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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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什麼會在今天刺殺孤獨大將軍,難道和王府的事情有關係?孤獨寒雪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卻尋不到兩件事情之間的關係。
一旁有人把遇刺的事情對孤獨寒雪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孤獨大將軍是自宮中出來之後,回府的途中遇刺;那些人都穿著平常百姓的衣服,在街道上各行其是,就在孤獨大將軍的策馬經過之時,那些人忽然就抽出藏起來的兵器攻向了孤獨大將軍。
孤獨大將軍和侍衛們把那些人都格殺在了當場,並無一人逃脫,但是那些人的兵器都喂了劇毒,孤獨大將軍和受傷的侍衛們殺死的那些人不久便一頭栽倒了馬下,人事不省。
被送回府來的同時,便已經請了大夫;隻是大夫診脈之後,卻搖頭說不能救了。
毒並不是什麼稀奇之毒,但是用量太大:孤獨大將軍身上的傷口很多——那麼刺客為了傷到孤獨大將軍是無所不用至極,所以侍衛們被大夫救醒不少之後,孤獨大將軍仍然在昏迷之中。
孤獨寒雪在聽人敘說的同時,已經把鄧樸氏扶起坐好,她靜靜地聽著父親受傷的經過,輕輕的抱起鄧樸氏,撫著她的後背。
一出宮就遇襲?孤獨寒雪不自禁的想到了江氏臨死之前說的那個“廉”字:難道是他做的?細細的回想了一番之後,她不能相信他會是如此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江氏的話,並不能盡信:那樣一個時時刻刻的都在想著害王府之人的婦人,她臨死前的話也許隻是為了陷害,讓王府樹立更多的仇家,把王家逼到絕路上去。
看著那緊閉的門,孤獨寒雪咬著嘴唇摟抱著鄧樸氏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怕一開口就會落淚:那個永遠走路有風、說話大聲,在她有危險、受委屈的時候,為她撐起一片天空,仿佛永遠不會倒下去的父親,現在居然倒下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哭,因為她一哭怕鄧樸氏更難控製住;而她的心中卻是七上八下,除了擔心還是擔心;隻看鄧樸氏的樣子,也能猜到孤獨大將軍的傷勢有多嚴重了。
就好像為了考驗孤獨寒雪一樣,那緊閉的門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的緊閉著,一盆盆的溫水端進去,變成一盆盆的發烏的血水端出來;看的孤獨寒雪眼圈越來越紅,眼瞅著她便要失控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終於打開了;兩個渾身被汗水濕透的大夫扶著同樣一身汗水、麵色蒼白的墨大夫走了出來。
孤獨寒雪立即站了起來:“墨神醫?”
墨大夫看了一眼孤獨寒雪,再看看同樣睜著淚眼的鄧樸氏清道:“暫時保住了性命,能不能挺過去,接下來要看大將軍是不是能抗得住了。”
他身中的奇毒根本沒有被去除淨,今天又為了孤獨將軍解毒療傷所以累極了,一副會倒在地上睡過去的樣子。
孤獨寒雪和鄧樸氏起身對著墨大夫深深一禮:“謝謝墨神醫了。”
墨大夫被大夫們扶到桌子旁坐下,他現在沒有很多的經曆應酬,一麵寫方子一麵道:“你們不用謝我,孤獨大將軍也是我的一棵大樹,我當然不能讓他出事兒。”
孤獨寒雪和鄧樸氏早已經深知墨大夫的脾性,並沒有再同他多說什麼,吩咐下人們給墨大夫準備房間,讓他趕快去歇一歇。
墨大夫卻沒有立時走,他又把如何照顧孤獨大將軍的事情仔細交代了一番,左右看看:“沒有靈禾在,你們能成嗎?”他不認為孤獨寒雪這些人能把孤獨大將軍照顧好。
照顧傷病之人,並不是有細心就成的,尤其是孤獨大將軍這麼重的傷勢;他是真的不想孤獨大將軍有個萬一,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孤獨寒雪保證了一番,打發墨神醫去歇著了;這才轉身進屋去看孤獨大將軍:孤獨大將軍現在麵如金色,呼吸極微;不用多說,就是不懂醫的都知道他現在的情形隨時都有可能去見閻王。
鄧樸氏坐在床邊,握著孤獨大將軍的受隻管垂淚,完全沒有了精明強幹的樣子。
孤獨寒雪的淚水也滑落下來,過去摟住鄧樸氏:“父親,一定會好起來的。”蹲下身子摸了摸孤獨大將軍的手,溫涼溫涼的。
她再也忍不住伏在床沿清泣起來:父親為他做過很多事情,有多疼愛他這個女兒,孤獨寒雪自己清楚;但是她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在享受著寵愛,並沒有為父親做過什麼。
就算是現在,孤獨大將軍重傷躺在床上,她依然是什麼也幫不上;這是讓孤獨寒雪最傷心的地方,也是最無力的地方。
鄧樸氏哭了好一會兒了,反而拉起了孤獨寒雪來:“不要如此了,你父親如果看到你如此傷心,一定會心疼的;我們,不能讓他擔心。”
孤獨寒雪起來抱著鄧樸氏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說為什麼。
鄧樸氏和孤獨寒雪在外間坐下之後,忽然問道:“王老侯爺等人可已經出宮了?”
