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 水中月 第二章 心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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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風雲突變,電閃雷鳴,傾盆之雨很快就徐徐下來,將庭院中的那棵梨花樹摧殘得花瓣四處飄零,瀝瀝雨聲愈加増大,仿佛是在提醒那已經亮了很久的明燈,這時本以是深夜入夢之刻,卻是那間屋子的燈光仍亮至此,持久不見熄滅。
李伯端著剛煮好的燕窩粥,小心翼翼的來到李意門前,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還是剛才的樣子,那忙碌的背影此時竟是如此疲憊。令人心疼。
“董事長,吃點東西吧”李伯將燕窩粥端在台桌上,看著李意說道。
“謝謝李伯了”李意淡淡說道。
“沒有,隻要董事長別餓著了”
過了許久,那碗煙窩粥仍在那裏靜靜不動,李意至此至終都沒有動過那碗燕窩粥,此刻早已冰冷,李伯在旁看了餘心不忍,正想提醒李意……
“李伯,你不用再這裏等,先下去吧”李意開口道。
“董事長,已經很晚了,您也休息吧”李伯勸道。
“你還是先睡吧,我在等一下”
“可是,少爺今晚也許不回來了,雨下這麼大,而且已經這般晚了”李伯又道。
“沒事的!”李意淡若未聞。
見李意仍沒睡覺的意思,李伯隻好端著那碗冷卻的燕窩粥走了出去,無奈又回過頭來看了看李意,心底隻得歎氣了。
李伯離開後,外麵的雨聲漸漸的變小的,李意這才覺查到,看著窗戶外的天空逐漸變明了,抬起手臂,看著手腕上已經發鏽了的舊表,這是媽媽去世前送給自己的表,這是媽媽留給自己的東西了,不知名的疲倦席卷而來,眼睛沉重不已,隻想閉上,閉上……
模糊之中,她的眼睛有變得越發清明,清醒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知身處何處,熟悉有陌生的地方,好象是,好象是歡娛遊樂場!她頓時震驚,這是媽媽,是媽媽世去的前一天帶自己來遊玩之處,那是自己最美好的回憶的地方了。入眼的是旋轉木馬。
“媽媽,媽媽,為什麼帶小意來這裏”稚嫩的童聲說道。忽見一小小人兒坐於一斑馬背上,這分明是一個女孩,那身布滿蘭花的連衣裙隨風飄揚。
“媽媽是想讓小意永遠的開心快樂啊!”在旁站著的女人溫柔的說道。
那,那不正是我嗎!十年前的我。那、那是媽媽,那是媽媽,是媽媽!這是十年前,心中猛一顫抖,隻想此刻的上前,隻想與媽媽說話,隻想抱住媽媽,隻想告訴媽媽自己是有多麼的想她,隻想快些向前,
隻想……
隻想…
可為什麼自己動不了,動不了,為什麼……
突然周圍的環境變了,“我”不見了,木馬不見了,媽媽不見了,遊樂場消失了,即刻處現在眼前的竟是,竟是車站,那曾經充滿血腥味的車站,那個曾布滿媽媽鮮血的車站,竟如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心竟是如此的痛,為什麼,為什麼出現這個地方呢,為什麼又將我的記憶拾起,這是,這是媽媽你的意思嗎?
果然,那一場不可磨滅的記憶,真的出現了,媽媽她奔跑著,不理我的追問奔跑著,當年的我在車站這頭呼喊著,不管那呼喊聲如此大,如此令人心痛,媽媽為什麼沒聽見呢?
她哭了,我也哭了,直到看到那身影在刹車聲中落下,直到看見媽媽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流血,直到那血流幹,自己的淚也已流幹……
我記得您對我說您不怨,怨隻怨選錯了人,跟錯了人,讓我受苦。
我記得您說您這一生您不悔,悔隻悔在懷上了我。
我記的您對我說,別恨他,別恨我的生父,那個曾拋棄我們母子倆的男人,別恨……
如今,再現這個話麵,媽媽,您可知,我回到了他的身邊,您可知他現在死了,媽媽,您可知我好累,好累啊!
媽媽,李文曉終於回來了,我也終於可以解脫了,我想您了……我想回家了,想回家了……
我隻想現在離開。媽媽,我想離開了,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