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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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塵看到孤獨寒雪麵色有異,立時問孤獨寒雪:“你認識那個婦人?”
    王玉塵並沒有說錯,她和孤獨寒雪都是習武之人,眼力要比王五老爺強的多:都看到郭珍珠已經換作了婦人裝扮。
    孤獨寒雪輕輕點頭,眯起了眼睛:“我認識她,嗯,有過一麵之緣。”她和郭珍珠真得不熟,甚至那天一別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也沒聽說過她的事情。
    王五老爺皺緊了眉頭:“婦人拋頭露麵,對方的行當,不太正經。”他如此說,一半是他看到了那三個漂亮女子,一半是他的觀念。
    在這個時代,由女子挑大梁的店鋪隻有一種:青樓。就算是小家小戶的婦人不得不拋頭露麵,但也隻是被人喚作老板娘:不管店鋪由誰真說了算,對外麵來說總是有個男人來做老板的。
    就像孤獨寒雪,仙靈茶樓是她一手辦起來的,她卻在人前並沒有露半分麵兒;而人們所知的就是此茶樓是王府所開。
    而郭珍珠以婦人身份公開向眾人表明了她的身份,這在人們看來她無論如何也算不得是良家婦女了。
    雪兒,你怎麼會認識這種人?”王五老爺並沒有要責怪孤獨寒雪的意思,他隻是奇怪,以孤獨寒雪的脾性與深居簡出的生活,怎麼會和這種不正經的婦人結仇呢。
    孤獨寒雪輕輕一歎:“此事說起來話長,和廉親王爺有那麼一點點關係。”她在看到郭珍珠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對麵茶樓的東家會是她。
    聽到孤獨寒雪的這句話,王玉塵立時想到了一點:“這人,就是你和那個連姑娘當日所救下的女子?”
    孤獨寒雪點頭,她看了一眼對麵的茶樓:自一樓到三樓,都有穿紅著綠的丫頭穿梭其中;她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這還像是茶樓嗎?
    聽到樓梯響,老掌櫃的和一個小二哥上來了。小二哥剛剛到那邊去看熱鬧打聽消息了,聽到小二哥的話後,孤獨寒雪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連姑娘當日救郭珍珠做什麼,現在看來多麼像是多此一舉。
    原來,對麵的茶樓,除了不能住宿之後,什麼都提供:有歌妓表演,喝茶喝酒都有女子相陪,包廂裏伺候的茶師就是女子--除非你特別指定要男茶師。
    說它是青樓吧,裏麵的女子卻不是入了妓籍的,而且也不留客過宿;說它不是青樓吧,可是那老板郭大娘親口說了:隻要付足了銀子,店裏的姑娘也願意,是可以帶出去的--她當然不是明說,而是暗示的。
    那和青樓女子也沒有什麼區別了,她現在領著這麼一群女子做營生,和去了青樓有什麼不同?連姑娘不知道看到後會如何想。
    雖然掛著茶樓的牌子,做的營生卻不是茶樓的營生:雖然有一部分,但是加上了那些女子之後,喝的那也不是茶了。
    “郭大娘?”孤獨寒雪忍不住輕輕打斷了小二哥的話:“你是說那位老板嗎?”郭珍珠的年齡並不大,和孤獨寒雪差不多--聽她說是父母疼愛她,所以一直沒有給她定下親事;而此次去尋親,便是到那邊投靠親戚,借親戚的光能攀上一門好親事,如此年青的女子,怎麼也不能被稱之為大娘吧?
    “是啊,對麵的老板就是郭大娘;”小二哥點頭應道:“他們那裏的說書先生也有四名,而且也說得不是平常的那些東西,倒也不是我們茶樓裏的書。”
    孤獨寒雪聽到這裏問道:“說的是什麼?”
    “和我們的書差不多,卻不太一樣;我也不會說,反正聽著和我們茶樓裏的書有些相同似的。”小二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真的說不清楚,不過孤獨寒雪卻已經聽得明白了。
    想來郭珍珠是讓人來聽書,記下了自己茶樓裏所說故事的大概,又得了張五手裏原來的手稿之後,請人捉刀仿寫的東西。
    孤獨寒雪輕輕的搖頭,她並不擔心會有人能寫出比金大俠和古大俠更好的東西來;如果真有人能寫出讓人拍案叫絕的東西,她還真要去聽一聽呢--好書難求啊。
    她也不怕金大俠和古大俠的書沒有,她還有很多的故事可以“寫”出來;此時,她想到了那經典的劍俠,又想到了好多好多的神書。
    尤其是網絡上的神書,哪一本她隻要記起一半來,就足夠說書先生說兩年的!她後備很足並不怕人跟風抄襲。
    王玉塵卻輕聲道:“她倒真舍得出來,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對郭大娘的稱呼並不奇怪,隻有婦人才可以出來做營生,而不管是多年輕的婦人,隻要做了老板又沒有老板娘身份的統統都稱之為大娘。
    孤獨寒雪也搖頭:“我也不明白。”郭珍珠這一輩子也不要想嫁人了,就是販夫走卒也不會娶一位大娘的;有這種稱呼的,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人--老鴇。
    王五老爺聽完了王玉塵的解釋之後,看了對方茶樓一眼:“她的心,大著呢。”
    孤獨寒雪倒沒有想到根本不認識郭珍珠的王五老爺,會知道郭珍珠心中想什麼;王五老爺長長一歎:“我在外麵奔波的久了,什麼人沒有見過?這樣的,也並不稀奇。”
    “她不過是想借連姑娘和雪兒擺脫她的困境,她所求的便是一份富貴有餘的日子;但是連姑娘和雪兒都拒絕了她,想必讓她心中生出了怨恨吧?”
