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再遇英然,“倒在”帥哥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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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再遇英然,“倒在”帥哥懷裏……
“我要讓生活變得更加充實一點!”慕容西泠暗暗下了決心,因為她明白單純的校園生活說到底都還是平靜無奇的,偶爾一些打鬥、爭吵也隻能算是微風吹過後的漣漪,要真正走入社會,該是一件多麼棘手的事情。但西泠開始向往這種刺激了,平淡的生活似乎隻能讓她安靜、靜到隻會思考和回憶,這樣一點也不好,於是她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任務似乎很簡單,教一個初一的男孩英語和數學,每周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四點到八點,提供晚飯。不按小時計算,每次五十元,這樣一個星期就多出了一百元的收入!
可事情遠非她想得那麼簡單。
主人家姓單,小男孩叫單瑜天,名字倒是夠氣勢的。隻是他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一個人持家,又不怎麼操心孩子學業,其實也是有心無力,所以就請了家教。可這個女主人自己除了挑剔沒有別的本事,卻偏偏自以為能得跟個什麼似的,讓西泠苦不堪言。更加讓西泠沒想到的是,單家的家教已經換了十幾個了,時間都沒有超出兩個星期的,這是單家一個好心的傭人告訴她的。
而且對於西泠來說,乘車也不方便,去的時候比較早,有直達的公車。回來時已經晚了些,要轉兩次車才能回到青藤學院。可西泠想想,這怎麼也算是接觸社會學習獨立了,即使很累也值得。
聶采薇倒是嘀咕了一句:“有必要這麼累麼?”
“現在的大學生大都打工啊,家教不算辛苦的。”西泠知道自己無法跟她講清很多生活的瑣碎,也不想告訴她自己還在努力著麻痹,何況那樣多出來的收入的確可以為自己積攢一點錢以備不時之需。像聶采薇手裏永遠都有用不完的錢刷不爆的卡,她怎麼可能會懂?
可惜那個單瑜天出奇地笨,笨到讓西泠後悔自己的選擇!六年級讀了兩年才混到一個普通中學的分數,父母又用錢將他轉學到了重點中學,讓天賦有限的他更加不堪其累,西泠也一樣地累。
你說英語的基礎是什麼,單詞,是的,單詞,可是這個男生就是不會背單詞,這語法句型可以一遍一遍地講,但這單詞總不能替你背吧?這個都不會,是不是很能讓人在絕望之餘也能生出半點同情?
可他媽媽卻說,“什麼差補什麼,要會背單詞還用得著你嗎?”西泠真是無可奈何——可怕的單詞,以前怎麼沒覺得你有這麼恐怖?
“姐姐……”
“嗯?”西泠一直都耐著性子,不嫌這個孩子麻煩。
“為什麼母雞是hen,公雞是cock,不都是雞嗎?”
這也有為什麼嗎?西泠暗暗叫苦,但還是得滿麵微笑,“當然了,公雞和母雞本來就不一樣啊,不然為什麼中文中要區分呢?”
“但是它們中文中還有個‘雞’是一樣的,可是英文中就沒有呢!”
暈倒,怎麼真的就會有這種人而且還被西泠碰到了?不過這倒也激起西泠一個想法,把一些相近的單詞給這個小家夥收集好,說不定能刺激他一點興趣,會覺得記得容易些,至少能讓他的好奇心得到一點滿足。
這下果然好了很多,效率明顯提高不少,單太太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幾分虛假,隻是還有一些生冷。
隻是西泠這份工作暫時不用辭去倒是真的。
有時候想想命運真的很公平,像單家這麼有錢的人家生的孩子居然可以如此之笨,父母就算再高智商心裏總還是有點疼痛的吧?
