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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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並不知道門外來人了,但是她被伴月抱住了身子很惱:她是個什麼東西,就敢近自己的身子!於是一把揪過伴月的臉來,左右開弓就要打伴月。
伴月本就是想讓她打得,可是四少奶奶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痛;她想到這兩天就要做姨娘了,臉上紅腫著就太不好看落人笑柄,於是第二掌便躲開了。
四少奶奶被她躲過一掌,心下更惱;趁著伴月抱她的腿鬆開之際,抬腳就向伴月狠狠的踢了過去,一麵踢一麵迸:“我今兒踢死你這個小賤人!”
伴月鬆開她的腿時,便已經打好了主意;看到她氣勢洶洶的踢過來,往後仰去:借勢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又能讓四少奶奶踢到她的胸口上。
“啊————!”伴月一聲慘叫向後仰倒在地上,花容失色一臉的痛苦;她心裏道:還真是痛啊。
門外的人已經挑簾進來,是王四爺。後麵還跟著三夫人。
王四爺進來時正正看到王四少奶奶打伴月的耳光他還沒有還得及喊什麼,四少奶奶那一腳已經踢了出去。
“住手!”他喝出來這一聲時,伴月已經倒在地上了。
三夫人進來隻看到四少奶奶踢人,看到如同瘋了一樣打人的兒媳婦,把三夫人嚇得不輕。
王四少奶奶抬頭看到是王四爺,聽到他喝什麼住手,心上的邪火更是往上直拱,當即對著地上的伴月又踢了過去;一腳正好踢到伴月的腿上,把伴月疼的隻叫:奶奶,婢子錯了!奶奶,饒了婢子吧。
伴月是真的痛。
可是四少奶奶踢到伴月的腿卻不滿足:這並不能給伴月什麼傷害,她現在就是要打得伴月出血,打得伴月有死無生才能消氣;當下跨出兩步,對著伴月的胸口就踏了下去!
三夫人看著兒媳婦惡狠狠的樣子,嚇得尖叫道:“住手!你想打出人命耒嘛!”
不過四少奶奶何時曾怕過三房的人?根本是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踏了下去。
王四爺在喝妻子住手,看到她踢人已經怒衝衝的衝了過去;看到她還要狠狠的踏伴月的胸,他氣得眼發暈。
不管是什麼錯兒,妻子也不能這樣打人啊:當真是伴月犯了錯,左右還有家法在,論明是非讓人拖出去打板子、打棍子不都成?~如此忝狠狠的樣子,分明就是想要伴月的性命啊。
伴月看著那小小的、秀氣的腳丫踏下來,她心中大喊:我的四爺,您就快些成不成?她的苦肉計已經行了大半,並不想半途而廢;最後,她閉上了眼睛打算硬挨這一下子。
她閉上眼睛之後,感覺到四少奶奶的腳帶著風就接觸到了自己的衣服,可是還沒有疼痛感便聽到有人摔倒在地上的聲音;她心中一喜睜開了眼睛,果然是四少奶奶被王四爺推倒在地上正愣神。
王四爺過來抱起半月的上半身:“伴月,你沒有事兒吧?”
伴月一個字也沒有,隻是非常虛弱、非常委屈、非常留戀的看了一眼王四爺,然後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王四爺嚇了一跳,連聲喊了幾聲兒伴月,伴月都沒有反應;他急聲喝道:“快去請大夫!”又反應過來:“先去你們五少奶奶那裏請靈禾來!快,慢一點兒就打折你們的腿!”
伴月聽到耳中,知道四爺是真得急了,十二分的後悔騙他:四爺是真得好人,自己不應該如此待他的;隻是,不如此,那四少奶奶可怎麼得了?
再者事以至此,也隻能繼續裝下去了。
四少奶奶終於反應過來,她伏在地上大聲哭喊起來:“寵妾滅妻,寵妾滅妻啊!老天爺,你怎麼不一個雷把這個無恥之人劈死!”
