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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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看到孤獨寒雪時,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她是茶樓的常客,幾乎可以說是天天來,能遇上茶樓的老板娘很正常;況且,她在包廂裏已經聽到廉親王和孤獨寒雪的對答。
看到孤獨寒雪和廉親王進來,她並沒有起來,隻是那麼坐著大刺刺的向孤獨寒雪點了點頭:“幸會,夫人。”
孤獨寒雪微微一愕之後也就恢複了正常,對著那姑娘也點了點頭:“好會。”心裏猜測著這姑娘的身份。
看到她不起身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反正認識她的人並不多,也許這位姑娘不知道她縣主的身份?或者是知道也並不為意,畢竟縣主並不是很高的封爵。
但是在廉親王麵前如此自若,那便有些過了;郡主們見到廉王也是要行禮的,難道是位公主?
皇室的公主孤獨寒雪雖然沒有見過幾位:遠遠見過,沒有看清麵目,那個自然不算的;但是她們可身邊都跟著教養嬤嬤、宮婢等等;未嫁的公主要出宮十分的難,就算出了宮那也是前呼後擁;嫁了的公主出府再從簡那不會隻有兩三個人跟從。
忽然,孤獨寒雪想到了那位一直滯留在京中的異族公主:莫非是她?
也隻可能是她了。孤獨寒雪心中有了計較,麵上並沒有露出半分:人家沒有說,她便繼續裝傻好了。
廉親王進來之後,隻是簡單的道:“這位是王少夫人,這位是連姑娘。”他並沒有提及連姑娘的身份。
孤獨寒雪雖然不明白:異族公主在京中也不是什麼秘密,況且她天天在京城中亂晃,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就算是不遵天朝的禮儀,但她是一個外族人,也不會失了皇室的體麵,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她心下疑惑嘴上卻客氣道:“原來是連姑娘,幾次在茶樓相遇,當真是有緣。”
連姑娘卻待孤獨寒雪極淡:“嗯,有緣。”敷衍的樣子十分明顯,她根本不介意讓孤獨寒雪知道,她並不喜歡孤獨寒雪。
孤獨寒雪當然看了出來,她正想隨便應酬幾句,然後便找個借口向廉王告辭時,廉親王卻站了起來:“王少夫人,小王有一事相請。”
不止是孤獨寒雪有些奇怪,就是連姑娘也看了一眼廉親王;然後她好似想到了什麼一笑道:“王爺如果能問出故事的後續,我定要……”
廉親王連連搖頭:“連姑娘誤會了,我自己也想知道這說書的後麵是什麼,隻是卻真得無法,那王小侯爺,唉,奸詐得很,奸詐得很啊。”
說完,他看了一眼孤獨寒雪,好似在王玉塵那裏吃了很大的虧,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孤獨寒雪連忙低下了頭,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
老天,他可是親王、親王啊!怎麼能像一個小孩子要不到糖果一樣的生出抱怨來呢?最要命的是,向自己抱怨。
孤獨寒雪現在隻想趕快走,她可應付不來這位脾性古怪的王爺。
連姑娘已經在說:“奸詐的王小侯爺?他知道這書的後麵嗎,有時間王爺帶我去認識認識可好。”
廉親王立時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有王少夫人在這裏,由她帶姑娘你去府上尋王小侯爺不是正好?”
連姑娘卻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孤獨寒雪,輕輕的搖頭:“不了,今天我想好好的聽書、喝茶。”說完不再看孤獨寒雪,透過竹簾看向了樓下的說書先生。
她不喜歡孤獨寒雪,所以就算是想知道故事的後麵有什麼,好似也不願意和孤獨寒雪去尋王玉塵一般。
孤獨寒雪倒沒有想到這位異族的公主如此直率:直率的有些讓人難堪。
廉親王帶著些許歉意看向了孤獨寒雪,然後拱手道:“小王還有些事情,連姑娘就麻煩王夫人照顧一二。”
連姑娘聞言回過頭看,搶在孤獨寒雪之前道:“你又要走?”
廉親王咳了兩聲:“小王實在是俗務纏身,不好意思了。”
連姑娘冷冷哼了一聲:“要走便走,隻是京城就這麼大呢。”她說完有些不高興的看了一眼孤獨寒雪,好像廉親王會走,都是因為孤獨寒雪的原因。
孤獨寒雪沒有想到自己的借口還沒有出口,便被廉親王拿了壯丁:明顯是廉親王不想陪連姑娘,所以才把她推給了自己。
隻是,看廉親王都對連姑娘退避三舍的樣子:他這樣在天朝中無所顧忌的王爺,都應付不來連姑娘,她就能行?
隻是不等孤獨寒雪開口,廉親王已經又道:“一切拜托給王少夫人了,少夫人多多包涵,他日定當親自登門道謝。”
孤獨寒雪心中忍不住大汗:這位連姑娘終究做了什麼,把這位無法無天的親王嚇成這樣的?她知道推脫是推脫不掉了,隻能起身施禮應下了此事,並順便送廉親王。
而連姑娘卻動也沒有動,更沒有再轉過頭來看一眼廉親王。
廉親王並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是恨不得立時就能走掉的樣子;孤獨寒雪出了包廂不得不問:“王爺,連姑娘可是……?”她不能不問清楚了,廉親王一走便隻餘下她一個人了,而那位連姑娘並不喜歡她。
還是把事情挑明,一切按著規矩禮儀來:那連姑娘好似不喜歡俗禮,說不定一會膩煩了自己,一氣走人也說不定。
這樣麻煩的客人,走一個是一個,不來也沒有關係啊。
廉親王卻打斷了孤獨寒雪的話:“她隻是我一個父執長輩好友的女兒,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隻是,嗯,自幼無母所以予俗禮一概不知,王少夫人多擔待吧。”
孤獨寒雪沒有想到自己想左了,對廉親王行禮恭送他走;不過廉親王隻說了一句:有勞夫人,根本不等孤獨寒雪那句恭送王爺說完,他人就不見身影。
孤獨寒雪有些好笑的起身,呆愣了一下下心下又感歎了一聲:看來,這位連姑娘是位大麻煩啊。
回到包廂裏,孤獨寒雪坐下之後半晌,那連姑娘伏在欄杆上隻管看向樓下,根本就不曾回頭過來看一眼她,更加不要說應孤獨寒雪一句話了。
孤獨寒雪也隻是在進屋時同她說了一句話,見她不理會,便也自管自的飲茶。
連姑娘終於回身坐好,看到孤獨寒雪自若的喝茶倒是微微一愣,然後麵色好看了一點點:“你怎麼今天會到茶樓來?”言下之意是,孤獨寒雪不應該到茶樓來。
孤獨寒雪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她的茶樓她要何時來,還要這位連姑娘同意才成?她淡淡一笑:“今日得空,長輩又不在府中,所以才出來透透氣。”
連姑娘又是一愕,然後看了一眼孤獨寒雪沒有再說話,喝完一盞茶後道:“你這裏的茶很好、書也說的好。”然後便伏在欄杆上不動了。
孤獨寒雪隻能答道:“謝謝姑娘誇獎,是姑娘厚愛了。”
連姑娘又不理會孤獨寒雪,就如同沒有聽到孤獨寒雪的話。孤獨寒雪看著她的背影暗自猜測:她不高興就是因為廉親王走了——不會她是看上廉親王了吧?
不會她隨即就把這個念頭拋開了:不可能的。廉親王是那種隨便時會翻臉不認人的人,對他來說交情是交情、恩情是恩情,但是想強讓他做什麼事情,他可不會因為交情或是恩情委屈自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