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雙麵殺手 第五十章 雙麵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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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虹手中的彙款單被人從身後一下子拿了去他很生氣,怒氣衝衝的回過頭去,卻看到韓瑞竟站在他的身後,而更讓他吃驚的是,美國總統就站在韓瑞身後。
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大的屋子裏已經站滿了人,一部分拿槍對著喬恩,而更多的槍對著他們。
秦虹和他的手下已經被重重包圍在其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秦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身後的眾人“總統先生你不是上飛機了嗎?”
“幸好沒有,否則我就要錯過一場好戲了。”總統饒有興致的說。(很多朋友反應前麵的英語看不懂,我看還是老老實實說中文吧。)
“這……”秦虹還想說什麼,卻發現總統身後走出一群人,有國務卿,外政大臣,軍事部長……
他們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名安保,每個人都神情陰暗,都好像丟了魂似的。
“很遺憾的告訴你秦局長,你們策劃的叛亂行動失敗了,你,和我‘忠誠的盟友們’都會被指控犯有叛國罪。當然你適用於你們國家的法律。”
還不等秦虹說什麼,幾個軍警已經走上前來,把秦虹按倒在地,雙手反拷在身後。
“你一定還在等待我飛機失事的消息吧?可惜你永遠都等不到了。”總統先生笑著說。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秦虹知道現在都不相信,他和美國眾議院精心策劃的這場讓兩國領導人同時遇刺的陰謀,竟被被拆穿了。
“這當然可能,因為這都是真的。”一直沒有說話的韓瑞開口了,他上前扶起快要虛脫的喬恩,幾名醫生已經出現在門口。
“你們?你們是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秦虹厲聲叱喝道。好像吃醋的第三者。
“就在我去彙款的時候,就在那間銀行前。”喬恩笑著說,然後扭頭望向韓瑞“我還以為你沒有發現那個暗號呢。”
“憑我韓瑞?開玩笑。”韓瑞也笑了“我是什麼人?”
“暗號?什麼暗號?”秦虹急著要了解真相。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弄輛警車嗎?我不單隻要去彙款,還要了解警方的調度情況,好知道下一步該采取的措施。”喬恩決定告訴他。
“那麼你了解到什麼情況?”韓瑞問。
“我了解到有你帶隊,我被捕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呢?”
“所以我要向你傳達一個信號,一個隻有你能知道的信號。”
“還好隻有我知道。”韓瑞笑了。
“什麼信號?”在場的所有人都想知道。
“秦虹有問題的信號。”喬恩解釋道“在國賓館的時候,我無意間跳過一段英格蘭古老的招待上餐步伐‘英格蘭十八小步’這是種在英國民間最最古老的小酒吧裏才會看到的服務員為了避開擁擠的客人又不失優雅身段創造出來的,舉著大量酒菜避開客人的步伐。”
“這和我有問題有什麼關係。”秦虹問。
“別急,聽我慢慢講,這種步伐隻有了解西方曆史的人才知道,甚至連現在的英國年輕人不知道這種事情了。”
“還好我剛巧知道。”韓瑞不無驕傲的說。
“所以我就判斷他了解英國的曆史典故,所以我利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傳遞出這樣一個暗號‘秦虹有問題’”
“我還是不明白。”這次說話的是總統先生。
“在英國的民間故事中,有一個關於掏心者的傳說,說的是一個地主家裏有個勤勤懇懇的年輕人,他辛勤的工作不計任何報酬,隻為了每天見見地主美麗的女兒,後來地主的女兒被他的行為所感動,和年輕人相愛了。無奈地主不同意,他想出一條毒計栽贓年輕人偷了他的錢,還讓女兒遠離這個惡棍。地主的女兒一開始還真的相信了,認為年輕人是個品行不端的人。於是年輕人沒有辦法,失去摯愛的他在眾人麵前用刀掏出自己的心證明自己的心是純潔的,絕對沒有偷過地主任何的東西。故事的結局是地主的女兒相信了他,用他手中的刀自刎在小夥子的身邊。”
“真是個感人的故事,可是我聽不出這和我們的事情有什麼關係。”總統先生忍不住插嘴。
“有,當然有,我就是憑著韓瑞知道‘英格蘭十八小步’的事情,推測他應該知道掏心者的傳說,所以我模仿掏心者的樣子,在他麵前表演了血脈噴張的一出戲。”
“你就不怕那一刀拉出來,你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韓瑞問。
“怕”喬恩誠實的說道“然而我一路上哪次行動不是在賭博呢?”