三夫人就算是再愛錢,銀子也沒有兒子親;聽到四少奶奶咒自己子,她當然不樂意,眉頭一皺道:“你鬧夠沒有?如果出了人命。你就自己去衙門裏辯白。”
聽到三夫人這句話,四少奶奶才怕了三分:到衙門去?她就是再潑辣,就是再無法無天也隻是在王府內;到了官府她可沒有這樣的膽子胡攪蠻纏,看了一眼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伴月,她心裏也有些慌了。深悔剛剛自己下手太重了些。
不過嘴上她並不想服軟,讓三房的人以為自己怕了他們,所以當下轉過頭去隻是哭罵王四爺沒有良心—,寵妾滅妻等等。
她捉到了寵妾滅妻四個字不放:這一頂帽子給王四爺扣上,就是到了王家長房那裏,也是她有埋;這個伴月就不要想留下來了。
四少奶奶隻打算著自己的,完全沒有理會、也沒有去想王四爺的心情;王四爺抱起了伴月來,看向四少奶奶:“寵妾滅妻?我們王家從來無人如如此做。一——滅妻的事情我做不來,但是休妻的事情卻做得來!-—
然後也不理會四少奶奶,他抱著伴月去了廂房。
四少奶奶愣住了,這是第幾次他說要休妻了?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她終於感覺到王四爺的不同了。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如此硬氣了?她在丫頭的服侍下自地上爬起來,一麵梳洗一麵想這個事情,最後她得到的結論就是:王四爺就是被伴月迷了心竅,不然他哪裏有過骨頭。
雖然這個丈夫她並不放在心中,但是卻也看不得他把旁的女子放在心尖上;王四奶奶想明白之後,把伴月更是恨得要死。
隻是眼下卻也擔心伴月被自己打死了,那她可是要吃官司的;雖然她認為王府不會讓她出去拋頭露麵、丟人現眼,但是王四爺現在一顆心裏沒有旁人,難說不會把她當真扔到官府去不聞不問。
四少奶奶想來想去,還是打發了小丫頭去看看那伴月的情形如何。
這個時候王四爺打發去孤獨寒雪脘子的人到了;孤獨寒雪等人聽到這小丫頭的話嚇了一大跳:伴月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們可是過不去良心這一關。
靈禾和韻香急急奈了四少奶奶院子,直到靈禾給伴月請了脈才放心下來:這丫頭,當真是伶俐,居然裝暈倒。不過心下也有些隱憂,伴月這樣的性子怕也不是王四爺的良伴:四爺現在人還是不錯的,怎麼就不能得個真心相待他的人?
韻香看到靈禾的眼神後,也明白了伴月是在裝,便以為靈禾去取藥為由回了院子,向孤獨寒雪說了事情。
孤獨寒雪一呆“這丫頭!倒真是小看了她,平日裏瞧她並不是多聰明的人,怎麼會生出這樣的主意來,差點兒沒把人嚇死。”
餘氏在一旁剛剛念完了佛,聽到孤獨寒雪的話不以為然:“這天下的女子多了,就偏有一種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就是懂得哄男人一一原來我們府中那個柳氏不就是?看把我們將軍哄得那幾年,對我們那麼賢惠的夫人都不理不睬的。”
孤獨寒雪聽了一笑作罷,知道奶娘說得有幾分道理,是叮囑韻香快回去,隻留一個靈禾在四少奶奶那裏,她還真是不放心。韻香胡亂拿了一些藥,想了想又拿了金針這才趕了回去。
靈禾看到四少奶奶的小丫頭來探頭探腦,便知道她是來打聽消息的,當即便就著伴月的戲份往下演,說的好像伴月就要不行了。
不止是故意和四少奶奶過不去,靈木也看不慣她拿丫頭們的性命不當回事兒的舉止:她房裏的丫頭三天兩頭的帶傷,十天八天的就托人出去買跌打膏回來————不給她些教訓,遲早非打出人命來不可。
如果四少奶奶這次得了教訓,不止是丫頭們有福,四少奶奶自己也少禍。
那小丫頭的臉都嚇白子,縮了脖子回去給四少奶奶回話了;這邊靈禾看到韻香回來,又看到她拿了金針過來,挑了挑眉:她們幾個大丫頭,可當真是心靈相通。
當下靈禾又是施針,又是喂藥的折騰了半天,伴月終於睜開了一絲眼縫,卻並不能說出話來。
看得王四爺那個心痛,看得三夫人那個擔心。
孤獨寒雪知道伴月是裝病,便使人去請墨神醫過來;讓門房的人把請來的城中的大夫攔下,給了幾錢銀子打發走了。
看到墨神醫來到院子裏,四少奶奶是真得慌了神;原本聽到小丫頭的話就嚇得不輕,再看到墨神醫來,她更是以為伴月要不行了。
她也顧不得臉麵親自到廂房去看看,可是剛進門便被王四爺看到:“你給我滾出去,想來看看她死了沒有是不是?你好狠毒的心腸!”
四少奶奶顧不得置氣,隻是去問三夫人:“伴月,怎麼樣了?我隻是氣大了些,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啊;這丫頭可能原本身子就弱。”
三夫人斜了她一眼:“墨大夫說,如果不是他來了,靈禾也隻能保她一時;現如今雖然能救,不過架不過有人打啊。”她聽說差一點打出人命來,差點嚇死————讓王老祖、王太夫人知道,她這頓罵是少不了的。
四少奶奶訕訕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伴月,扶著丫頭走了;現在。她心中可不敢咒伴月了,就差求神拜佛,希望伴月能活得好好的。
韻香和靈禾一直注意著她,看到四少奶奶那個樣子,兩個丫頭暗笑的肚子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