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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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笑道:“王爺知道分寸的,無妨。”不過她自己心中也沒有底兒,這位廉親王,不能以常人度之。
好在當天劉尚書府的長子過來,帶著厚隻是為了謝謝當天王府之人出手相救小妹的恩義,並沒有提到其他。
劉公子請小妹的恩人出來受他一拜,王侯爺卻百般的推辭;並且說什麼也不收劉尚書的厚禮,很是爭執了一番。
最終,厚禮還是被劉公子留下了,隻是恩人卻沒有見到;王侯爺聽王玉塵說了事情經過之後,也是一樣的感覺:此時不能讓王玉塵承認的,免得生出麻煩來。
接連兩天也沒有什麼動靜,讓王玉塵和孤獨寒雪都放下心來:不可能每次救人都會救出麻煩來的。
他們放下心來不久,對方再次上門來酬謝,指名要謝的人卻是王家二爺!
說當日王二爺救了他們府中的姑娘,高風亮節什麼什麼的,隨即送上了大禮;一定要當麵謝過王二爺不可。
王侯爺推來推去,看對方很堅決;隻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誤會了,隻得給一旁的仆從使眼色,讓他們去尋王玉塵、王二爺,讓他們兄弟趕快想個對策。
此事,看來總要有一個人應承下來才成。
王二爺也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王玉塵也沒有時間多說,把當日的情形簡單一說,便對著二爺行了一個大禮:“二哥,此事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弄擰了,小弟不曾說過是二哥所為。”
王二爺大笑:“救人救了不敢認,你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兄弟二人商議一番,也隻有打死不出去的笨法子。隻是苦了王侯爺。
劉大公子終於走了,他對王府生了疑:難不成是因為王家二爺是庶子一脈的,所以王府也百般推脫?不過此事很容易便能知道根底,親自問一問王二爺不就成了,他反正也是朝中之人,領的有差事兒。
過得兩日,王二爺便被劉大公子給攔下,不由分說拉去醉仙樓喝酒:劉尚書家教還是不錯的,兒子們沒有一個敢去吃花酒的。
王二爺聽到劉大公子話中的暗示後,心下好笑連連搖頭說是自己真是事忙,平日裏不怎麼在府中。
對於救人一事,王二爺也是推脫了一番,隻是沒有說得很清楚;不過也不能說清楚就是了,說明白了不就把王玉塵供了出來?
劉大公子去了疑惑之後,對王家人的品行高潔又有了一個更高的認識,當下和王二爺稱兄道弟,著力結交了一番。
王二爺被劉大公子勸酒勸得多吃了兩杯,回到府中尋王玉塵要醒酒湯:不是這位五弟,他也不會被灌醉。
聽完自家二哥的話,王玉塵大笑:“幸虧二哥,多謝二哥了。”
王二爺苦笑搖頭吃了兩碗湯回去了,真不明白恩人有什麼不能做的?他睡了一個晚上醒來後便知道王玉塵為什麼一力推辭了。
劉尚書和禮部尚書親來造訪,目的隻有一個:提親!
王二爺聽到此事的時候,不過是剛剛做完朝中之事回府歇一歇,打算就去忙王家鋪子的事情:聽到有人來給他提親,他當真是愣住了。
同時愣住的還有江氏。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引來了親事呢?
王家長房的人也愣住了,這事兒要怎麼解釋?王侯爺不能硬辭,怕劉尚書認為自家看不上人家女兒更惱了;但是這親事如何能應?事後怎麼向劉尚書說,救人的其實是王玉塵。
廉親王此時卻來湊熱鬧,非要討一杯酒吃:“能成一段佳話全是因我,你們兩家要重重謝我才是。”
劉尚書當真一禮到地:“幸得王爺指點,才知道當日救了小女的人是王二公子。”
王侯爺知道了原委卻不得發作,看著廉親王苦笑;這位王爺還真是太閑了些,居然弄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如何收場是好?
他不得已拉了廉親王到一旁說話,廉親王沒肝沒肺的道:“娶了唄,反正你們府上的二爺還沒有嫡妻;認真說起來,還是王二公子沾了光,人家可是正正經經的嫡出姑娘。”
王侯爺哪裏是要論人家姑娘是不是嫡出的?和廉親王說不明白,他立時回去對劉尚書明言了:說是當日的事情他們做長輩的也不清楚,在劉大公子再次來了之後才知道事情是王玉塵所為,不是王二爺。
聽到這裏劉尚書一愣,不過他立時便笑了:“無妨。我們家來高攀王府,是敬侯爺門上品性高潔,不是為了報恩的。”
事情說開了,劉尚書依然要提親,還帶著媒人來的;一旁的廉親王一力攛掇,最終王侯爺隻能把事情推到了王二爺身上。
王二爺到了大廳上,好似渾身都不自在一樣。不過還是向眾人見了禮,聽到劉尚書的話後,他看向了王侯爺:這要如何答?
