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竹林(9.12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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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劍要舉高一點”
“丫頭,劍刺出時要有力,而且還要記住快狠準”
“腰要挺直,怎麼丫頭,你年幾輕輕的,動作卻像個老太婆一樣”被她折騰了一個早上的我,已經累的快要爬在地上了,然而南冬嫣還是如常笑著在旁邊指手劃腳,可憐的我被她當成了扯線的玩偶。
最後南冬嫣終於耐不住性子,一把取下桌子旁邊的劍,得意地道“嘖嘖,丫頭,看你練功可真累,你應該這樣子嘛”說完隻見她雙腳一躍,“啪啪”兩聲雙腳輕盈地往樹上遊走,劍如銀蛇般舞動,竹上的葉子,在她著地的瞬間隨落,漫天鋪地,尤如仙女散花,再回頭一望,隻見南冬嫣持劍的右手往地下一刺,右腳向外邁出,左腳微彎,裙擺輕輕著地,姿勢十分的撩人。
看得我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輕輕地拍起掌來,“師傅,你好利害哦,看看是不是這樣”被她這樣一刺激,我的勁兒全都上來了,我的話音剛落,手握銀鈴的我,已經學著她的樣子,輕盈一躍,腳尖輕輕地點走竹子上,腳快速地在竹上遊走,劍如揮動如舞一般,這樣的劍法,小了一分蒼勁卻多了一份柔情,在著地之前,竹葉輕輕打著圈子在我的四周飄落,美感十足,我滿意地看到師傅和巧娘眼中那份讚美之色。
“老太婆的徒兒,果然如仙子一般,有你當年的風範”不知何時竹林裏走出了三個堅實的身影,南冬嫣聞聲,臉色一時之間複雜地變化,從喜悅變成了仇恨,從期盼變成了孤獨,我感慨一個女人一時之間,能對一個男人產生如此之多的神情,開始明明我從她的眼中讀出了愛戀,但後來卻讀出了更多的恨意,究竟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些什麼事,才怎麼能把她傷害如此之深了,讓她恨的如此徹底。
“我還以為誰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呢?原來是老頭一夥啊”南冬嫣不屑地道,然後移眸不去看他們幾個。
“沒有,剛剛帶著徒兒們散步,聽到有響聲便過來瞧瞧罷了。”老頭笑地十分高興,完全忽視了南冬嫣眼中的鄙視,還是說他已經習慣了。
“看來老頭可是有空閑啊,難道就不怕你的徒兒敗在磬兒的手上嗎?小心你的諾言”
“命由天定,楊某的命,一早就放在老太婆的手上,隻是你舍不得而已”
“哼,舍不得?你認為有可能嗎?”
“嗬嗬,世界上那有這麼絕對的事情呢?”他朝南冬嫣笑的十分蠱惑人心,眼中有深深的感情在流動,這是一種隱藏了許多年的感情,轉而又對若海道“若海徒兒,你不是每天都在問那丫頭的情況嗎?現在見到了,怎麼卻安靜下來呢?”
“師傅,其實我想跟磬兒單獨談談”若海拱手說著,剛剛由於呆在了對她們倆人一來一往的話言間,竟沒留意一直在注視著我的若海,我朝他眨了眨眼睛,以微笑著打招呼,看他精神奕奕的樣子,好像在那邊混的不錯哦。
“嗬嗬,不要問我,我是沒有意見的,隻怕人家老太婆不舍得哦”楊前輩聳了聳肩道,臉上笑意更濃地望了望若海和我,他在使激將法。
“南前輩,不知……”
“真煩人,去吧,一支香的時間必須回來,不然有你好看的小子”南冬嫣懶懶地坐在她的太師椅上道。
“謝師傅(南前輩)”我幾乎是與若海同時說出話來,然後相互常情地對望著,下一刻被一道淩厲的目光下給擋開了,而旁邊的老頭,則是笑眯眯地看著我們,好似遇到了什麼興奮的事宜似的。
“怎麼,談完了?”
