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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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母女在七夫人的相送之下,離開了王府;這一次的王府之行,如果月桂能好好吸取教訓,也並非是白來一趟了
因為月桂母女的走,二夫人讓錢夫人和寶湘這兩天不要總去長房那裏,就算是呆在房裏也比較好;錢夫人不明白,寶湘卻是明白的。
但是寶湘在屋裏坐立難安了一日之後,終於在次日趁二夫人去了楚府的時候,帶著丫頭說是去園子裏,而到了孤獨寒雪的院子裏。
孤獨寒雪聽到寶湘來訪微微一愣,自己倒還想著請她過來呢,不想她卻自己來了;她起來迎了出去,讓寶湘上座。
寶湘並沒有多久坐,她和孤獨寒雪說了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因為當時屋裏隻有她和孤獨寒雪兩個人了
雖然二夫人因此很在意了兩天,可是寶湘和平日裏一樣,而孤獨寒雪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她的心思又被其它事情占去了多半,也就慢慢的把此事放下了。
王羅氏隻能留在王府三天了,再過三天便會被人送去莊子上:這是太夫人打發人來說的;而王二老爺根本不敢去求懇太夫人,王羅氏幾乎是要完全絕望了。
她在今天苦求了王二老爺一番,依然是沒有得到答允之後,哭著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她伏在床上哭了半天,起來略略收拾了一下:不管怎麼說,也要去看兒子一眼。
但是她走到院門前便被人攔了回來,幾次都是如此;到了下午的時候,她終於等到看門婆子打盹的時候,悄悄的溜出了院子。
王羅氏根本不怎麼認識路來,繞來繞去便沒有去園子,反而繞到了孤獨寒雪院子的後麵;倒是正好遇上孤獨寒雪兩個兒子的奶娘抱著孩子自園子回來,同行的還有王羅氏的兒子。
王羅氏看到兒子什麼也顧不得,衝土前去便要搶兒子,卻被人攔了下來;隻是如此便嚇著了孤獨寒雪的兩個孩子,而王羅氏的孩子卻看著母親之後,哭著非要尋母親。
一時之前,孤獨寒雪院子後麵熱鬧非凡:王羅氏和她兒子兩個人都哭得肝腸寸斷,而孤獨寒雪的兩個孩子卻被嚇得大哭不止了
孤獨寒雪院子裏的人早已經聽到異動打開了院子的後門兒,讓奶娘帶著孩子快進來;同時也有人跑著去請孤獨寒雪了。
王羅氏的兒子被奶娘抱走了,她瘋狂一樣向孩子撲去,三四個人根本拉不住她;而孩子也哭得嗓子都啞掉了,真管喊:“娘親,我要娘親。”
稚嫩的聲音,哭得旁人都極為心痛,就不要說身為母親的王羅氏了。
王羅氏對著拉住自己的婆子咬了兩口,趁此不備掙開向孩子撲了過去:“兒啊,娘親來了,娘親來了,娘親來了。”
那奶娘被嚇得愣住了,眼看著王羅氏就要抱住孩子的時候,卻被人一把揪住了胳膊;她定神看過去,正是孤獨寒雪。
王羅氏掙了幾掙不開孤獨寒雪的手,眼睜睜看著兒子被奶娘抱走了,她幾乎暈倒過去:“你是不是人?你也是母親啊,你難道不知道孩子對於一個做母親的人來說是什麼嗎?”
孤獨寒雪輕輕一歎:“你冷靜些,我是在救你。”
王羅氏再轉過頭去,看到孩子已經走得沒有影兒了;她回過頭來如同瘋子一樣撲向孤獨寒雪:“都是你、都是你,你個鐵石心腸的人!”
孤獨寒雪原本握著她的一隻手,冷不防她會全身撲過來,伸腿踢出去時,王羅氏的另外一隻手的指甲已經刺破了孤獨寒雪的一隻手指。
血立時便滲了出來,隻是,那血卻是發烏的!