“所以你賭我能看出來你是清白的額,我會幫你?”
“還好我賭贏了。”喬恩微笑著說。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他演個勞什子把戲和我有什麼關係?”秦虹怒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說,居然破壞了他的計劃。
“當然有關係”喬恩的笑容依舊“還記得那間我彙款的銀行嗎?”
“銀行?什麼破銀行,鬼才記得。”
“那麼讓我提醒你一下,那間銀行叫‘陝甘銀行’你以為我去那裏隻是為了彙款嗎?我是衝著名字去的。”
“‘陝甘’在古代就是‘秦’地。”韓瑞補充道。
“在掏心者的傳說中,年輕人就是在地主的金庫前掏出自己的心髒的,他要證明自己沒有歹念,是地主的金庫有問題。”
“而在‘秦’麵前弄出那麼大一灘飆紅,讓我不想起秦虹有問題都有點難。”韓瑞接口道。
“這他媽的有什麼聯係?”秦虹惱羞成怒。
“這當然有關係,別人看不出來我卻能,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你破不了的案子我都能解決了吧。”韓瑞說這話時帶著一種取而代之的驕傲。
“誰又他媽的告訴你老子有問題。”秦虹不弄明白死不瞑目,
“我說的”喬恩說道“我弄來警車的第三個目的就是利用車上的警用電台了解有什麼人對抓捕我特別感興趣,甚至是突破自身權限的參與到這件事當中,誰特別熱衷,誰就有嫌疑。一個國安局長居然對一起刑事案件事事親臨,關心之至,這本身就有問題,好像恨不得我趕快死一樣。這本身就有問題,請問你沒別的事情幹了嗎?我的秦局長。”
“誰告訴你誰關心抓捕行動誰就有問題,老子勤政愛民不行嗎?”秦虹已經有些無賴。
“我告訴他的,我告訴他注意對行刺行動特別感興趣的人。”這次說話的居然是總統先生。
“你?”秦虹不信。
“沒想到吧?其實在你們決定雇傭他為殺手之前我已經收到情報,說我們的國家安全部對一個中國的殺手特別感興趣,而這個殺手根本沒來過美國,甚至在殺手界沒什麼名氣,那麼收集這個殺手的資料幹什麼?再聯係到我最近的訪華行程,我意識到這件事有可能與我有關,所以我通過特殊的關係,聯係到了這位殺手先生。”
“他是你的人?”秦虹不信,他死都不信。
“是的,我雖然不知道國家安全部和議會中的某些人想幹什麼,但是既然他們要利用者為殺手,那麼不如我就早一步下手,先一步委托他。”
“你委托他殺誰?”秦虹不明白。
“我委托他‘如果有人委托你殺我,請幫我查出凶手,對方給你多少錢我翻倍’”
“所以你一開始就是個雙麵殺手?”秦虹睜大了眼睛。
“恐怕是的”喬恩有些無奈“這遊戲還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這遊戲當然不好玩,因為我告訴他,如果他行刺被捕,或是發生什麼意外,為了不引起議會和安全部對我有敵意的人的懷疑,我會把他當真正的殺手處決。”
“還好我沒死在國賓館內,真是幸運。”喬恩帶有一種釋然“可是我依然不清楚誰時幕後凶手,所以我要故意現身,看看什麼人對抓捕我異於尋常的關注。”
“所以你就懷疑到了我?”秦虹問。
“很不幸是的,在警車的廣播裏我甚至都聽到你為了我成立了一個什麼抓捕小組了,還自認組長,這種刑偵工作你一個國安局的頭頭居然親自出馬,實在太不尋常了。”
秦虹不說話了,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秦虹不說話,韓瑞就插嘴了“我還是很有興趣知道你是怎麼從水泥廠密封的屋子裏消失的。”
“你想知道?”喬恩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好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你想不想說?”韓瑞回問,惡作劇做完以後沒有人知道是件挺酷的事情,孩子們往往喜歡找同伴分享他的鬼點子。
“其實也沒什麼”喬恩擺了擺手“那是間全封閉的密室,隻有一個門。”
“是。”
“你要從那裏離開,你怎麼辦?”
“從門走。”
“所以我就從門走了出去。”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可是我們隻看到一條進入屋子的水痕啊。”
“我踩著進來的水痕出去的,水痕有顯示方向嗎?”
