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浪人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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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從海南開往長沙的T2588次列車馬上就要出發了,請售票窗停止售票,未上車的旅客請抓緊時間上車,檢票員同誌請注意。。。。。”
隨著——嗚嗚——地鳴叫聲響起,T2588次列車正式啟動了,肖東上身潔白的老人頭襯衫,下身是灰黑的虎都西褲,胡子刮得幹幹淨淨,正悠閑地坐到了第9車廂88號車窗。按肖東的話來講,他算是有錢人了,所以有錢人通常喜歡做一些尋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就如這個88號靠近右窗的坐位就是肖東多花了30塊錢定坐了的。
誰叫人家是有錢人呢,正好又看到了87號是位很清純的美貌少女買的坐位,遂即死活硬要上了這第88號的香座。
“先生,請讓一下好嗎?”一個甜美的聲音悠然傳到了肖東耳朵裏,不用想,肖東第一反應就是美女終於出場了。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上午排隊買票的時候便把這個聲音記入了腦海:“對不起,請給張去長沙的票好嗎?”嗬嗬,多甜美的桑子,像音樂般。。。。。。當然多虧了肖東現在的一身修為造就了他的聽力何等的靈敏。
“哦,不好意思,請坐。”肖東展露出一個很MAN的微笑,忙然收起橫架在坐位上的二郎腿,歉意地紳士般揮了揮手請美女坐下。
“謝謝。”美女禮貌地笑了笑,甜甜的臉蛋上印起兩個淺淺的酒渦,悠雅地坐了下來,並有意地與肖東保持了適當的距離。肖東點了點頭淺淺笑了笑,便又自個眯著眼養起神來。
火車飛速的向前奔跑著,這已經是第九次提速了,基本上全國都用上了子彈頭列車,而肖東的思緒卻開始有點淩亂起來——終於回來了,與世隔絕了這麼久,這個世界都在變,變得讓自己不再熟悉,到處充滿了陌生,唯有這大地的氣息自始至終沒有改變,火烈的太陽曬熱開了的水泥地冒出的泥土氣息,多麼讓人陶醉,幾分迷離,幾分相思。。。。。
不自然又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今日的肖東,已不再是往日的肖東,不管是昭王也好,肖東也好,有些事卻是注定不可以避免的,不管是曾經的柳妃也好,今日的葉紅紅也好,都是命中要去麵對的女人。而現今,肖東卻開始有點迷茫起來,到底是誰,是昭王嗎?還是肖東?或是肖東與昭王的結合體。。。。。。
肖東突然睜開了眼,取出紙巾忙擦拭著額角的汗水,一場似夢非夢的思緒讓他心情異常的不自然:“好熱哦,你沒感覺到熱嗎?”肖東試探著問向旁邊的美女。
“嗯。。沒有呀,還好吧,你很熱嗎?”美女吃驚地看了看肖東,這種打詫的話題對她來說實在是。。。。。不過淑女的她還是很樂意這種文明的接觸,總比某些人一上來就說:“今天的月亮好圓啊!”之類的話要實際一點吧!況且肖東一身潔淨,長像卻也是非常的帥氣,隻不過卻略微多了一些滄桑的感覺,那倒是成熟男人的標誌吧,應該不像色狼吧。。。。。。
“你做惡夢了?”美女很禮貌地問道。
“嗯。。。還好吧,不算很惡。。。”肖東很老實的回答。
“嗯,那以後請不要吃麻辣的東西、不要吃路邊攤上的東西、不要看太多的恐怖片、不要胡思亂想,那樣你應該就不會白日做夢了!”美女見肖東額頭的汗水浸濕了紙巾的一大片,甚是友好的提示著這個帥氣的男子,很主動地把自己的心得感悟告訴了他。
“喔,原來這樣?你怎麼知道的呢?”肖東很有誠意地點著頭,滿臉佩服地問道,虔誠的樣子就像剛學習ABC的小學生對英語的渴知。。。。。
“嗬嗬,先生。。。。”
“請別不要叫我先生,我有那麼老嗎?我叫肖東,不知你怎麼稱呼呢?”肖東略帶生氣地打斷美女的話,對這個見外的稱呼似乎極為不滿。
“我叫何苡,你可以叫我何苡。”美女很爽快地回答。
“何苡?嗯,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肖東白癡式地附和著,暗幸自己沒有脫口說出__久仰,幸會、如雷灌耳的話,臉突然微紅了一片。
