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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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夫人聽完孤獨寒雪的話,看到她轉身就向門外走去,氣得站了起來:“你給我站住!站住!”她被孤獨寒雪氣得糊塗了,早已經忘了她原本是就是想趕孤獨寒雪走的。
她要趕孤獨寒雪走,是要孤獨寒雪低頭伏小、安安靜靜的走,而不是這種挑釁式的走:況且,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的話,她聽得十分清楚,孤獨寒雪隻是離開王府卻不會同王玉塵和離——孤獨寒雪眼中根本沒有她半分,全不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兒。
孤獨寒雪走,她巴不得的;但是孤獨寒雪的話讓她十分生氣:什麼叫做不要再受這種委屈?真真是反了天,她就不曾聽說哪家的媳婦敢這樣說話;她王府當然不能有這樣一個媳婦讓人笑話。
她隻顧氣得發狂,卻根本沒有想到:如果等老侯爺回來,知道了此事之後怕是會扒了她的皮。所以,她還沒有懼意,隻是生氣。
孤獨寒雪倒也真得很聽話,立時聞言收足轉身看向王太夫人。
王太夫人看到孤獨寒雪如此聽話,很是意外;不過一轉念,她便以為孤獨寒雪叫著要走是在嚇她:還不是老侯爺等人慣出來的毛病——有丁點事兒,孤獨寒雪就鬧著回去娘家,然後王家再去賠罪請她回來!
現在又想來這一套?哼!老侯爺不在家,她如何能讓孤獨寒雪如了意見;當即王太夫人便喝道:“你這樣無規矩的人,我們王家絕不會留的!隻是,你給我聽清楚,你是被我們王家休掉的!我們王家的大門可不是想進就能進,想出便能出的。”
她頓了頓,又道:“你也休想再讓你父親來無理取鬧,也不要想弄什麼妖蛾子,以為不和離便能再次能讓人請回來……”
孤獨寒雪看向王太夫人,打斷她的話淡淡的反問一句:“哪個說我要回娘家孤獨府了?這一次,就算是太夫人親自去請我,我也……”她沒有說下去,不過那意思是很明白的。
王太夫人聽得一愣:她被趕出去,不回娘家回哪裏?
看到王太夫人吃驚的樣子,孤獨寒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至於無理取鬧,我們姓孤獨的並不懂,太夫人倒是可以放心,再有,太夫人以為王家婦很寶貝,不過我剛剛已經說過我不稀罕王家婦的名份,您也不用再口口聲聲相提。”
孤獨寒雪一直念在太夫人是長輩,是老人家,並不想頂撞或是氣她;但是王太夫人實在是欺人太甚:左一個王家,右一個王家——王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孤獨寒雪喜歡的是王玉塵那個人,不是王家王侯爺府!
王太夫人聞言是真的很生氣,隻是她的怒斥還沒有出口,孤獨寒雪已經轉過身去。
孤獨寒雪不再理會王太夫人,看向了王玉塵:“琦;”孤獨寒雪如此稱呼王玉塵也是故意的,她不稱爺而王玉塵的名字,王太夫人聽到一定會生氣。
王玉塵不在意,要說起來他還喜歡聽孤獨寒雪稱他的名字,有一種特別的短膩;而王夫人根本沒有在意這種小節。
王太夫人真得被孤獨寒雪一句“琦”氣得不輕,前前後後孤獨寒雪的話聽到她耳中,她是知道孤獨寒雪是故意那麼說話的;但知道歸知道,她一樣還是生氣,忍也忍不住。
再也忍不住的王太夫人把一側的小幾掀翻在地“反了你!你今天走一走試試,沒有我的話,你敢走出王府的二門,我就打斷了你的兩條腿!然後再尋你們孤獨府討個說法——我要看看,他們是怎麼教出你這種無法無天、目無尊長的丫頭!”
孤獨寒雪聽到此話,又動了三分氣:打斷了自己的腿,還要找自己的父親要個說法?王太夫人就算是一品誥命,也不能如此不講道理吧,真以為她王府就是天了不成。
不過,她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太夫人;當即她不再理會太夫人,而是看向了王夫人道:“夫人,我今天就是要走的。不過江氏嫂嫂的事情我還是多說兩句吧,怎麼說我也做了幾年的王家婦;江氏嫂嫂絕對是中了毒,此事不過三日便能知道是有喜還是中毒,雪兒不會以此來騙人,還請夫人相信雪兒的話。”
王太夫人就是想要孤獨寒雪低頭伏小,孤獨寒雪越是不理會她,她越是生氣;而且,孤獨寒雪還要讓王太夫人積壓,她今天錯得有多離譜:太夫人一直就是想證實她是對的;孤獨寒雪偏不讓她糊塗著,一定要讓她明白過來。
王玉塵和王夫人都點頭,表示相信孤獨寒雪的話;而王太夫人看孤獨寒雪不理會自己,而自己的兒媳婦和孫子,居然認認真真的聽孤獨寒雪說話,她氣得大喝:“方氏,五哥兒!”
王夫人和王玉塵回身:“太夫人有什麼吩咐?”他們一句話把王太夫人氣得坐倒在椅子上,說不上一句話來。
有什麼吩咐?他們母子居然也給自己裝傻;王太夫人忽然間有些傷心;為什麼自己辛苦一輩子,到頭來卻沒有得到一個人的心呢。
而孤獨寒雪看也不看王太夫人繼續說下去:“如果江氏嫂嫂是中毒而不是有喜,那此事就是有人在謀算,而謀算的是什麼我們不知道,隻是那人卻把整個王家的名聲都搭了進去,豈能不查個清楚明白?”
