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罪 BY:湘戀子 淩、我不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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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她,那麼輕那麼緊,輕到讓他感覺就算把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也無法平複他此刻激動已狂的心,緊到讓他感覺他已經融入她的生命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比不上此刻的幸福,他知道她已經將他留下來了,她離不開自己,以前是現在是,以後她更沒辦法離開自己,絕對絕對…
“淩,我餓了,我…”困倦依然,但他喜歡聽她從睡夢中醒來的第一句話,他坐在床畔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半閉半睜的眼覺得全世界都在為他驕傲。
“想吃什麼,我去做!”
“不知道…也不知道想吃什麼,就是餓了。”
“那,一樣做一點好了,你乖乖躺著,等下我來叫你,嗯?”他永遠都那麼寵她,以後更要變本加厲才能讓她找不到讓他離開的理由啊。他看她輕輕點頭才放心地走出去,心想『我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他苦笑了起來,管他呢,反正能留在她身邊就好。
那一天他好幸福啊…
他每天忙於奔bo,直至深夜才歸,她就這麼每夜每夜地等,她隻能等,等的時候她也偶爾會拿起以前寫的小故事來看,每當看這些時她總會微笑那麼一兩下,就像回憶往事,偶爾也會拿起筆繼寫一兩段,寫完之後她也會微笑一兩下,有時入了迷時,連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什麼時候蹲在她身邊細細地看她,她都不知道,以至於每次發現他時自己都會嚇一跳,可漸漸地她習慣了,看著他那專注的眼神她不再躲避不再慌亂,甚至會有欣喜和安慰。
“回來了?”
“嗯,餓了吧,我去做點宵夜給你…”她輕輕點頭,然後就看著他依依不舍的含笑走出去,她想那一刻他會在想什麼呢?
廚房裏的他收起了笑,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按著腹,強撐著身子,一陣疼痛襲來,他不由將身子整個靠在牆壁上,那隻手趕緊捂住嘴,一陣一陣的刺痛,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瞞她多久,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不知道明天的自己是否還能為她做早餐,是否還能為她煮宵夜,他不知道她沒了他之後是否會依然偶爾地微笑一兩下,她剛才的笑,
剛才的笑好美啊…好美啊…
他也笑了,多久了都沒看到她這麼開心過了,原來她還是如仙子般地美麗啊,從不曾減下一絲一毫,
他忍著痛往門外看去,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疲倦而充滿活力,也許那一刻他該感到幸福的,可…
又一陣痛,他趕忙收回自己的視線,抽回身體,靠在牆壁上的身體越來越無力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靈氣,他咬著自己的手,強迫自己不準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他怕,怕被她聽到,怕被她知道,自己每日每日都不敢回來不都是為了不讓她知道嗎?可為什麼你又這麼不爭氣,竟然為這一點點痛就差點吼出聲來,你真是沒出息啊…
疼痛卻不給他麵子,越發地放肆,他的身體顫抖得厲害,嘴角滲出的血順著被緊咬的手流了下來,滴在白色襯衣上顯得那麼刺眼,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晶瑩的眼淚在宣告著他的不甘和屈從。。。
『我該投降嗎?該屈服嗎?』淚眼緊閉著再也沒辦法睜開了,襯衣上的紅溢了一大片,他毫無察覺…
他隻記得她的笑隻記得她的笑,還有她的淚,她的擔憂她的挽留,還有…還有她的痛苦…
痛苦?對了,對了,她說她餓了,她說要吃他做的飯的…我要去做飯給她吃,要去做飯,她最喜歡吃我做的『一網情深』了,是的,那個菜名是我取的,那一張張網,就好象前世的網一樣把我裹得緊緊地牢牢地,那麼難受又那麼幸福,真想沉在那張網下就這麼一直一直一往情深地看著她,守著她啊…
他由衷地笑了,欣慰地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他想我再為她做一回『一網情深』吧,就這一次,一次就好…
他掙紮著想起來,他掙紮著想睜開眼看看這世界,他似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那麼驚慌那麼無助的步聲是她的?是屬於她的嗎?
不!他不要她驚慌、不要她無助、不要她像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地迷茫、他不要,他想我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她肯定還坐在沙發上看她以前的故事,偶爾還會微笑一兩下的,是的,她還等著我做宵夜給她吃呢,我得起來,等我做好『一網情深』她就不會這樣了,
所以,你們別攔著我!讓我起來!讓我起來啊…你們是誰,放開我,讓我起來,為她做一頓飯…她會餓壞的,她會餓壞的你們知不知道…
“淩…淩…別動,淩,你會沒事的,淩,聽到了嗎?”是她,是她的聲音,她怎麼會在這裏?她應該在客廳是微笑著坐在沙發上,她…不,不會,她不可能知道,我該怎麼辦,我這個樣子怎麼見她,怎麼見她啊…
“淩,別睜眼,好嗎,我在你身邊,真的,不信,你看我握著你的手呢?感覺到了嗎?淩…你真是傻啊…淩…什麼時候你才能長大懂事呢…”她把他的手舉到自己的臉頰上,輕輕地觸碰著,看著他蒼白無色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再起來,
“淩…你知道嗎?若不是你有這種病,或許,或許他就不會離開我們,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也隻有他才能救你,淩,你一直在跟他鬥,一直在跟他爭,可最終你還是輸,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年輕不懂禮讓,可你知不知道我擔心他,可我更擔心你,擔心你哪一天忽然從高高的天空摔下從此再也起不來啊!“
“可現在呢,現在你躺在這裏,而外麵的世界都為你發了狂,還有他也發了狂,哼!”
“淩,你創造了一個奇跡,可你卻看不到,淩,我得去找他,他會救你的,就算你從此之後不理我我也得去,淩,我要你活著,聽到沒…是我要你活著的…”一句一句哽咽的話語溫柔而堅決,可聽在他的耳中卻分外地心痛,他不要她去見那人,決不…
她剛站起來走到病房門口,身後就傳來一陣雜亂聲音,她慌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