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要動琴姐，盡量保護她。”對於這宮中的第三勢力薑貴妃，雲淩峰早就給出了處理方案。
    “看不出來你喜歡年紀大的。”蕭遠筠恍然大悟，薑貴妃比雲淩峰足足大五歲，父親也隻是個二品官員，她能穩居後宮前三的理由原是在這人身上。
    “住口！”雲淩峰毫無征兆地發怒吼道，“你若再敢拿她開玩笑，下次拖出去康陽門斬首的就是你！”
    蕭遠筠被雲淩峰這股無名火弄得莫名其妙，這些天的相處讓他幾乎忘了眼前的人是個掌有生殺大權的劊子手。
    雲淩峰惱火地喝了口茶，他以為有些事情自己已經放開了，沒想到時間根本無法抹平傷痛。“算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還敢說什麼？”蕭遠筠喃喃自語道，“你嘴一張就能殺人，這麼下去免死金牌還沒到手我就無命享用了。”
    “朕隻不過大聲一點你至於麼？”
    “怎麼不至於？誰腦袋和身子快分家了還能鎮定自若！本人這輩子就沒做過這麼虧本的買賣。”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要試圖挑戰朕的忍耐性，”雲淩峰放下狠話，“這世上可以有很多愛妃，不要以為自己是唯一的那個。”
    是啊，他怎麼會這麼傻，雲淩峰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早就清楚了嗎？這個人的眼中隻有能被利用的人和不能被利用的人，他了解這種心態是因為自己也是同一類人。
    “你十五歲便納妃，至今沒有一兒半女，很不正常。”想明白這一點，蕭遠筠再次轉回正題。
    “朕不能有後代。”雲淩峰果斷地回答，話中沒有絲毫感情。
    為什麼不能有後代？蕭遠筠沒有發問，實際上他基本了解雲淩峰的意圖，一旦有了繼承人，稍有不慎那個兒子便會成為第二個他，不過蕭遠筠奇怪的是在這個現代科技不發達的時代，怎麼才能做到完全避孕。
    “第一個要對付誰？”雲淩峰見蕭遠筠放下那張寫滿密密麻麻小子的紙張，一臉深思地望著蠟燭。
    “沒有，太多了，一時之間不好選擇。”蕭遠筠閉上眼仰在椅子上，“你最近總是杵在我這裏，恐怕已經有人不樂意了吧！”
    雲淩峰沒有答話，他故意留在這裏，為的就是要逼蕭遠筠出手。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要是我也會這麼做，”蕭遠筠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你應該知道言貴妃白天派了兩個貴人來我這裏聊天吧。”
    “我怎麼會知道？”
    “不是你安排的眼線麼？我看他走時的路線很像是去你的禦書房。”
    “你會武功？”
    “雖然隻懂皮毛，可我畢竟姓蕭，輕功還是會點的。”蕭遠筠繼續說，“我能察覺到，別人未必就看不到，你不該多此一舉。”
    雲淩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表情不免有些尷尬，“我是為了保護你。”
    “多謝皇上美意，”蕭遠筠扳回一道，心情總算好些，“我們現在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有空監視我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應付你的那些鶯鶯燕燕。我已經決定投靠言貴妃這一邊，她的勢力弱些，我在這邊可以幫她與皇後搏一搏。”
    雲淩峰點點頭，“也好，現在還不是對付她們兩個的時候。”
    蕭遠筠適時打了個哈欠，“皇上，我是不是可以先睡了。”
    “去吧。”
    等到蕭遠筠洗浴完畢從屏風後麵出來，雲淩峰已經像往常一樣端坐在桌前批閱奏章。暗黃色的燭火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裏顯得格外不協調，或許是出於錯覺，在那一瞬間蕭遠筠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的身上有著不同於外表的孤單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