    “後來她跟了誠王爺之後,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看現在的情形,她想留在王府享福一樣也不成;不過誠王爺卻待她看來極好,不然這麼一個大茶樓,再加上她的大手筆,那可是一筆非常巨大的銀子。”
    王五老爺說到這裏咳了一聲,他有些不好意思,說著說著居然跑題了:“她在王府中的不順,令她對連姑娘和孤獨寒雪的怨全變作了恨意;在她想來,如果不是雪兒和連姑娘不收容她,她也不會被誠王府的人欺辱。”
    “連姑娘一個姑娘家,她想要對付人家怕是誠王爺也不幹--那就是要和連姑娘的父母兄長過不去,因為連姑娘現在沒有名下的私產;而雪兒不同,雖然旁人不知道,但是朝中不少人都知道這茶樓是雪兒的。”
    “而且仙靈茶在京城中是響當當的名聲,她不來尋雪兒的晦氣才奇怪。”王五老爺已經坐了下去,連看也懶得看對麵一眼:“除此之外,她想要的是在京中占一席之地,能要銀子有銀子、要人有人,不再做……”
    王玉塵不屑的道:“再怎麼說,雪兒當日也沒有害她,還為她想了出路;隻是她不同意罷了,後來不被誠王府的人接納,也是她自己的所為有不妥的地方,怎麼能怪到雪兒身上?”
    還不再做人下人?明著說是茶樓,可是誰不知道她做得什麼營生:就憑她的所為,想不做人下人也不成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家,居然自甘下賤,這讓王玉塵十分的不齒郭珍珠的為人。
    “無道理可講,五哥兒;這種人,你跟她講道理根本行不通的。”王五老爺搖著頭:“她隻講自己的道理。”
    正說著話,便聽到樓下有吵嚷聲;同時樓梯上出現了一個小二哥:“五老爺、五爺,夫人,掌櫃的;”他很有禮貌的人人都見了一禮:“對麵茶樓的郭大娘帶著人到我們茶樓來了,非要見我們少夫人;我們請她走,她就不走反而在茶樓那裏吵鬧起來。”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看了一眼王五老爺,終於相信了這個世界真得有那種人:郭珍珠郭大娘居然不請自來--她在孤獨寒雪對麵開了茶樓,卻還有臉打上門來。
    王玉塵有些怒氣,想下去哄走郭大娘,卻被孤獨寒雪喚住了:“她今天來必沒有安好心,你下去說不定正中她的下懷;男人和婦人相爭,再怎麼樣也是男人不好看。”
    王玉塵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對方指名非要見孤獨寒雪,他也不會去同一個婦人計較:孤獨寒雪是他的妻子,他當然不能讓外人辱之。
    而且,孤獨寒雪還帶著身孕,他更加不能讓她去麵對那個忘恩負義的郭大娘。
    王五老爺也不同意孤獨寒雪下去,他的意思是他和王玉塵下去見機行事:就算是誠王爺,也不會不給王、鄭兩府的麵子。
    不知道郭珍珠是如何說服誠王爺,也許是仙靈茶所得的好處人人可見,眼紅的不止是那些說出口的人吧?
    孤獨寒雪聽下麵越來越吵,便道:“一起下去吧,有你們在我不會有危險的;而且,我也不生氣,真的。”
    她微微一笑:“不對的人是她、不是我;應該是她怕見我才對,哪有我怕見她的道理?”
    王玉塵和王五老爺相勸無果,王玉塵狠狠的瞪了孤獨寒雪不知道多少眼,可是孤獨寒雪視而不見,他明顯是夫綱不振啊。
    夫綱不振的王玉塵隻能緊緊跟著孤獨寒雪下了樓。
    郭大娘眼尖,倒是她第一個發現樓上下來了人;她看向眾人簇擁著的孤獨寒雪笑道:“少夫人終於肯下來見人了?”她開口便有些不善。
    而經她這一鬧,大堂裏已經有不少人聚了過來:對他們來說,對麵茶樓的女老板來找事兒,可比聽書精彩多了。
    郭大娘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她就站在仙靈茶樓的大門前:門口擠滿了人,就是門口也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孤獨寒雪一麵看向郭大娘微笑,一麵步下樓梯:“郭大娘你都肯見人,我這個救了你的人,有什麼不肯見人的呢?”隻一句話便占盡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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