“沒有,師傅,一支香時間”話音剛落,我便在眾人的注視下,快速地拉著若海朝另一個方向跑去,地上隨著我倆的跑動,輕輕地揚起了一片塵埃。
“沒見一段時間,婉磬你的輕功進步了不少”在一個湖邊停下時,若海笑望著我道
“哪裏有,我是被折磨成這樣的啦,看我都瘦了不少”我把在若海的麵前輕輕地轉了一圈,折頁式的黃色裙擺在旋動中一圈一圈地泛起弧度,看得旁邊的人如癡如醉。
“以後不許再這麼轉了”話聲音剛落,我已經落入了一個柔軟又結實的懷抱中,“磬兒的美,隻能屬於我一人”若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喃喃道,弄的我泛起一陣陣的麵紅。
“若海,你在哪邊好不好,他們有沒有欺負你”突然感覺我就像一個大姐姐那樣,準備保護弱小的弟弟,拜托人家的武功現在怎麼說也在你之上,好不好?
“哈哈,磬兒,你是在關心嗎?”若海握著我的肩膀興奮地問道,然後又說“我沒事,過的很好,師傅他們對我都很好。”
“是嗎?若海,對了你那個師傅的武功利不利害,我的師傅武功可是一流哦,等我學滿師後要跟你比比,看一下誰的本事高強”我拿著藍色裙帶輕輕地揉著,看著平靜的湖麵,語氣滿是期盼地道。
“你真的很期待一個月之後我倆的比試嗎?”若海突然扳轉過我的身子直視著我,眉頭深鎖,他的話使我疑惑,被他用力握著的肩頭,隱隱作痛,他怎麼時候變成暴力狂呢?於是我無奈地問道“什麼一個月後的比試”
聽到我這一問,若海反而呆了一下,手上的力度因看到我緊皺的眉,而慢慢地漸弱,“南前輩沒有跟你說一個月後的比試嗎?”一個月後的比試,我反複地想著,好像巧娘也有說這類似的話,若海看著我苦思的樣子道“原來南前輩沒有跟你說”
“知道她為什麼教你武功嗎?”看著我越加疑惑的神情,若海神情悠然地道
“之前她說我很像她當年,而且不是說為了我們闖了他們所怖的陣法,說我們跟他們什麼師徒之緣份,所以才把武功教我們的嗎?”我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然後以靜待下文的目光盯著若海。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老實說現在的你是她手上的枚棋子,一隻可以要了楊前輩性命的棋子”若海優雅地坐在了湖邊的石頭上,靜靜地凝視著依然平靜的湖麵,語氣淡然地道“六十年前,南前輩是江湖上的一大美女,武林盟主的女兒,他與我師傅一見鍾情,原本是令旁人羨慕不已的神仙美眷,後來卻不知是怎麼原因,在他們成親當夜,南冬嫣闖入其師妹的房間將其殺害,而且還辱罵其為賤人,師傅一惱之下,便……”
“便怎麼了”若海忽然停下,我疑惑地追問下去,真不敢相信,師傅會做如此等事情。
“丫頭,一支香的時間到了,小姐讓我帶你回去”巧娘無聲無色地走到我們的背後,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我嚇了一跳,此刻我不禁佩服若海的耳力,原來他忽然的停下,是因為感覺到巧娘的到來,看來近短時間楊老頭也教了他不少。
“丫頭,還呆著幹什麼?”巧娘緊張地催促著,我望了一眼若海,神情不禁有點恍惚,如果今天若海不跟我說,也許真的要等到比武那天才知道,他們之間有這麼一段事情,不過這些事情應該都是楊老頭告訴他的,但是師傅為什麼要殺楊前輩的師妹呢?怎麼看師傅也不像是一個失心瘋的人,更不可能是一個冷血的人,就憑昨天吃飯時師傅跟我說的那一段,就知道他是關心我的,我看這事情一定含有什麼隱情,說不定查出這隱情,還可以解開她們之間的隔膜,看起楊老頭那目光含著的深情,還有師傅的仇恨和愛戀的目光,我想師傅必定是深愛著楊老頭,而楊老頭也一定也是愛著師傅。
“哦,知道了巧娘”我應道
“磬兒,我猜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沒有我在你身邊,萬事小心”在我轉身的瞬間,若海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道,我停下腳步以明了的眼神看著他,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他的意思我明白了,看來他也想到我的所想。
“若海,我知道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小跑到巧娘的身邊,挽著她的手往竹林走去,隻留下癡癡望著倆人離去身影發呆的若海,輕風吹過,湖麵微微地泛起了一絲絲漣滴,尤如他心底最深處的擔憂,如果在一個月內不能查出真相,那麼該怎麼辦呢?師恩我不能負,就如不能負皇帝的手兄之情一樣,但是同要磬兒我也不能傷害,但是擂台之上,怎麼才能讓南冬嫣不發覺呢?
