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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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獨寒雪自己有了危險的感覺,當然不會就此放過;可是她想來想去,也捉不住一點兒線索:所有的事情都擺在麵前,每一件事情都不可能對她有很大的傷害;想到這裏,又忍不住想到昨日伴月來所說的話。
    她說自院子裏回去之後,隻是遇到二夫人,然後便被四少奶奶打罵了;這二夫人和江氏,倒底是怎麼回事兒?她忍不住又揉了揉眉頭,最近隻要深想二夫人和江氏的事情,她都會感到頭痛。最後,孤獨寒雪隻能放下此事暫時不想,等王玉塵回來。
    王玉塵到了王二爺的院子裏,王二爺剛換好衣裳,想去看霜霜。
    “五弟,你怎麼來了?”
    王玉塵把屋裏的丫頭都趕了出去,然後又反手關上門,才沒有好氣的把衣袍和鞋子擲了過去:“給你送東西來了。”
    看到王玉塵帶著賭氣的樣子,二爺看了一眼衣服:“弟妹做的?倒真是讓弟妹操心了,不過現在有了夢春和霜霜,弟妹又帶著身子還是少讓她操勞。”
    “還有,不過就是衣袍,你至於這麼小氣嘛。”王二爺看著自家弟弟笑得十分促狹:“是不是,這次沒有你的份兒?”
    王玉塵坐倒在椅子上,拿過王二爺的茶來一口氣灌了下去:“當然是沒有我的,我可沒有那麼好的福氣!這也不是你弟妹做的,她現在要是做這些東西,我肯老祖宗肯嗎?”
    王二爺不明白了,拿起衣服來看看:“這可不是外麵買來的;”又在身上比了比:“就是我的啊,這是誰做的?”
    王玉塵哼了一聲兒,便把孤獨寒雪去看霜霜,自她那裏拿來的衣袍和鞋子一事說了。王二爺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先是一白,然後轉青,最後變得紫漲。他正拿著那衣袍,氣得雙手一用力,衣袍便硬生生的被扯破了。
    王玉塵看他如此,氣倒是小了些;然後看向王二爺道:“二哥,三嫂當然是好心,但是我們深宅大院的,一個守寡之人,萬一讓奴才們傳個什麼話出去,好聽不好聽?我們王家這些人還要臉不要了?”
    王二爺聽到這裏,眼珠都紅了。他轉身取來鞋來扯,但是扯來扯去沒有扯破,氣得一把扔了出去,叫外麵的丫頭:“給我剪破了,統統剪碎燒掉燒掉!”
    外麵的丫頭不知道屋裏兄弟二人在做什麼,隻聽到兩聲響,砸得門顫了顫。
    又聽到王二爺的怒吼後,丫頭才敢推門進來,把地上的鞋子和衣袍拿到了手中,卻不知所措:這東西是五爺拿來的,當著五爺的麵兒剪碎燒掉,是不是太過了;傷到他們兄弟的情份,日後倒黴的人還是她們。
    王爺卻又把茶盞砸了過來:“讓你們剪碎燒掉,沒有聽到嗎?!不燒,今兒爺就剪碎了你們燒掉。”
    丫頭們嚇得連滾帶爬出去了燒衣服鞋子了。王玉塵看到二哥如此大怒,知道他心裏還是明白的,便放下了一半的心思:“二哥,不是兄弟多嘴,像這樣的事情,還是由二哥和二嫂一起親謝過三嫂為好,並讓三嫂不要再操勞了。”
    王二爺的臉色很難看,非常難看;他現在辯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味兒:她是什麼意思————到現在自己和她也是清清白白的,當初她不跟自己走;現在做出衣袍和鞋來,就不怕人家說了?
    而且還讓霜霜給他送過來,就算是自己穿她做的衣物又能如何?萬一讓霜霜查覺到了什麼或是誤會了什麼,讓他如何解釋?
    況且她如此做,通過霜霜把她親手做的東西交給自己,置霜霜於何地。王二爺第一次對江氏生出了一絲絲的不滿:霜霜在三人中間,何其的無辜。
    所有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滾來滾去,讓他的怒氣是漲了又漲。
    王玉塵並不想激怒二哥,更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鬧得不可收拾;便又放柔了聲音,好生的勸了他幾句。
    王爺了一氣:“五弟費心,你的話做哥哥的都明白,是不能讓三弟妹如此操勞;說起來,倒是你二嫂不懂事兒,我的衣袍就是相托五弟妹,也不能托了三弟妹啊。”
    他並不是埋怨霜霜,而是在遮掩江氏的用心。
    王玉塵也不揭破,隻是點了點頭;兄弟二人都無心說閑話,王玉塵便起身告辭,臨走之時再一次叮囑讓他和二嫂霜霜一起,對江氏“道謝”。
    他如此說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為了讓王二爺和江氏一刀兩斷:隻要他和妻子一起對江氏道謝,江氏自然是承受不起的。
    況且,王二爺燒衣的舉止,王玉塵並不打算讓丫頭們禁口;到時兩件事兒合一處,那三嫂江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一個寡居之人。隻要王二爺不想見她,她是絕不可能單獨見到王二爺的,兩個人也就真得
    了斷了。
    這是王玉塵的一番苦心。
    王玉塵直到王二爺答應下來,他才起身回去。王二爺送到門口止步,一直看著王玉塵走出院子,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院子裏的丫頭雖然看著主子發呆,卻沒有一個敢大小聲兒。王玉塵回了房之後,隻是對孤獨寒雪說了一句:“我感覺,當時三嫂嫂就好像是要故意惹怒我;不過那些話也並沒有什麼不對,隻是我當時卻的確是惱了,幸虧有趙媽媽在。”
    孤獨寒雪聽得一愣,然後細細的問了王玉塵,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三嫂嫂為什麼要惹怒你?你怒了之後對她有什麼好處?”
