸口,痛得彎下身體.易鳴成了她心上一根溫柔的刺,他讓她疼痛,也讓她舍不得拔掉.
阿瑞斯看著眼前瘦弱的小女孩,他終於看到了他期望看到的表情.但他卻有些不明所以,他此刻並沒有為難她啊.似乎她痛苦並不是因為自己呢.阿瑞斯有些不爽,她是為誰痛苦?是那個叫魯西的家夥?還是他那個美麗多情的太陽神弟弟?
"可惡!"阿瑞斯扛起快縮成一團的舒婭,把她扔進了馬車,然後自己也鑽了進去.趕車的不是埃尼奧,馬車也不如開始的那輛寬敞華麗,拉車的也不再是他的四匹愛馬.
"舒婭?是不是你的名字?"阿瑞斯本來想可以試著安慰她,畢竟他流連花叢很久,甜言蜜語也是必須的泡妞手段.可是看著在無聲哭泣的舒婭,他不由得煩亂起來.真是麻煩的小女孩,他的聲音忍不住粗魯起來.
舒婭咬緊牙關抽噎,盡量不讓自己發出難聽的哭聲.她冷冷的看一眼問她話的阿瑞斯,不理不睬.
阿瑞斯雖然也覺得自己問的實在是廢話,但是舒婭的態度卻激怒了他.是不是該給她點苦頭嚐嚐,不然她還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
"我勸你最好對我尊敬些!"阿瑞斯惡聲惡氣的說,"別以為我還沒動你,就以為我不敢,我阿瑞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舒婭終於停止抽泣,看著阿瑞斯那張扭曲的臉.
"你應該說,‘老虎不發威,別拿我當病貓’",舒婭鄭重的說,"你放心,即使你死了,我也不敢對您不敬呐".
"畢竟您手裏握著我的小命",舒婭衝著阿瑞斯燦爛的笑.即使再不幸,也不要自暴自棄.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的堅持,最近她開始有些麻木了,突如其來的疼,讓她清醒過來.
阿瑞斯看著她完全改變了的態度,不竟愕然,他隻是想嚇一嚇她,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不想她竟然這麼容易屈服了?!
果然人都是害怕死亡的呢.阿瑞斯心裏不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