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輕狂共當時 第9章 洛陽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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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實行宵禁,雖然這在武林中人看來,形同虛設,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夜晚禁鼓一響就禁止出行,犯夜更少不得處罰,唯獨在上元節,開禁三天。一到此時,大街小巷,茶坊酒肆,燈燭齊燃,鑼鼓聲聲。
東都洛陽,上元夜。
十裏長街上,萬盞彩燈欲迷人眼,雜耍表演熱鬧非凡,洛河邊上,焰火璀璨,整座城池錦繡交輝,由此拉開了不眠夜的序幕。
穿過一條狹長的弄堂,一座形製古樸朱漆斑駁的木門出現在弄堂盡頭,兩頭石獅一左一右靜靜地臥著,仔細看去,石獅頗有幾分年頭,在躍動的火光下,莫名透出幾分詭異陰沉。
誰能想到,穿過喧囂的鬧市,聞名不如一見的洛陽黑市,就在這樣一個僻靜破舊甚至無人看守的門內?或許有人曾聽過江湖傳說,但,這樣的小巷子,洛陽城內成百上千,而洛陽黑市,每年舉辦地點不盡相同,若非引路人領路,誰又能準確找到?
隻是——
全身裹在黑漆漆的鬥篷裏的小人兒拉了拉頭頂罩著的帽簷,頗為不屑地對眼前所見撇了撇嘴。洛陽黑市,果然是黑,地盤夠摸黑,服裝夠漆黑,行徑夠齷黑……用得著這麼見不得光麼!
與蘇瑾年的輕鬆相對,封明掃了眼陰森森的大門,眼中卻是顯而易見的慎重。洛陽黑市由來已久,其背後,自然脫不了江湖和朝堂的影子,正派中人不屑攪合這等肮髒交易,卻也不會沒頭腦到不知情,畢竟,洛陽黑市,自出現以來,從來隻有出不起的價,沒有買不到的物!
引路人看了眼罩在黑鬥篷中的兩人一童,雖然不明白這二人為何會在這樣難得的場合帶上一個稚齡幼童,但不管客人是誰,或者帶誰參加,他都是沒有權利過問的。
洛陽黑市,每次舉辦都會對整個江湖發出七張貴賓邀請函,僧多肉少,別說七張,就算七百張,照樣是人人搶奪,更別提這七張函所引發的腥風血雨。最後持有邀請函之人,身份地位,自是不可能低。加之同樣得到貴賓邀請函的名門子弟甚至朝廷官員,為了保證這十三人的隱|私不被泄露,主辦方可謂煞費苦心。與會之人除了鬥篷遮身、麵具覆麵隱藏身份,每一張函的背後都有一個單獨的引路人,負責接洽和引路,單獨設立的包廂,將他們與普通參與者隔離對待,而最後僅包廂眾人方可競拍的十樣物品,每一樣皆是來曆不凡,價值連城,可謂慎重至極。
當然,這期間,沒有哪個引路人會犯蠢到探查來人身份的,否則,就是被當場擊殺,主辦方也隻會客氣地送來替代者。
三人進入包廂後,引路人便很自覺地告退離開。這可謂主辦方最為體貼之處了,既留給客人最大的隱私空間,而當客人需要服務時,又隻需拉動包廂內的繩子,侍者便會立刻趕來,真正是隱私自由和愉悅享受兩不誤,也難怪京城紈絝,無不以參與過洛陽黑市洋洋自得。
待引路人出門,蘇瑾年一邊速度瞄了兩眼包廂擺設,一邊迅速地扒了身上的黑袍子,貼到窗口圍觀去了。這個時代自然不可能出現單向玻璃,不過,古人的智慧向來是不能小覷的。十三間包廂並不相鄰,坐落朝向更是設計巧妙,每一扇窗戶都正對著樓下大廳正中的主持台,若非刻意關注,旁人若想從外麵看到裏麵情形,幾乎不可能。即便是一直留意著……他們可不都帶著麵具呢!
此刻大廳中所擺座椅已經滿員——洛陽黑市,向來不缺奇珍異寶,包廂中的人或許不以為然,但對於樓下的人來說,便是一份稍稍上層的內功心法,抑或一份從唐門傳出的奇毒……都足以令他們賭上所有瘋狂競拍了。
當然,除了死物,堂堂洛陽黑市的拍賣場上,又豈能少了絕色尤|物這一份誘|惑呢!
當一名覆了半張麵具、全身僅一層輕紗裹身的域外絕色被推上台前時,全場男人頓時沸騰了,競價之聲、調笑之聲不絕於耳,令本就喧鬧的大廳頓生一份香豔迤靡。
蘇瑾年撇了撇嘴,不屑地啪一聲關上窗戶,將喧嘩吵鬧閉於耳後,小身子一轉,顛顛地回到他爹身邊,悠哉地吃起幾上的糕點。真是枉費他對於大名鼎鼎的黑市的一番好奇,事至此,主辦方何須花費這些精力安排場地啊,明明一個女支院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現場調教,可以,一人一美人作陪以創收,沒問題啊!
撇撇嘴,蘇小妖隻能繼續在心底腹誹,打死他也沒膽在他爹麵前吹噓X天盛筵啊!
蘇小妖神奇的舉止多了去了,封明當然不會對他這不以為然的姿態有多詫異和側目,待到喧鬧聲止,主持人換作一青衣覆簡單白色麵具的男子後,封明這才凜了神色,關注場上。
最後十場競拍,洛陽黑市的重頭戲,此刻方才開幕。
大廳眾人並未散盡,總有些人好奇壓軸之物,而包廂中的紈絝自認高人一等,一擲千金之時,倒是更樂於在人前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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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資會告訴你們,明天還是定時了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