“那倒沒有……”韓瑞想了想,又提出了疑問“可是那條軍犬為什麼衝著哪個角落狂吠不止,好像你從哪裏消失了一般。”
“這隻是個簡單的騙術。”
“怎麼個簡單法。”
“所有人都知道狗鼻子特別靈。”
“簡直太靈了。”
“所以人聞不到的狗都能聞到。”
“這個全世界人都知道。”
“所以我隻是騙了狗的鼻子而已。”
“你做了什麼?”
“我在角落裏撒了泡尿。”喬恩嘿嘿的笑道。
“你撒了泡尿?”韓瑞不敢相信。
“嗯,在水裏泡久了,尿就稀了,人聞不到,狗卻能,所以他吠的不是我,是我撒的尿。”
“你的一泡尿就把全部的警察騙了?”連韓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恐怕是的。”喬恩居然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呢?你怎麼弄到的警車?”
“我順著上岸的腳步走回到河裏,折了一根蘆葦杆當吸管,就潛在河岸邊上。等你們進入到水泥廠後我就找了輛停得最近的警車。”
“也就是說我們的人在蘆葦當中搜查的時候,你就在我們腳邊上?”
“我就在水裏看著你們的人在頭上走來走去,還有人往河裏撒尿。”
服了,這回韓瑞是真的服了,他實在想不到有人能想出這麼絕的方法來躲避警方的追捕,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他不但機智,而且果敢,不止敏銳,更是絕決,世上似乎所有的難題到了他這裏都不再是難題,他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個……我還有問題”眾人循著聲音望去,發現黑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到屋子裏,高高正舉著手像個發問的學生。
“這位同學你請講。”喬恩對走過來的兩位醫生示意,雖然腹部的傷口疼痛難忍,然而他依然和樂於回答每位在場觀眾提出的問題。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讓人失望的人。
“你們是怎樣逃離那間破舊的小樓的?”黑澤提出了他的問題。
“這個……我們要感謝韓瑞多年的刑警生涯,讓他非常的了解特警隊再類似情況下攻堅行動的步驟,讓我們有了對策。”
“能具體說明一下嗎?”這會提問的是宮井,他一直是個好學的好學生。
“韓瑞告訴我這種情況下一般特警隊會分成三個小隊,第一小隊突破前門,第二小隊突破後門或窗戶之類的其他通道,第三小隊是狙擊小隊,負責狙擊任務。幸運的是小樓附近沒有高於小樓的民宅,而夜晚對於狙擊行動又是極為不利的,所以一般這種情況下狙擊小隊會直接選擇爬到小樓頂部或者與之相近的製高點。”
“然而我們在突入房間後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啊。”宮井問。
“這是因為你們的步驟沒有統一。”喬恩解釋道。
“不,要感謝老醫生,是他用生命換取我們逃脫的希望。”韓瑞的眼中閃過悲傷的神色“我告訴喬恩,這種時候幾麵同時來人,無論是誰都無法抵禦這樣的突擊,而他在山上民宅的方法在這裏行不通了,因為他不可能水泥房子引發大火,所以要逃脫隻有打亂特警的進攻步驟。”
“當韓瑞這麼和我說時,我就想到了一個方法,然而這個方法是極其危險的。”喬恩停頓了一下,好像不太想提起這件事。
“可是老醫生看出了我們的擔憂他對我們說……”
“我女兒說謝謝你為我們父女做的一切,她說別人幫助過我們,我們就要報答人家,她一直都是這麼善良,一直都是……”
然後老醫生站了起來,堅定地問我們。
“你們要我做什麼?什麼能幫到你們?”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卻異常的堅定。
“也是時候去和我的乖女兒相會了,她在那邊一定很孤單吧……”那位老父親就這麼緩緩的走向門口,打開了房門,門外是全副武裝的特警和無盡的黑暗。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要去見他的女兒了。那天晚上他就是走出這扇門之後再也沒有看到他女兒的笑容。今夜他要去找他的女兒了。
他們要永遠在一起,不再分離。
然後他對著門外說了一通從前每晚女兒要入睡時他都要說的話,因為他的女兒總是說門外有老鼠,她害怕。
這時候他就會走到門外,衝著走廊揮舞著拐杖,然後誇張的說,老鼠們要是敢來,看爸爸怎麼收拾他們。女兒每次聽到這裏的時候都會安心的閉上眼睛,有爸爸在保護她,她還害怕什麼呢?
有時候她也會要求爸爸將一兩個關於媽媽的故事,可是每次還沒講完,她就睡著了,她要的,隻是爸爸坐在床頭撫摸著她的頭得感覺。爸爸的手又有種淡淡的煙草味,很熟悉,很溫暖。
乖女兒啊,就讓爸爸最後一次幫你擋住門外的老鼠吧、老父親關上門的時候是這樣對自己說的,然後他就看見女兒房內那個擺在床頭上的老舊的泰迪熊對著他甜甜的微笑。
那,就是他女兒的微笑吧?