回到竹林後,南冬嫣的麵色一直不是很好,想在思索著什麼,可卻沒有放鬆我練劍的進度,不過奇怪地是,幾天後她病了,而且還一直高燒不退,而楊老頭的仆人,楊浦逸經常奉命慰問,都被師傅傳命拒之於門外。
“巧娘,我師傅她怎麼了”我拉著巧娘站在門外,以一種擔憂的口吻問道,隻見巧娘搖了搖頭道“小姐,她整天高燒不退,看來不太樂觀,而且以她的身體狀況,不宜服用重藥,難啊……”
“巧娘,你醫術高明,又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我搖著巧娘的手,買弄著口甜舌滑的嘴頭,憑我的經驗,醫生肯定會把病人的情況說得很是嚴重,然後在眾人驚慌之下,再來一個‘不過’,把事情又轉了一個彎度。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巧娘在我的搖晃之下,語氣略帶艱難地道“辦法是有,不過……除非……”
“哎呀,都怎麼時候了,還有時間在說不過除非。”我一麵不悅地道,怎麼時候還在賣關子啊。
“丫頭,別急,小姐的病需要一道藥引子,隻是很難拿到”
“怎麼藥引子,你說,就算是皇宮大內裏的藥,隻要能找到的,我婉磬都給你拿來”
“好大口氣的丫頭,以為皇宮是你能隨便進出的嗎?真不知你是什麼身份,不過不用去皇宮,我隻要楊大哥那邊樹上所養的一個蜂窩,隻要把蜂窩拿來跟我所配的藥一起煮,我想肯定沒有問題的,隻是……我怕小姐不允”巧娘擔憂地望了一眼師傅的房間。
“咳咳……”房間裏又傳來了師傅微微咳嗽的聲音,雖然平時她對我的嚴厲,下棋又是每步必回,並還很有可能當我是棋子,但是很多時候她也是在關心著我啊,晚上睡著時,她都會替我蓋上帶有淡淡梅花清香的被子,看見我練功受傷時,會偷偷地放一瓶外傷藥在我的房間裏,唉,看來這一次,我得到東邊拜候一下了。
“巧娘,沒問題的,我去拿,如果有什麼事情,師傅最多都是罰我,放心,如果那楊老頭不給,我便去搶”我向巧娘打著擔保道
“搶,不行不行,丫頭,你可不要亂來,也許你有所不知,那些玉蜂是楊大哥從小養大的,如果你刻意襲擊它們,它們可是會反擊的,玉蜂尾上的針可是有毒的哦”巧娘搖著頭,表示不太讚同我以搶的方法得到蜂窩。
“不過,我想楊大哥是一位有情有義的人,他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然後巧娘又望了望房間,一把拉我到院子裏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你就把小姐的情況告訴他,也許他會把蜂窩交給你”
“好,我現在就去”
“嗯,快去,快回”
來到東麵的房子,這裏的布局跟我們所住的南麵布局相差不大,連院子前的水榭也是一模一樣,看是照著糊蘆畫畫,隻是他的房子裏小了一些竹樹,多了一些尚未開放的桃花,光兀兀的桃樹,令人感覺有一點蕭條的感覺。
緩步走到門前,推敲著待會該說的話,突然屋子裏傳出了一首十分熟悉的曲子,仔細聆聽,琴聲幽遠深遂,令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像一夜瞬間怒放的梅花展示在枝頭,又像梅花花期已盡隨風飄落,這首曲子不是我在帳營裏所彈的‘一剪梅’嗎?心頭忽的抽緊,欣然想起了阿瑪和額娘,不知阿瑪他們如何了,我想一定是讓額娘擔心了,在這裏十幾年來,阿瑪和額娘的無微照顧下,哥哥的疼愛下,我早已經把清朝當成了自己的家,雖然偶爾會想念現代的家人,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卻在慢慢的淡忘,還有那一位身穿明黃服飾高高在上的皇帝,記憶深處又回蕩起掉下崖時的一幕,他眼中的無奈和絕望,心不禁有一絲絲的抽痛,醒醒婉磬,不要忘記了你今日到來的目的。
我穩了穩心神,不想讓別人看出我的思緒,試探地開口道“若海,是你嗎?”琴聲隨著我的聲音停下,門瞬間被打開,站在門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我。
“你怎麼來了,磬兒”若海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站在我的跟前,我含笑地看著那一張俊俏的臉龐,一身白衣的若海,還好至少他還在我的身邊。
“若海,請問楊前輩,在嗎?”回過神來的我,輕開紅唇問道
“師傅和師兄,上山采藥去了”若海含笑地看著我
“啊?山上去采藥?那他有沒有說大約什麼時候回來呢?”怎麼這麼巧啊,我來這楊老頭就不在。
“沒有,師傅說要到山上為南前輩采藥,磬兒,南前輩的病現代怎麼樣了”
“師傅,她……若海,我知道你師傅養的玉蜂在哪裏嗎?”