這天從單家出來時,天格外的涼,有一種要下雨的樣子,但西泠並沒有帶傘,想向單太太借一把傘但是一想到她那盛氣淩人的樣子還是忍住了。一心隻希望雨晚一點下就可以了。還沒上第一路車,雨竟然已經淅淅瀝瀝地飄了起來。
“該死!”西泠還是不想遇到這樣的情況,初秋的雨本來還是讓人很覺得期待的,頗有詩意,可是此時此刻,不是“涼雨瀟瀟”的美感,而是讓人涼得直打冷戰。
搭上第二趟車時,快要凍死了,因為衣服差不多濕透了。在晚上,風涼,而且雨又大,雖然還算是初秋,也是透背鑽心的難受,“這下毀大了,一個月的辛苦家教賺來的錢大半要浪費在醫藥費上了,阿嚏!”
可是該死的車一直不來,搞什麼,早知道,我就坐出租車了,可是眼下這個鬼地方卻連個出租車也沒有,就算有的話也已經載著人了。
真背!西泠暗暗咒罵。
好不容易趕上了車,終於感到舒坦了很多,也一下子也溫暖了些。車上的人雖然還稀稀疏疏的,但至少濕氣中還有些熱度。西泠一個人坐了一個位置,在一站站的停靠與晃動中,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恍惚中好像有個人坐到了自己的旁邊,還叫了她的名字?怎麼可能?西泠卻好像真的靠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睡著了,暖暖的,軟軟的……
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偌大的房間了,還躺在床上了,心裏一驚,幾乎要大聲叫起來,“我,怎麼了?”還未來得及思考,又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頭還是那麼痛。
隨即進來一個人,“西泠,你醒了?”
此時,西泠已經打量過周圍,發現隻是個病房也放心多了,隻是人還是暈暈的,頭很沉,臉很燙,應該還在發燒。
“是……英然?怎麼會是你……我……”西泠又看到了這個好看的男孩子幹淨的笑容,她想了想原因,人就更加暈頭轉向了,渾身一陣冷一陣熱地難受,剛要坐起又無力地倒了下去,一杯水恰到時機地遞了過來。
“謝謝!”
透過升騰起來的溫暖的水汽,西泠的心頭一熱,英然略微有點蒼白的臉色讓西泠明白他可能為自己熬了很久。
這個……他的舉止卻如此安靜,恬淡,一點沒有不滿,雖然他們隻能算初識。可是他理所當然的照顧讓背井離鄉的西泠在青藤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她喝了一口水,想問一下是怎麼回事,英然先開了口。
“你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吧,明天反正是周末,我已經通知了你的室友,讓她幫你請了病假,宿管那邊也不會有事的……現在你醒了,我先回去一趟……”欲言又止,轉身想走。
“等等……”西泠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算了,你還是先回去吧,現在肯定很晚了……”
“不晚,天已經快亮了。”英然溫柔地笑了一笑,走出病房輕輕關上了房門。
看著手表上4:55的顯示,西泠不用想也明白自己肯定是淋了雨然後發燒,就暈過去了,至於英然剛剛沒有說的肯定是想告訴自己用了她的手機,不然怎麼知道通知室友呢。
躺在床上,西泠還在胡思亂想,“體質還是這麼弱”,“幸好遇見他了,隻是他怎麼會來的?”……想得暈暈乎乎的,又睡了過去。
英然心裏懶懶地笑了笑,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愛管“閑事”了呢,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孩子就那麼睡在車上,下這麼大的雨都不知道打傘,真是的。可是她就連昏睡著眉心裏也緊鎖著異樣的沉重,心裏不免有些難過起來。
“不用付賬了,昨天你同學已經付過了。”校醫院的收費台後麵永遠是一張刀都斬不進去的麵孔!
“該死的!”西泠暗暗罵自己,“英然是勤工儉學的學生,想必家庭條件本來就不怎麼樣,我這下又欠人家的錢,還欠一份人情,又不是很熟,怎麼辦?“
“是多少?”
“付了還問什麼?”