王侯爺隻能目詢:你同意嗎?
說起來劉尚書的風評機不錯,聽人家說家教也是可以的:但是那位姑娘能喬裝了跑到大街上,怎麼來說也有些不好。
王二爺被廉親王逼問的急了,隻得道:“兒女的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又把燙手的山芋扔回了王侯爺的手中。
不過他也沒有露出不同意的樣子,讓劉尚書笑了:“小孩兒家麵皮薄,王爺您就饒了二公子吧。”
廉親王回笑:“你現在就回護開了?”
當下,廉親王和劉尚書及禮部尚書眾口一詞說是王二爺默認了,王二爺麵紅耳赤也說不出話來:他怎麼說?不同意?太掃人家戶部尚書的麵子了。同意?他想到了江氏,想到了院子裏的兩房妻室,頭就一陣一陣的疼痛難捱。
王侯爺無法推辭,隻得同意了此事。
當下眾人皆喜,禮部尚書和廉親王都討酒吃,王府擺了席麵請眾人入席。王二爺敬陪末座,而劉尚書看女婿,當真是越看越順眼。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聽到此事之後,相視一眼:“實在是對不住二哥啊。”、
夢梅二人嫁給了王二爺,他們夫妻多少都有些責任;現如今這位劉尚書又要硬嫁女兒過來,王二爺居然直接代他們擋了這一劫,讓夫婦二人心下實在是過意不去。
當下王玉塵就出去對劉尚書明說,到了廳上才知道劉尚書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但依然還是提了親事。
他聽明白原因之後,差一點沒有去撞牆: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早早言明自己救下的人,並且順便索要些銀兩當做救人之酬,那麼今日絕無提親之事。
廉親王喝酒喝得眼睛眯了起來,看著王玉塵笑得嘴角都彎了,以口形道:不如做個惡人吧?
把王玉塵鬱悶的連喝了三杯酒。
當天晚上,夢梅和夢春便去了夢蓮那裏討法子:她們終於暫時和好了——現在要先對付那個尚書府的丫頭再說。
那可是壓了她們一頭的人!
尤其不忿的人就是夢梅,她有身孕了;原本以為可以為王二爺生個嫡長子的,現如今那正室妻房要進門兒了,她就是生了兒子也差了一等。
最主要的是,夢梅和夢春感覺王二爺對她們並不是很親厚,平日裏有事無事也不會對她們說,一個月倒有半個月會獨居。
夢蓮當然不會摻和進去,她現在看夢梅已經明白過來,還是乖乖的嫁給已經訂婚的人家為正室妻房為好,想得太多隻是害了自己。
所以她隻是勸兩人安下心來等嫡妻,到時恭順一些自然是衣食無憂。
可是這樣的話,,夢梅她們哪裏聽得進去?她們本就不得王二爺的歡心,再來以為怕是她們連湯都沒得喝。
聽到夢蓮不管,夢梅二人便認為隻有四少奶奶能救她們了;隻是四少奶奶還在養月子,眼下卻是不能救她們。
王二爺的心思並不在夢梅二人身上,他擔心的反而是江氏的反應,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兩位妻子有什麼舉動。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不可能關心二哥的家務事兒,而且眼下也要忙大姐兒和夢喜的婚事,也沒有注意到夢梅二人。
倒是夢真聽夢蓮提到後,怕她們再做出什麼不雅的事兒來,惹得王府之人大怒;便以借花樣子為由,對孤獨寒雪暗示了此事。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也不好管二爺的妻室:並不是它們夫妻能管的人啊,隻能由王玉塵把話暗暗的點給了王二爺。
但是江氏連日來再園子月下的徘細身影占住了他的心思,他根本就沒有把王玉塵的話放到心裏去。
王玉塵沒有再理會此事,是因為劉長青進京了!
就在他的長姐要成親前,劉長青和其父親等人到了京中,並且在京中的石貓兒胡同買下了一棟三進的院子。
她們父子進京後,第一個拜訪的人家不是靖安王府,而是王府。
王家自然沒有人要見他們,門房的人也沒有惡言相向,隻是冷冷的道:“我們高攀不起貴府,還請您高抬貴腳遠離我們門前,免得辱了貴足。“
劉氏父子沒有敲開王府的門,父子相視一笑後,對門房的人道:“既然王侯爺不能釋前嫌,那我們父子改日再來。“
說完他們父子轉身就走,邊走邊道:“新發現的航海路線很不錯,還是快些去尋王爺吧。“
王玉塵在門內不遠處引著身子,聽到這句話大怒:他們父子居然還敢示威!當著以為王府拿他們沒有法子嗎?
他回身和孤獨寒雪說了一聲,便出府去尋廉親王了;此時想到廉親王的那句:做惡人好啊,他是深有同感——王玉塵等不到夢喜嫁了之後,再尋劉家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