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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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風雨先是讓大姐兒很是興奮,她非讓孤獨寒雪抱她到窗邊去看雨,看得高興了不時揮舞幾下小胳膊;不一會兒,大姐兒便不滿於在屋裏看雨,非想要出去。
孤獨寒雪很有些苦惱,點了點女兒鼻子:“大姐兒,你可是女孩兒,女孩兒,記住了嗎?”
大姐兒也不管這些呢,她也根本沒有聽母親在說什麼,隻管把身子努力向門的方向掙去,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王玉塵笑道:“我想很多年前也許嶽母大人也對你說過相類似的話;你啊,不用埋怨女兒,也不用擔心什麼,我們女兒隻是像你一些罷了。”
孤獨寒雪瞪了王玉塵一眼,轉而和大姐兒繼續說教:雖然女兒不大,但是孤獨寒雪認為大姐兒能聽得懂。
窗外的風雨依然如故,不是的有閃電劃過天空,不過雷聲並不大;大姐兒對雷兒和閃電有著很大的興趣,每每看到、聽到便在孤獨寒雪的懷中扭來扭去。
孤獨寒雪終於想放棄說教依了女兒時,大姐兒忽然轉過身來,充滿信任的道:“娘親,娘親,電電,捉住!電電,促住!”
孤獨寒雪愕然:捉閃電?
大姐兒卻依然在指著窗外不停的說著話,十分焦急卻又十二分信任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她小小的心目中,就沒有什麼是父母做不到的事情。
孤獨寒雪轉頭看向王玉塵:“你說,怎麼辦?”此事不太好解釋的。
王玉塵正笑倒在榻上:“大姐兒讓你去捉呢,你就去捉吧。”
孤獨寒雪還沒有嗔王玉塵,大姐兒轉過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父親:“爹爹力氣大,爹爹去捉,爹爹去捉!”
王玉塵的笑聲戛然而止,而孤獨寒雪卻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去捉,快去啊。”這才叫現世報呢。
一家三口正玩得不亦樂乎時,外麵忽然有閃電亮起:這時王玉塵看到,窗處正有三支箭枝向自己和大姐兒飛射而來!
他驚得立時撲了過去,並且大喊:“快閃!”隻是,他自己心裏也知道不可能拴在箭枝之前,所以他喊得淒厲非常。
窗前那母女二人正笑得燦爛的樣子,也許就是他今生最後一次見了。
孤獨寒雪聽到王玉塵的聲音回頭看時,那箭枝已經飛到了廊前;她下意識的把身子轉了過去,把孩子護住——抱著一個孩子要閃身根本來不及,因為對方有三枝箭,她入哪個方向都會中箭。
孤獨寒雪隻來得及把大姐兒往前送了送,她怕那枝箭透過自己傷到孩子:她並沒有想,隻是下意識的這樣做了。
但是幾乎同時,三聲“叮叮叮”的響聲在孤獨寒雪的耳邊響起,她所等的那箭枝並沒有射進窗子來,而是被三柄柳葉飛刀擊落在地上。
並且院子上麵傳來了刀劍相撞擊的聲音:又有刺客?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相視一眼後,夫婦立時把孩子護住;而映舒和茶香也奔了進來,而韻香也自廂房裏走出來:“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隻有屋頂上的刀劍相擊之聲。
孤獨寒雪和丫頭們輕身功夫都不行,她們所長的隻是刀馬功夫,所以明知道屋頂上有人,卻也無法相助。
大姐兒現在已經在映舒的手上,由茶香和映舒二人躲在屋子裏屏風之後保護著;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知道對方要殺的是他們,不是孩子;所以對孩子的最好保護就是,他們夫婦出去把孩子放在屋裏。
風雨卻又大了一些,雨像是天上有人在向下潑水一樣,根本就不是一滴滴、一線線,打得人根本睜不開眼睛。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等人也隻能在前廊下,借著偶爾劃過天空的閃電看對麵倒座房頂上爭鬥:兩個人,都穿著夜行衣;不過一人是全黑,一人是灰黑罷了;都遮住了麵龐,並不能看出哪一位是救人的,哪一個是害人的。
兩個蒙麵人終於自屋頂落到了院子中央:因為有丫頭要出去報信兒——風大雨大,其它各處根本就聽不到此處的打殺聲,侍衛們如果無人去叫是不會有人來的;而那穿黑衣的甩手就是一把飛刀射向了那報信的丫頭。
那丫頭雖然有功夫在身,卻依然是被其傷到了右腿,隻能退回來;麵那黑衣人卻一邊和黑灰衣人相鬥,一邊自屋頂下來,守住了院門。
現在,不止是孤獨寒雪明白,就是院子裏所有的人都明白,那個黑衣人是真正的刺客;隻是那個黑灰衣人又是什麼來路?為什麼會相救孤獨寒雪母女呢?
韻香等會武的丫頭都立到了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的身邊,孤獨寒雪卻讓韻香去屋裏歇著:她的傷那麼重,將養了還不足一個月,如何能在風雨中立著?
