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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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的話音一落,靈木便輕脆的答應了一聲兒,走到了姐兒的床前;對四少奶奶是看也沒有看一眼。
四少奶奶看著孤獨寒雪主仆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十分的氣惱:當下也不理會孤獨寒雪主仆,自己走過去讓丫頭打開靈禾的藥箱。
王四爺立刻便喝止了,丫頭當然要聽男主人的話,也就退到了一旁;四少奶奶看到自己丈夫次次都和自己做對,幫著自己的冤家對頭,心下的火氣更大。
她哼道:“不用你們這些廢物,我自己來。”她彎下腰還沒有伸手呢,王玉塵已經把藥箱取走了。
“你們還是心虛吧?嘴上說得好聽,還不一樣不敢讓人看那藥箱裏是什麼!”四少奶奶可算是接到了機會,立時譏諷道。
王玉塵把藥箱放在了桌子上:“要看的話,大家一起看;隻四嫂一個人,我還真是不放心,倒並不是怕少了什麼,我是怕這藥箱裏再多了什麼本不應該有的。”
四少奶奶被氣得指著王玉塵正在喝斥時,王四爺皺起眉頭:“好了!你鬧夠沒有?”一麵看向王玉塵:“五弟,你莫要同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王玉塵搖頭,對三老爺欠了欠身子:“叔父,請過來看看吧。”
三老爺咳了一聲剛想說不必看了,卻被三夫人推了一把,不得已隻能過來,不過臉上卻有些不好意思。
四少奶奶卻和王四爺吵了起來:“你是當真不拿女兒當回事兒啊,事關女兒中毒的事情,你居然一點兒也不上心,你真是枉為人父!”
王四爺被罵得心頭火起,正要教訓四少奶奶時,王玉塵攔下了他:“四哥,四嫂,你們都過來看看吧,我可要打開藥箱了。”
四少奶奶一聽轉身過去就要推王玉塵:“你過去一旁,要查這藥箱裏是不是有古怪,由你來動手,我們也不要想找到什麼不對來了。”
不過她沒有推到王玉塵身上,而是一把推在了王四爺的身上;王四爺已經怒得青筋都跳了起來:男女有別啊,嫂嫂怎麼能對小叔子拉拉扯扯的。
三夫人看情形不同,把四少奶奶拉到一旁:“好了,先打開藥箱再說吧。”
四少奶奶非要自己打開藥箱,王玉塵不置可否的旁移了一步,由她把藥箱子打開;四少奶奶剛剛打藥箱子打開,眾人便聽到靈禾的聲音。
“姐兒這裏有個小小的傷口,請三老爺、四爺、五爺過來看看。”靈禾正抱著姐兒坐在床前,姐兒胸前的小被扯開了一些,她指著姐兒的脖子下麵看向了這邊。
孤獨寒雪就立在一旁,平靜的看著四少奶奶,眼中卻閃著讓人心驚的寒光。
四少奶奶被看得偏過了頭去:“傷口你紮了我女兒那麼多針,傷口可不是一處了!那有什麼可稀奇的,我還是先看藥箱比較重要。”
聽到她這一句話,孤獨寒雪和王玉塵遠遠的對視了一眼,都自腳底冒上來一股冷氣,生生的把兩個人凍得張不開嘴巴。
看到四少奶奶要拿身邊的藥箱,王玉塵一把拎起了藥箱來:“一起過去看看姐兒的傷口再來看藥箱吧。”
“你————!”四少奶奶沒有練過武的王玉塵手快,她被氣臉上漲紅。
“我怕我去看姐兒,回身再發現藥箱裏多了什麼東西,到時我們渾身是嘴怕也說不清。”王玉塵又重複了一遍地剛剛說過的話。
四少奶奶除了冷哼之外,眼底閃過了一絲懼意。
三老爺等人和王玉塵到了姐兒床前,看向靈禾所指的孩子脖子下麵,那裏有一個小小的傷口,似乎是被針刺過的樣子。
王四爺看到妻子也不跟過來,狠狠瞪一眼也顧不得四少奶奶,過去一看女兒眼睛幾乎瞪出血來:那針眼兒一看就不是靈禾手下的銀針所刺。
而且那小小的傷口上凝固著一點點發烏的血,血已經幹透了表明也不是剛剛所受的傷;那發烏的血表示孩子的確是中了毒的。
“三老爺、四爺,這裏被人用針紮過。”靈禾又加了一句;就算她不說,三老爺也看得出來。
孤獨寒雪一直冷眼看著四少奶奶,發現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瞧了一眼眾人,轉身行到窗子那邊,回頭又看了眾人一眼把窗子揉開了。
她一麵道:“這屋裏的氣味都不能呆人了,讓姐兒怎麼能養得好身體?”一麵行道床邊來看女兒;正好聽到靈禾的話,立時驚叫一聲自靈禾懷中搶過來孩子:“還說不是她,我的爺,你現在可看清楚了,不是她還有哪個?她可是給人看病見人就紮幾針的。”
聽到四少奶奶的話,三老爺看向了炅禾不過他並沒有開口:如果當真是這個丫頭下得毒,那她為什麼自己要叫破呢?