王羅氏依然不管不顧的衝上來,還要撕打孤獨寒雪不可:她把王府的恨,在一刻都發作了出來,是恨不得能咬孤獨寒雪兩塊肉下來。
茶香和映舒兩個人是後來才趕過來的,當時孤獨寒雪過來時,隻有韻香在她身邊,所以兩個丫頭來的較晚;看到孤獨寒雪受傷並且中毒了,兩丫頭如同猛虎一樣撲了了王羅氏:一腳一拳把王羅氏打得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此時靈禾也被人叫來了,看到孤獨寒雪中毒嚇了一跳:自她到了孤獨寒雪身邊,可是沒有讓孤獨寒雪中過任何毒的;她連忙給孤獨寒雪把毒血清出來,然後吩咐人扶著孤獨寒雪回屋,還要用清水衝洗一番才成。
到墨神醫來時,孤獨寒雪的毒已經清得七七八八:毒,並不能說不毒;不過並不是很稀奇的毒,隻是蛇毒而已。
眾人看向已經被綁起來還大罵個不停的王羅氏,茶香等人恨不得立時就把王羅氏打死;好在孤獨寒雪一直沒有暈過去,不然現在王羅氏就算不死,怕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奶娘臉色發白的跑過來,說兩位哥兒情形不好;不用孤獨寒雪說,墨大夫提起前襟來就跑了過去。
兩個哥兒也是中毒了,不過中毒的並不嚴重,好像隻是剛剛在和王羅氏的掙紮中,被她碰到了一兩下而已。
聽到奶娘們的話,眾人臉色都白了;人人都說不能饒了王羅氏,怎麼會有這麼毒的心腸:她也隻不過是求了兩次自家主子要留府中,自家主子不能答應她,她便如此來害自家的主子。
孤獨寒雪歪在榻上,聽到兒子們沒有事兒這才放下心來,把孩子交給墨大夫照顧,她沒有什麼不放心的;讓人把王羅氏帶到了近前,她看著王羅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攔下你去抱兒子嗎?”
王羅氏聽到這一句,恨得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如果不是這個王家五少奶奶,她至少能在出府之前親手抱一抱兒子。
現今王家五少奶奶又叫中毒了,孩子也說是中毒:還不就是因為自己罵了她兩句,便要誣蔑自己:王羅氏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孤獨寒雪咳了兩聲,吩咐人把王羅氏帶出去看看。過了片刻,王羅氏被帶回來之後,便再也不罵人了,她全身抖成一團,臉色蒼白的嚇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神經質一樣猛得抬頭:“不可能,這是你們騙我!你怎麼沒有事兒,怎麼這麼快就被救過來了?”
孤獨寒雪沒有理會她,隻問靈禾:“可救下來了?”
“有一個,在我趕到救夫人時,已經死了。”靈禾聲音有些低低的,就算死得是一個婆子,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你現在可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你抱孩子了嗎?”孤獨寒雪沉默了很久之後,並沒有再問中毒婆子們的事情,而是再次看向王羅氏。
王羅氏搖頭:“我不相信,不相信!不是我,不是我。”她不敢相信,她長這麼大連隻雞都沒有殺死過。
靈禾冷冷盯著她:“你的手,你的手有毒;你碰到人的時候,指尖便把人劃傷從而使人中毒;但是小孩子的皮膚很嫩,你的手隻要碰到,不需要劃傷就可以讓孩子中毒,懂了沒有?”
映舒真想踢她一腳:“我們家姑娘救了你的兒子,你居然罵了我們姑娘快一個時辰,天下間還有你這種人忘恩負義的人,我們今天算是見識了。”
王羅氏看向了自己的手,她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用這雙手,她做過很多次飯菜給兒子和王二老爺,可是他們父子從來沒有中過毒誰啊?為什麼,她的手好端端的就變得有毒了呢?
孤獨寒雪看她的樣子,輕輕一歎:“我想,這毒應該不是你弄到手上的才對:隻是為了要查清楚,我們要好好的看看你的手,但是你不能亂動,免得誤傷了人好不好?”
孤獨寒雪很肯定這一點,是因為王羅氏當時毫無猶豫的去抱自己的兒子:如果她把自己的手弄上了蛇毒,當然不會一點顧忌也沒有的去抱孩子。
還有,蛇毒雖然不算是什麼奇詭的毒,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到的;她是一心要進王府做姨奶奶的,就算是安了要害人的心,也不可能一進府便把毒帶進來:她就不怕被二夫人看到?聰明點兒的,都會在站穩腳跟之後再動手。
更何況二夫人無子、她有子,就算是害死了二夫人她也不能扶正:萬一再來個填房夫人,哪有現在無子的二夫人好?並且,她還知道王羅氏當天並沒有打算把孩子接進來,那麼王羅氏晚上還打算回去的,那她根本不可能會把毒帶在身上的。
不是王羅氏,那會是誰呢?那個簡直就是呼之欲出,但也要有憑有證才可以,不然如何能平白就說是那人所為,而不是王羅氏。
王羅氏聽到孤獨寒雪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有些不敢看自己的雙手,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她的手能成為殺人的利器。
靈禾口中裏含了解毒丹,一左一右是茶香和映舒二人: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王羅氏下毒害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也不能不防她現在會暴起傷人。
王羅氏閉著雙眼沒有動,她其實也怕雙手被人砍去;不過依著她的想法,如果砍掉雙手能見到兒子,她並不介意這一雙手。
靈禾細細的看向王羅氏的雙手,發現王羅氏的十指尖尖都是精心修整過的:每一片指甲都磨得如此如刀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