“玉蜂,好像在後院,磬兒,怎麼了”
“師傅需要玉蜂窩做藥引,我……”
“我明白了,你跟過來”他接過還沒有說話的話,毫不客氣地拉起我的手,往屋子後麵走去,喂喂,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授不親嗎?院子後種著各種不同的花草,有美麗的芍藥,有豔麗的海棠,還有很多我說不出的品種,在這些花叢不遠處是幾棵很粗壯的大樹,而樹上正有我所需的蜂窩。
團團的玉蜂圍著自己的家在旋轉,不時地發出“嗡嗡”聲,看到這種場麵,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地望著那些玉蜂,嘩,比他們蜇上一下都會變豬頭,而且還會有毒了。
“嗖”就在我默想時,在我身後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哨聲,我回頭一看,隻見若海正含笑看著我,把食指彎曲放於嘴裏,玉蜂像聽到了什麼命令似的,一窩蜂地往外飛去,若海又用一支長竹把那個蜂窩一捅,蜂窩隨即掉落在早在樹下等候的我手中。
“師傅一早就預備了這個最大的蜂窩給南前輩,昨晚苦思著怎麼才能讓她收下了,不過現在你來了正好”若海似乎鬆了口氣地道
“原來楊前輩也許知道師傅的病需要這味藥引子?”我疑惑地看著若海,心中有著不斷地思緒,這樣的男子,是如此的愛他心中的女子,忽然想起了那天在湖邊還沒有說完的話“若海,你那天還沒有說他們約定是什麼,這些事情又是誰告訴你的”不論是不是楊前輩,都不一定可信,雖然我從不懷疑若海的聰明,但我也不想給任何人糊弄,最後我還是會求證於師傅的。
“是師兄告訴我的,他們的約定是……”若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他清晰的目光中,我到了自己美麗的身影,進而看到了他的擔憂,隻見他微微地張了張嘴“若有人闖得入百花陣,若是一人,南冬嫣便要收其為徒,一個月後與師傅比試,若是兩人各收一人為徒,比試若師傅勝出,南前輩便要忘記從前一切,若南前輩勝出,師傅便交出其性命”
“什麼”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這是什麼變態約定,真虧他們還能想的出來,“磬兒,一定要阻止他們,我想他們之間應該是出了什麼誤會”我凝視著若海,他的俊臉上透露出絲絲的擔憂
“誤會?”
“對,那天你南前輩殺了師傅的師妹後,無論師傅怎麼追問,其都不肯說出原因,隻是留下了這麼一句‘她這個賤人該死’,師傅一怒之下在眾人麵前摑了南前輩一掌,但萬萬沒有想到前輩身受重傷,這樣輕微的掌風卻令前輩當場吐血,最後前輩與師傅割袍斷義,師傅苦思又想覺得此事疑點重重,幾經查訪才知道南前輩隱居這裏,可惜起初無論如何他都不肯相見,直到師傅以死相脅時,南前輩才定下了這麼一個約定”
若海交代完這事情時,我們剛剛走到門前,我皺著眉苦思著,其實師傅根本就想前輩死,所以才會在當初定下約定,隻是為什麼師傅卻不肯說出殺其師妹的原因呢?還有是誰能傷的了師傅?當中肯定還有文章,隻是怎麼才能讓師傅親口道出了,對了,巧娘,我怎麼忘記了,師傅身邊這位貼身的侍婢了,看來我得快點回去。
我回頭衝著若海笑了笑“若海,你是擔心楊前輩嗎?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弄清楚”,若海搖了搖頭,輕輕地握上我的手“是我擔心師傅,可是我更不願你卷入任何旋渦,我不想他們日後後悔。”
對,不應該給自己後悔,怎麼說生命也隻有一次,我們應該珍惜,既然我決定了幫他們,那麼我就一定會把真相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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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怎麼大家都是喜歡皇帝呢?奇怪奇怪,看來我又要對若海作一個詳細的檢討,為什麼大家不喜歡他了,嗬嗬,現在文章有一個投票欄,我很想知道,各位喜歡那位男主呢`!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