三夫人已經一掌向孤獨寒雪臉上掌了過去:“你當真是是看我們三房不順眼,一計害人不成又生一計!”不過她的後半句話,是在被孤獨寒雪握住了她的手對時說出來的。
孤獨寒雪豈會讓她打到身上;看到三夫人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她看著三夫人道“天下間還有偷了牛,再把韁繩給人送到家手裏去的?三嬸娘,我敬你氣長輩,隻是長輩也要有個長輩的樣子才成,不然豈不是教壞了小輩兒,到時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卻不能怪雪兒了。”說完,孤獨寒雪一把擲下了三夫人的手:“得罪了,三嬸娘。”
三夫人被孤獨寒雪氣得撲到三老爺身邊大哭:“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享過一天福就罷了,現如今你還看著一個小輩兒欺辱於我,我、我不活了!”
“母親,你鬧夠了沒有?!”王四爺終於忍不住跳腳了;他這一喊出來,倒把三夫人鎮住了。
三夫人從來沒有見到兒子如此過,她喃喃的看著王四爺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三老爺這才道:“你省省吧,行不行?”
孤獨寒雪不理會三夫人,冷冷的看向四少奶奶:“四嫂倒真修成了半仙啊,弟妹我佩服的很;剛剛靈禾隻是說姐兒身上有點傷,四嫂便未卜先知是針傷啊。”
孤獨寒雪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就是這樣一句話,一下子讓屋裏的人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人人都把呼吸放輕了,似乎怕驚擾到什麼。
三老爺震驚的看向四少奶奶,而王四爺全身都在抖,他控製不住自己抖成了一團,然後忽然跌坐在地上發瘋一樣的捶起了地來。
三夫人是反應最慢的一個,不過當她最後張著嘴巴指向四少奶奶時,四少奶奶也終於反應了過來。
她尖叫起來:“你們看我做什麼,自昨半夜姐兒發熱到現在,隻有一個人在姐兒身上動過針——就是她!是她要害我的姐兒;”她指著靈禾說完,又指向了孤獨寒雪:“是她指使那丫頭如此做的。”
屋裏沒有人說話,除了四少奶奶尖叫,便隻有王四爺槎地的聲音。
過了好久,三老爺才張了張嘴,但是他卻幹澀的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當他再次開口時,卻被三夫人攔下了,她指了指四少奶奶的肚子。
三老爺忽然暴跳如雷:“一輩子都聽你的,除了納妾的事情都聽你的,現在你還要我聽你的,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們全家你才能讓我自己做主!”
三夫人被三老爺嚇了一跳,哭道:“我、我哪裏讓你聽我的了?現在的事情,我們也理不清楚,反正靈禾那丫頭也不能…”
“不,不是靈禾!”王四爺自地上跳了起來:“靈禾昨天晚上救女兒時,我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一直看著;後耒女兒就是我抱著,靈禾和五弟他們沒有再碰女兒一下!”
“再說了,如果是靈禾和五弟做的,他們在兒子麵前脫下姐兒的衣服耒刺下毒針,兒子怎麼可能會看不到!”王四爺扯起了姐兒的衣服來,白綾兒的裏子上幹幹淨淨,沒有一點髒的痕跡。
也就是說,刺了姐兒的毒針,是解開姐兒的衣服做的。
三夫人被兒子駁的啞無言:雖然她也開始疑心了,可是那金山在眼前直晃————就當一點點了,隻要兒媳婦生下一個兒子,那麼兒媳婦到時死了倒比活著強。但是現在不成:兒媳婦不但不能死,也不能休掉她;怎麼也要等兒媳婦生下孩子之後再算總帳;所以三夫人是能拖一時是一時,為了她的金山一個女孩她並不放在心上。
丫頭片子,不過是賠錢的貨。
三老爺聽到兒子的話直跺腳,他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為了銀錢,在家中養著一條毒蛇有多久:沒有被毒蛇害死,當真是他命大。他原本也是和三夫人一樣的想法,不管四少奶奶做了什麼,總要等她生下孩子之後再說:為了那一座座的金山,值!
現在,他可是半分也不感覺到值了;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的婦人,如何能留在家中。
如果不是四少奶奶說了那句針傷的話,三老爺也不能斷定是她:兒子睡著之後,也有可能是靈禾等人再潛進來給姐兒下毒的。王四爺看到母親眼中的不舍與看向孤獨寒雪、靈禾等人的懷疑,不由得大叫:“母親,你醒醒吧!”
孤獨寒雪此時再次開口:“三嬸娘,我們看完姐兒走了之後,是四哥親讓人關上的院門;而且四嫂可是對姐兒的情形十分的清楚明白。”
“她在靈禾用針救治姐兒時,在外麵進來問也沒有問一句,便知道姐兒是中了毒呢;要不我怎麼說四嫂修成了半仙之體呢”
四少奶奶尖叫起來“我是姐兒的親生母親孤獨寒雪你在亂說什麼,你在亂說什麼;是你要寓我,要害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女兒,你不要血口噴人。”
“啪”一聲,四少奶奶的身子向後仰倒,重重的摔在地上;王四爺背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