“嗯,的確是好名字,當有人對你說了一萬次你的名字是個好名字的時候,我想你也不會懷疑你的名字不是個好名字了,對吧?”何苡眨了眨眼,仍抱以無奈的笑了笑,這種白癡式的附和她聽得太多了。也許她今天心情好,所以仍有心情和肖東閑侃著。
“肖東,我看你雙眉入鬢,鼻梁高挺、目光如炯,頭發烏黑,全身皮膚白晰。。。。。不過你卻眼神帶有憂鬱,白日居然會做惡夢,想來你定有解不開的心結是也不是?”何苡突然像算命大師一樣娓娓道來,完全不附合現代都市美女的規範。幸好肖東是經曆過一場巨大的改變,不然非把她當成騙子不可,更何況現今社會以美色誘人上當受騙的多不勝數。
“哈哈。。。哈哈。。”肖東發出爽朗的笑聲來掩飾自己的驚呀,心裏卻暗暗吃驚不少:“何小姐,你還會看像呀?真不簡單呀。”
“其實這也沒什麼,我自小學習畫畫,首先是學習山水畫,後來是才學習人物肖像繪畫的,對一個擅長畫肖像繪畫的人來說,相像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簡單來說,每一個繪肖像畫的人都能夠大致了解一點看相的道理。”何苡耐心地解釋著這種讓人奇怪的現象。
“喔。。。原來是這樣,我相信了,相信了。真是曆害,我還以為你是騙子呢。。。。”肖東滿臉崇拜得更是明顯,不住地搖著頭稱讚著。
“那你會畫畫吧。。。。。”肖東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豬也想得到的問題居然還是給自己問出來了!
“嗯。。。算是會吧,不過畫得不是很好,隻能算是個人愛好而己吧。”何苡臉色微微一紅,不知是謙虛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我很崇拜畫家的,我覺得畫家就像一個天使一樣,雙手執起畫筆的時候便給每一副畫都注入了一個靈魂,可以讓人感到美與醜的不同麵、讓人體驗各種不同的心境。。。。。比如萬馬奔騰圖,清明上河圖、孔雀開屏圖。。。。特別是孔雀開屏時的那種美、真是太美了,展現的是一種勾魂奪魄的美,無法形容,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停止了一樣,太純潔無瑕了,孔雀不但外表美,心靈也很美。。。。。。而且還會舍身救主。”肖東神情專注,有聲有色的描繪出一副孔雀開屏的場景,不自然地想到了當年與柳妃一同觀賞孔雀開屏的滴滴點點,曆曆在目。
“你也見過孔雀開屏?真不敢相信,我做夢都想看看孔雀開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隻可惜我三次去看孔雀她都不肯開屏,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嚐所願了。。。唉!”何苡無奈地搖著頭,羨慕地對著肖東苦笑著。
肖東看著何苡一副無奈的樣子,不免微微不忍,遂即扯開了話題:“曾經我看過一篇文章,講的是一個喜歡流浪的女畫家,在一次飄泊的途中來到了長江邊上,正好看到一個穿著邋遢的男子在河邊洗臉,遂即隨手畫了一副素描給那男子,男子滿臉胡渣,蓬頭垢麵,卻有一副潔白的牙齒,當那女畫家把那張素畫遞給那男子時,男子隨手掏出筆來在畫上寫了幾行字——來無影,去無蹤,浪人的家園。多麼令人神往啊!”
“來無影,去無蹤,浪人的家園?”何苡重複著肖東的話,有點迷茫,搖了搖頭:“那個女畫家就是我,你相信嗎?”
“相信。”肖東堅定地回答,微笑地看著她。
“為什麼?因為我們是朋友?”何苡不可否認的懷疑著。
“因為那個男子就是我。”肖東又一次堅定地回答,憋著氣漲紅了臉,卻目不轉視地望著何苡。
“嗬嗬。。。。怎麼可能?其實那個女人是我表姐,隻不過好久沒見過她了。那篇文章是我代她寫的,怎麼樣?很感人吧?”何苡打趣地道。
“嗬嗬,那時候我表哥正離家出走,剛好走到長江邊喝水,有一個畫家突然給他畫了副畫,他便隨手提了那幾行大字,想不到。。。嗬嗬。。。後來卻成了一個美好的故事,而今天卻是你和我。。。唉,緣份呀!”
“嗬嗬,緣份難道是吹出來的?別扯了,那篇文章我也看過,真的很令人神往,所以我每年的假期都會獨自四處走走,流浪也好,散心也好,人生嘛,最主要的是要能夠有一段快樂的時光。也許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顆流浪的心,卻又沒有流浪的勇氣,一切都隻是一個夢想而已,你說呢?”何苡淡淡地道,目光迷散,思緒早已飄蕩去了莫名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