孤獨寒雪此時才想起來這事,連忙搖頭:“沒有。我聽到父親受傷之後,再加上府中一點兒事情,所以一時間忘了父親自宮中回來,怎麼玉塵他們還沒有出宮。”
鄧樸氏聞言之後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到:“你父親遇刺……”
“不簡單;”孤獨寒雪看了一眼屋裏:“裏麵一定有蹊蹺;隻是眼下還是先救父親吧,那些人抱著必死之心而來,可是卻被父親格殺當場,這計劃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鄧樸氏長長一歎:“現在我們根本靜不下心來,就像你說的我們還是先顧你父親吧。”
孤獨寒雪好生的安撫了一番母親,又打發人回去給太夫人等人報信,一來把孤獨大將軍的傷情說一聲,再告訴王太夫人等人,她要在孤獨府住上幾日照顧父親和母親。
當天,皇帝知道了孤獨大將軍遇刺的事情,使了禦醫來給孤獨大將軍診治,並且留在了孤獨府之中,每天都向宮中報一次孤獨大將軍的病情。
同時,皇帝還賞下了很多的藥材等等,並且還在聖旨中寬慰了鄧樸氏幾句。鄧樸氏和孤獨寒雪反而因此忙了半天,又是安排禦醫,又要具折謝恩等等。
第二日王夫人便過府來探望,而王家長房的男人們還是沒有回來;王夫人和鄧樸氏坐在一起歎了幾口氣,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孤獨大將軍的傷勢在墨神醫與眾人的努力下,倒是有了一點起色;這讓王夫人和孤獨寒雪鬆了一口氣。
王夫人到了下午要回王府時,王玉塵卻快馬加鞭的到了孤獨府,他剛剛自宮中回來聽說孤獨大將軍受傷,是來探視嶽父的。
王玉塵看到孤獨大將軍的樣子,沉默著退出來;他先問了墨大夫人之後,沉吟了很久之後道:“嶽父應該無事,那些人應該不是想殺了嶽父大人。”
孤獨寒雪看向王玉塵沒有說話,他現在心神早已經大亂,哪裏能把事情想得清楚明白?
“能養得起那麼多的死士,想來買更好一些的毒是沒有問題,但是她們卻用了很普通的毒,隻是量大了一些、精純了一些而已——我想她們的用意,根本就不是為了把嶽父殺死在當場。”王玉塵的眼底深有些光閃了閃。
孤獨寒雪吃吃得道:“那他們死了那麼多的死士,隻為了讓我父親受毒傷?那是為了什麼?”
王玉塵想了想搖頭:“現在朝局不穩,很多事情都如在霧中一樣;,很多事情就如在霧中一樣;也許隻是有人不想讓嶽父大人上朝議事吧,但又不想當真傷到了嶽父的姓性命。”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起來:“怎麼說,嶽父都是我天朝的棟梁之臣;邊關現在雖然安靜,但是四夷都虎視眈眈,朝中不可無大將啊。”
孤獨寒雪被王玉塵的話說的眉頭暗跳:“玉塵,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王玉塵抱過孤獨寒雪來:“沒有什麼事情,我們祖孫三人隻是在公眾陪著皇帝而已;沒有什麼,真的。”
孤獨寒雪抬頭看著他,她不能相信。
王玉塵把頭放在了孤獨寒雪的肩膀上:“過去和現在還都沒有什麼。”說完長長的一歎。
孤獨寒雪心中一凜,還想要問什麼時卻被王玉塵按住身子:“什麼也不要想,你好好照顧嶽父就行;家中的事情,自有祖父等人安排。”
他頓了一頓:“畢竟,有些事情眼下說還太早;就是到了眼前,能不說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孤獨寒雪已經後背發涼,他想問一問廉親王和平南郡主以及靖安王爺,但是王玉塵沒有讓她開口:“雪兒,這些日子我除了擔心之外,就是想你。”
孤獨寒雪抱住他沒有再說什麼;夫妻二人靜靜地摟抱了很久之後,王玉塵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會和父親一起過來探望嶽父的。”
孤獨寒雪並沒有留他,送他出了府之後回到房裏呆坐:鄧樸氏看著她神色不對,問了她兩句被孤獨寒雪應付了過去。
王玉塵的話她反反複複的想了很久之後,又去尋了墨大夫仔細再細問了孤獨大將軍的傷勢,她斷定王玉塵的話說對了一大半兒;至少那些死士是不想父親死在當場;但是他們依然還是很想殺掉孤獨大將軍的,因為那普通之毒精純了,並且下得集重,就算墨大夫也沒有把握能把毒完全驅除。
孤獨寒雪看著床上昏睡的孤獨大將軍,會是誰下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