韻香卻不聽,她和孤獨寒雪兩主仆的爭執似乎被黑灰衣人聽到了,他有兩次險些被黑衣人刺到:明顯他比對方的功夫要高,隻是手中的一把刀明顯用得不順手,所以才和對方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孤獨寒雪看出黑灰衣人的兵器不趁手來:而黑衣人的身手卻不是她們這些人匹敵的,但是黑灰衣人也是來路不明,她並沒有相助黑灰衣人的想法,目下沒有。
天知道打跑了黑衣人之後,黑灰衣人會不會再來殺他們:這種天氣,就算是把滿院子的人殺了也不會被王府的人發現。
閃電也越來越亮,越來越頻繁;而雷聲也大了起來,一個一個轟隆隆的就像是響在頭頂,聽得人頭皮發麻。
黑衣人終於怒了:“你來無非也是為了他們一家人,為何非要吃個獨食?“
黑灰衣人卻不答話,手中的刀卻是越舞越緊,招招都是致命攻敵之必救;黑衣人一怒一急,劍法更見淩亂,便有些不敵要走。
可是黑灰衣人不知道為何,卻纏住了他的身形就是不讓他走:為此,身上還受了一點輕傷——不然,黑衣人根本不可能傷到他的。
這讓黑衣人更怒:天下居然還有這樣事情,同樣是來刺殺的刺客卻相鬥起來,那被刺殺的人卻悠閑的立在一旁看戲!他對這個莫名其妙的黑灰衣人十分的著惱,隻是卻又拿對方無法。
黑衣人倒底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見事已經無可為如果不趁著風雨正爭走,萬一風雨小了他便不用想再走了。
於是他往嘴巴裏塞了一枚藥丸,不過片刻功力便漲了一位,立時把黑灰衣人壓製住了:他並沒有立時逃走,他實在是恨極了這個黑灰衣人,雖然明知道藥效十分短,卻還是想一劍殺了他再走。
他服藥就是為了殺掉黑灰衣人:此人死了說不定他還能殺掉目標;就算殺不掉目標,他也要殺掉此人。
黑灰衣人被逼得手忙腳亂,終於不得已使出了他的絕招,他把手中的刀當作暗器甩向了敵人,兩手一甩便多了一長一短兩把劍在手中。
孤獨寒雪和韻香兩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兩把劍,不那把短劍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而此人換了劍之後的絕招,也讓她們熟悉不過。
他居然就是那個當日逃走的刺客!
韻香手中的劍又緊了一下,靠近孤獨寒雪更近了三分:“姑娘,他、他為什麼要如此做?”
孤獨寒雪輕輕搖頭:“不知道。”她是真的猜不透。
黑衣人就算是亮出了絕招,也不過是頂住了對方的瘋狂殺手;最終他還是用了一招同歸於盡的狠招,才把對方重創——原本想活捉的想法是不成了;而他自己也被對方所傷,又牽累到舊傷,忍不住低低的哼了一聲。
那黑衣人躺在泥水中一動不動,血水染紅了他的四周,也染紅了黑灰衣人的鞋子。他抬頭向上房看了一眼。
孤獨寒雪可以很肯定一件事情,那人不是在看自己。黑灰衣人一句話不說,看完這一眼之後縱身就向上房,看來他是要走了。
韻香和孤獨寒雪都十分的奇怪:難道他今天不是為了要殺孤獨寒雪而來?他們的懷疑剛剛浮起,便被自己的驚叫聲打斷了。
那黑灰衣的刺客直直的自屋頂摔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黑衣人的身上,便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孤獨寒雪看了看韻香,又看向了王玉塵,她在問二人:那刺客,我們救還是不救?
王玉塵卻喃喃的道:“我們,救還是不救呢?”
不是他們這些人冷血,而是對方就是冷血的殺手;今天救了他們的那個,前些日子差一點就殺了孤獨寒雪,而韻香為救主子差一點點就命喪黃泉:這樣的人,誰敢心無芥蒂的救他?
他今天是救了孤獨寒雪他們一家人,但是他一樣也是潛入王府的:天知道他是來做什麼的。不過孤獨寒雪等人都知道,殺手們的信譽一向都很好,隻要接了銀子就會不死不休。
這刺客上一次沒有殺死孤獨寒雪,難保就不是再來行刺的;至於他為什麼和其他刺客鬥到一起,還很拚命就不是孤獨寒雪他們能想明白的了。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道:“還是救吧。”
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如果沒有這個刺客,孤獨寒雪和大姐兒死定了,就是王玉塵也一樣難逃一死:如此大恩不能視而不見的。
黑灰衣人的傷很重:舊傷口裂開了,新的傷口還在往下流黑血——他中毒了。
孤獨寒雪看了一眼外麵的狂風大雨,便想打發人去請黑神醫:這樣的毒,靈禾已經無能為力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大姐兒的聲音:“娘親,娘親,你讓雷不要響了,要雨不要下了,好不好?”她睡眼朦朧的看著孤獨寒雪:“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