“老父親突然關上門讓特警淬不及防,讓原本應該一起行動的三個小組產生了微妙的偏差。第一小組想馬上突破房門進入房內,所以他們沒有等命令就行動了。第二小組顯然沒有接到行動的命令,但是聽到屋內有動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行動。正心裏著急的時候,我們往窗外扔了兩個被單包裹的大枕頭。第二小組一看到有陰影閃過,一定以為那是第一小組突擊進入房內後疑犯被迫從後窗偷跑的,得到錯誤信息的他們當然會追過來,因為在他們的潛意識裏屋子已經被第一小隊所控製。而他們一行動,就給第三小組傳遞了一個錯誤信息:疑犯已從後窗逃脫,嚴密監視。所以這短短的幾秒鍾裏,整個房間就造成了短暫的監控真空期。我們隻要從後窗爬出去,順著窗下的水管爬到樓的側麵,然後再跳到地上,向相反的方向離開就行了。”
“這就是你們在小樓裏消失的方法?”宮井讚歎道“太神了。”
“不,並不是這個方法有多神,而是那位父親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我們逃脫的可能。”韓瑞糾正他“沒有老父親的死頂房門,什麼方法都是白費。”
“我還有一個問題。”黑澤又問,不等對方回答,他就亟不可待的說“你們是怎麼上的火車?”
“從火車站旁的護欄爬進去的,每天都有很多人這樣逃票。”
“那麼在火車被追上進行檢查的時候,你們又是怎麼逃脫的?”
“如你所知,我們謊稱車上有炸彈引發混亂,趁亂逃脫的。”
“可是我們沒有找到你們啊。”
“那是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走遠,我們就在火車附近,沿著鐵軌往回走。警察都向四周追尋逃散的旅客了,唯獨沒有想到會有人順著鐵軌往回走。”
“然後呢?”
“我們一直走到下一個小站,然後名正言順的買了一班慢車的票,上了車。”
“可是這樣你們還是沒辦法突破前方的搜查,因為不管什麼車我們都會在起止站進行全麵的檢查的。”
“這正是我和你打招呼的原因。”
“你在車上拿個紅酒裝神弄鬼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黑澤不可思議。
“那是葡萄汁。”喬恩更正道“你不來我們怎麼逃走啊。”
“我還是不明白”
“既然前方一定有檢查,不如就早點來檢查好了,這樣主動權還可以落在我們這邊的手裏。我出來和你打招呼,就是讓你們知道我們在車上。”
“這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你來了,自然會發現司機被我們‘威脅’過,還會從他那裏知道我們的去向。”
“他說你們走向了秦嶺山脈”宮井插嘴道“不過那顯然是錯的”
“是的,我們讓火車停下來後並沒有離開火車。”
“那你們去了哪裏?”
“我們不準司機抬頭,卻在他麵前打開車門下了車。這樣他當然會誤以為我們去向了下車的方向、然而這隻是他的錯覺。我們不準他抬頭,就是要造成這種錯覺。然後我們關上車門。順著火車走到中部,爬到了車頂上。”
“所以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們實際上就在車頂上?”黑澤吃驚的問。
“就在你們頭頂上,你們說什麼我都能聽見。”
這回輪到黑澤驚訝了,一直作為無屑焦點的他,第一次感到去發不傷屑的痛苦。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隻能形容為頭發不再來,頭屑添姿彩。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宮井發問道“我們抓的是喬恩,可是為什麼你卻到了這裏。我們放走的是韓瑞,可是韓瑞卻到了審訊室裏?”
“很簡單。我們發現被劉英拍照後就知道行跡敗露了,但是我們必須要和總統先生聯係上才能擺脫逃亡的命運。我猜劉英遠距離取景的效果一定不好,最多隻能拍到我們大概的著裝。所以臨時想出了這個辦法,利用兩人著裝的不同騙過警方。所以韓瑞換上套頭夾克,而我帶上他的鴨舌帽,爭取擺脫警方的短暫時間——雖然我也知道那樣拖不了多久。說到劉英,他人呢?有沒有抓到?”
說著喬恩回頭望向秦虹,卻發現原本被壓在角落裏的他不見了,兩名軍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倒在地上。
“故事講完了吧?”一個聲音從總統身後傳來“該讓主角發發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