    江氏要害王玉塵?孤獨寒雪的眉頭皺緊了。
    餘氏過耒催著兩個人用飯:“大人不吃,孩子還要吃呢;不管什麼事兒,都要吃了再說。”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答應下來,正擺飯便聽到外麵有人來說二夫人打發人來了;隻得讓人把飯擺到偏廳上去,把二夫人的人叫了進來。
    二夫人隻是打發人送來了一些補品,另外就是讓孤獨寒雪記得叫個人牙子進耒,她要打發幾個丫頭。
    孤獨寒雪看了一眼王玉塵,讓人收下補品,給了二夫人的丫頭一把銅錢兒,然後道:“不知道嬸娘急不急,如果急明兒就讓人牙子來一趟。”
    那丫頭蹲了蹲:“奶奶,我們夫人說看奶奶的安排;最好是不要太遲了。”
    孤獨寒雪點頭:“那就明天,你給嬸娘說一聲兒,我就不打發人再過去了。”那丫頭答應著走了。
    二夫人要賣丫頭,當真是賣得很巧、也賣得很妙啊。
    她的意思,孤獨寒雪很明白;她要賣的人,孤獨寒雪也猜到了:一定是傳了伴月閑話的人。二夫人如此做,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卻向孤獨寒雪明明白白的表示,伴月的事情同她無關。不管孤獨寒雪會不會疑心,孤獨寒雪都不能指責二夫人一一這才叫高明。
    王玉塵眯起了眼睛來:“嬸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孤獨寒雪搖了搖頭:“吃飯,吃飯;有什麼事兒吃完飯再說。”王玉塵知道孤獨寒雪現在飯量大,一笑扶起妻子來,兩人進了偏廳。
    可是今天小夫妻運氣很差,這飯剛剛了一半兒,韻香進來道:“三少奶奶打發人送東西來。”
    孤獨寒雪無奈的一笑:“一會兒看看黃曆,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居然這個送東西那個也來送東西。”
    抱怨歸抱怨—,人還是要見的。
    王玉塵把人叫到了偏廳中,不想再和孤獨寒雪跑來跑去了;反正江氏也是平輩兒,沒有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江氏的丫頭進來一禮:“五爺和五少奶奶現在才用飯?這個時辰可真是太晚了。五爺,你小心老祖宗知道了,罵你餓到了五少奶奶。”
    這倒是伶牙俐齒的。
    孤獨寒雪看到她一眼:“剪燭,你怎麼來了?嫂嫂身邊能少了你。”
    剪燭笑道:“哪裏就不能少了我!流雲那丫頭天天說我懶,送東西從耒都是我,不想聽她囉嗦,又是到奶奶這裏來,便讓她留在屋裏享福”
    孤獨寒雪笑了“你從來就是個不饒人的。嫂嫂這個時候打發你送什麼來。”
    剪燭把一個小竹籃奉上,揭開上麵的錦帕:“我們奶奶親手做得酥餅,記起是五爺最愛吃的,便讓婢子送一些過來讓奶奶和五爺嚐一個。”
    孤獨寒雪看了一眼王玉塵:“讓你們奶奶費心了,有個點心還要巴巴的想著這個、想著那個累了半晌,還不自己享用。”
    說完,又讓韻香去取今天餘氏做的軟糕:“不是什麼好東西,帶回去,你和你們奶奶一起嚐個鮮兒吧。”王玉塵在剪燭走時,很誠懇的道:“代我謝謝你們奶奶,累她記掛著。”剪燭應了,給孤獨寒雪和王玉塵行過禮便走了。
    孤獨寒雪看著那酥餅:“這不是平常的餅兒吧,不然三嫂能巴巴的叫人送來?”
    王玉塵點頭:“我記得那是在三嫂進門不久吧,我傷到了在床上調養不想吃藥,她便做了這個哄我;那個時候,三嫂隻要在我不開心或是吃藥時,便會做這個給我一——直到三哥去世之後,便沒有再做過這種餅兒給我。”他看向孤獨寒雪“如果三嫂當真是壞人如此做便是很有心思——一讓我們說不出一個不是來;但也有可能,隻是三嫂忽然想起了這個餅兒而已。”
    二夫人同樣的道理,孤獨寒雪讓茶香過來給自己揉頭:因為她的頭,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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