西泠估計玻璃後麵那個鐵定是一個老處女,態度這麼惡劣,好像頗為不滿一個男的給一個女的付賬似的,但是畢竟有求於人,隻得滿臉堆笑:“對不起,麻煩您了,查一下好嗎?那個同學是為我墊的,我還要還錢給他的。”隻可惜人本來就病懨懨的,不想笑還非得擠出來,肯定是滿臉扭曲得張牙舞爪。
“兩瓶鹽水,住院費……”西泠聽到她在低聲嘀咕,“228。”
“我們學生不是可以打折的嗎?怎麼這麼貴?”西泠覺得很奇怪。
“他沒有用病例卡,而且你掛號掛的是急症。沒有病例卡不能享受學校的公費醫療。”她瞪了西泠一眼。
“可是我們明明是青藤學院的學生,你也說了是急症,當然來不及拿病例卡,就不能……”最終,西泠實在是受不了那衛生球一個個過來,識相地走了。
228啊,真是破費,怪不得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呢!修修補補還要花血本!
天還早,采薇剛好在宿舍,看著一臉憔悴的西泠走進來,竟然興奮起來。
“西泠,昨晚去哪兒了?快從實招來。”
西泠一點搭理她的力氣都沒有。
“你哪兒不舒服?真的病了嗎?”見西泠一臉陰鬱,隻得正經起來了,“淋雨了?感冒了?還發燒嗎?”
……
“沒什麼的,淋了點雨,休息一下就好了。”西泠胡亂洗了一下,複又爬上了床,繼續睡。電話好像響了一次,她們宿舍這個破電話平白無故一響能嚇死頭牛!也難怪西泠暈乎乎的也會有點蘇醒,現在全宿舍的人都練出來了,容易嗎?隻依稀聽到采薇說了幾句:“回來了,是的……在睡,晚點打過來好嗎?知道了……”
是誰呢?西泠不敢亂猜,有些失望是無可避免的,但大部分的失望,都是因為自己高估了自己。在這裏,有多少人會在乎自己的死活?
西泠以前也病過一次,很嚴重的病,一趟就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不過倒也真是因為這場病,才讓西泠和林逸寒的距離拉進了,關係迅速發生了質變,有時西泠想起這些都覺得像是在自作自受,如果沒有那麼任性哪裏還會生病,自己又哪裏還會和他糾纏不清呢?一環接著一環,終究陷了進去。
哎,不想了,西泠覺得自己又開始不遵守自己的承諾了,不能太相信自己走過的路啊,因為很多人還是會摔在熟悉的路上。突然想到以前自己生病床頭床尾都能看到媽媽的身影,可是現在,宿舍裏隻有自己一個人閑躺著,琢磨著怎麼把英然的錢又不傷到他的自尊心。
這時電話響了。
“喂,您好!”西泠有氣無力地爬下床,暈暈乎乎地接電話,要不是電話鈴聲很執著,她怕是接不到這個電話的。
“你好!我找一下慕容西泠。”是一個生硬的女音。
“呃,我就是,請問您是……”不是英然,心裏居然有中莫名的失落。
“我是仇?。”
“仇??”西泠腦子裏好像記得有這麼個人,不會是發燒發糊塗了吧?
“你怎麼了?”一絲鄙夷自然流露。
“沒,沒什麼。”西泠盡量保持清醒。
“這麼說吧,也許你還不認識我,我是法學院大三的學生,算來是你的學姐。”
“哦,學姐,有何指教呢?”西泠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你是學姐又怎麼樣?到這裏來拽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喝下午茶。”
“下午茶?”在西泠的印象中,那是貴族婦女享受的,離她好像遠了些,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一點多了,自己已經餓了幾頓了?一點胃口都沒有,一來身體不好不想出去,二來對方又不是什麼熟人,正想婉言拒絕。
“怎麼?沒空還是沒膽?”仇?笑了,還笑得有點張狂。
如此挑釁,讓西泠惱火,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和你喝下午茶?又憑什麼怕你?
“說具體時間地點吧。”不卑不亢,恰到好處。
“哦,剛才那麼說好像過分了一點,我們非親非故,你遲疑一下也很正常,你說時間地點吧,對於你——我隨時都有空。”她的語氣冷冷的,甚至在自責的時候都要讓別人感到是欠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