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情誼滋長 第十章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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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沈端方一起下了車,並排著往前走。兩個人也不說話,隻默默走著,沈端方的腳步有些快,宋曉楠跟著吃力,不得不加快腳步小跑跟上去,身沈端方見狀,放慢了腳步等她跟上來。
宋曉楠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起出來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生疼,完全無法預料接下來的情況。
沈端方一步一步的走著,他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來,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宋曉楠的情景,想起跟她毫無約束相處的場景,那些場景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腦海裏一晃而過,好像一場正在快進的電影,他低著頭看宋曉楠,宋曉楠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目光,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沈端方見狀,胸口溫暖的好像快化開了,真好,她還願意出來陪我。
時光好像快要停住了,沈端方在那一刻無比痛恨自己的懦弱,他提不起勇氣去跟未知的命運抗爭,他也無法確定自己的內心,究竟是真的愛,還是假意的習慣。
電梯停了下來,沈端方領著她走到了一家西餐廳裏。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那份安靜和舒緩,餐廳裏的輕音樂像水一樣流淌。
“你好,請問幾位?”有服務員過來輕聲問。
“兩位。”沈端方回答。
“有預約嗎?”服務員領著兩個人往前走,宋曉楠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麵。
“沒有。”沈端方回道。
“好的,兩位這邊走。”服務員穿著整齊的短裙和襯衣,帶著兩人走到一個靠窗的位子。
宋曉楠剛坐下,菜單已經遞到了手邊。
“我們先看一下,等會再點。”沈端方說道。
“好的。”服務員微微鞠躬,然後走開。
“你想吃什麼?”沈端方問道。
宋曉楠靠在沙發背上,遲疑著沒有開口。她抬頭看了沈端方一眼,嘴唇抿著一笑,慢慢說道:“不太懂,你幫我點吧。”她將菜單倒著遞過去,“沒吃過,不懂這些牛排有什麼區別,也不懂要幾分熟,你隨便幫我點吧。”
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給他們倒了兩杯檸檬水。
“你以前不是在餐廳打工?”沈端方問道,“怎麼會不懂呢?”
“我那個餐廳是做披薩意麵的。“宋曉楠低落的說道。
“嗯,那我就隨便給你點了。”
“嗯。”
沈端方低頭認真的看著菜單,宋曉楠出神的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覺得好看極了,好似渾身都散發了一股恬靜和溫和,讓人看了心裏安靜。宋曉楠,不要迷戀,他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宋曉楠低下頭,感覺自己又快哭了,她越來越後悔自己今天要出來,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在告訴自己,我不喜歡他了,我其實真的不喜歡他的。
對麵沈端方抬起頭叫來了服務員,微笑著點完餐,聲音一直那樣不高不低,溫溫柔柔的。點完餐,看到宋曉楠正盯著他看,問道:“你盯著我看什麼呢?”
“沒什麼。”宋曉楠說道,然後偏過頭不去看他。
“怎麼又不看了。”沈端方笑著說道。
“因為不好看呀”宋曉楠說著,還故意裝嫌棄的癟了癟嘴。
“嗬嗬嗬。”沈端方聞言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直敲在宋曉楠的心底。
“難道愛未滿資格,其實幸福非天賜,誰在意,逆聖旨,為何定要到七夕……”這時,宋曉楠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宋曉楠從桌上拿起來一看,看到來電顯示,明顯呆了一下,她抬頭看了沈端方一眼,沈端方奇怪看了她一眼問:“你看我幹嘛?”
“你女朋友的電話。”她說。
“你接。”沈端方擔心李思音又跟她鬧,就說道,“不要說我們在一起。”
宋曉楠的心,深深沉入了海底。整個人都變得壓抑而痛苦,為什麼不能告訴她我們在一起,為什麼不能,為什麼不能,我跟你一清二白,清清楚楚,哪裏見不得人了,她抬起頭恨恨瞪了沈端方一眼,隻把自己所有的恨和委屈都放在了裏麵,然而沈端方正看著窗外,沒有看到。
“喂。”宋曉楠啞著嗓子說道。
服務員過來將飲料放在桌子上,“請慢用。”
“曉楠。”李思音的聲音是愉悅的,“你有時間嗎?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好久沒見你了。”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宋曉楠低著頭,手指無意的玩著吸管。
“是嘛,沒事,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叫上你哥哥還有靖棋一起吃飯。”李思音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的說著。
聽到靖棋兩個字,宋曉楠有一瞬間的愣神,她總覺得這名字在那裏聽到過,可一時又想不起是在哪裏。
“暑假的時候,我跟你哥哥去三亞玩了呢,我給你帶了禮物。”李思音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你什麼時候有空?要不明天吧,明天下午上完課,下課後一起吃飯去。”
宋曉楠絞盡腦汁想著理由拒絕:“明天我要去打工。”
“這樣啊,那明天等你下班後一起吃宵夜吧,到時候讓靖棋送你回去,他有車,省得你一個女孩子家也不方便。”
“不用,我下班很晚了,就不吃宵夜了。”
“也好,那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有空。”李思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平靜無波。
宋曉楠狠狠心咬咬牙說道:“我最近都沒空。”
“曉楠,你是不是在躲我。”李思音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飄渺起來沒,“你是在怪我對嗎?怪我那天端方生日不該吼你嗎?”
宋曉楠一陣心煩,她恍惚想起誰是李靖棋,慢慢閉上眼,平靜了下自覺的心緒,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思音,我對你弟弟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你不要一陣撮合我們好嗎?”
“這樣啊,沒事,那我介紹別的朋友給你。”李思音無所謂的說道,那語氣,好像隨意的在菜場買菜。
宋曉楠聞言,心裏一陣怒火,她都不明白自己哪裏來的怒氣,感覺自己的感情被別人這樣隨意拿來利用,好像自己平白無故低人一等了。她抬頭看著沈端方,笑容滿麵的對著電話說道:“李思音,除卻你是我哥哥女朋友這個身份外,咱們根本就不熟,你沒必要拚命給我介紹男朋友,那不是你的責任。還有,我以後都不想再接到你的電話了。”她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話一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沈端方正詫異這兩年多來第一次看到宋曉楠這麼不留情麵,就看到她眼裏流下了眼淚。
宋曉楠覺得自己沒用極了,你不是要裝酷嗎?你不是要給沈端方看看你殘忍的一麵嗎?那你哭什麼呢?她這樣跟自己說著,然後仰起頭拿起紙巾擦去淚水。她看見對麵的沈端方正看著他,眼裏滿是驚訝和心疼,那心疼的眼神刺痛了她,她反問道:“你看什麼看,沒看見過人哭嗎?”
沈端方心裏一陣無措,他講不出來自己心裏的感覺,隻是好像一刹那體會到了宋曉楠內心裏的無助和痛苦,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也看著自己的內心,他看見她在自己的心裏越來越強大。
兩個人尷尬著一陣沉默,宋曉楠吸著鼻子看著窗外不說話,沈端方玩著手機也不敢開口,他不知道說什麼,覺得一陣心虛。
他的電話響起來,看著屏幕上“思音”二字,他默默按下了靜音,沒有接。第一個電話過後,李思音的第二個電話又打來了,沈端方繼續按下了靜音。
這時候,服務員將沙拉、小食端了上來,宋曉楠拿著叉子叉起一塊沙拉的時候,看到了沈端方手機閃爍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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