說道這裏,孤獨寒雪看了一眼王太夫人:“其它的事情都小,我們王家的名聲最重要啊!”王太夫人聽到耳中,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王夫人點頭:“的確,如果真有人謀算,絕對不能繞過那暗中謀劃的人;她要害的何止是一個江氏,她分明要害的是我們王家。”
王太夫人聽到王夫人的話,張了張口又閉上了。他想到三天便能知道江氏是不是中毒,認為孤獨寒雪不會在此事上騙人,而且事關王府的名聲,她沒有立時反對。
萬一真有人害江氏,從而累及王家的名聲,她怎麼能簡單的把江氏打死就算完了呢,此事也許真應該好好的查一查。
隻是,這話是孤獨寒雪說出來的,所以王太夫人才沒有點頭同意,不過,他並不在意多等三天。也許並不用三天,真如果是中毒,在解毒的時間裏,那喜脈也應該有變化才對。
她現在有些後悔剛剛沒有先聽完王玉塵和孤獨寒雪的話,不然,也不用現在聽孤獨寒雪奚落她——她當然知道,孤獨寒雪現在說這些話,就是在奚落她。
孤獨寒雪又掃了一眼田氏:“說到江氏嫂嫂是不是不貞,依我看隻是一方手帕並不能證實什麼,不說其它隻論一件事——怎麼能證實那方手帕是江氏嫂嫂身上的東西?”
田氏聞言捂臉尖叫起來,那就是江氏的東西~”她沒有想到孤獨寒雪會疑心那方帕子的來曆。
孤獨寒雪冷笑:“你說那是江氏嫂嫂的東西,有何為憑?”
田氏尖聲尖氣的道:“那本就是江氏遺落在我那裏的,當然是江氏的東西。”
“那我說那是你的東西,是不是也能做為憑證?那是不是也要請太夫人問你一個通奸之罪?”孤獨寒雪冷笑不止,田氏的話根本不足為憑。
田氏聞言臉色一白,她喝道:“你嘴巴裏不要嚼蛆,亂噴人!你才有通……”她及時想起而住了口,孤獨寒雪打在她臉上火辣辣的滋味兒,還沒有消呢。
孤獨寒雪卻緊緊的盯著她:“你剛剛說什麼?再罵一句來聽聽如何?田氏低下頭,雖然不敢再亂罵人,卻還是不停分辯著手帕是江氏的。
王玉塵自然聽到了田氏的話,她咽回去的半句話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他生氣了。
他忽然間轉過身來,似乎想向孤獨寒雪走過去;然後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王太夫人,似乎有些猶豫一般倒回了兩步:卻巧也不巧的踩到了跌坐在地上的田氏的手。
痛的田氏慘叫起來:那一腳,王玉塵可是用了力的;這也是田氏活該,如果她不是在孤獨寒雪打了她之後,便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想以可憐之相博太夫人的怒火,以便能借太夫人之手報孤獨寒雪打她之仇,她也不會被王玉塵踩到。
孤獨寒雪知道王玉塵是故意為之,兩個人暗地裏交換了一眼:小夫妻的感情,反而因為今天的事情有所加厚。
雖然明麵上是孤獨寒雪一人在抗爭,其實還是他們夫妻在一起努力:隻要他們是夫妻,那麼王玉塵留在府中牽製、查訪那些人,而孤獨寒雪出府讓所有人亂了方寸,正好可以引居心叵測之人現形。
孤獨寒雪出府當然不止是為了和王夫人置氣,不過她也是就此讓王家所有的人知道,她孤獨寒雪再也不吃一點氣,不吃一點委屈!
等到老侯爺回頭,那還有另外一番熱鬧可瞧。
王夫人在一旁自做她的聾子,聽到田氏的鬼叫十分的不耐:原本她就因為不能阻止孤獨寒雪出府,而對太夫人十分不滿,隻是不好發作;但是田氏不同,她冷冷的看過去:“叫什麼叫?沒有一點家教的樣子,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的!”
田氏隻能住口,收回手來看著那破了皮正在往外滲血的手指,嗚咽個不停:那五哥兒是故意的,他踩了自己的手也就罷了,居然還在地上搓了搓——細皮嫩肉的手哪裏經得起這個,自然變成了現在慘不忍睹的樣子。
可是王夫人不去斥責兒子,卻反過來怪自己,這讓田氏滿肚子的氣。
孤獨寒雪不再理會田氏的嗚咽與斷斷續續的分辨,她繼續說了下去:“府中,除了寡居的嬸娘與嫂嫂們,其他人想弄一方男人的手帕並不難;這一方手帕上並沒有特別的記號,並不能以此尋到主人;這樣的帕子更加易得了,隻要是隨便一人就可以繡一方出來。”
王玉塵連聲稱是,一麵稱是一麵還悄悄的掃向王太夫人:“有道理,我原來就是這樣想的,隻是卻沒有機會說出來。”王太夫人聞言狠狠瞪了一眼王玉塵,卻沒有出言喝斥孤獨寒雪。她也不是傻的,雖然想把孤獨寒雪這個礙眼的弄出府去,卻也知道現在孤獨寒雪所說是有道理的。
孤獨寒雪暗暗嗔了一眼王玉塵,繼續說了下去:“用這樣的一方帕子來定一個女子不貞之罪,是不是太過草率了?如果真以此對江氏嫂嫂定罪,那王府的夫人們——”說到這裏,她看了一眼王太夫人。
她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日有人拿著一方男人的帕子說是王太夫人的,那太夫人是不是也要定個通奸之罪處死。
王太夫人自然是聽得明白、看得清楚孤獨寒雪的暗示;所以她的臉色變得很難堪:“一派胡言!豈是一方帕子定罪的,還有婆子的話為證。”
孤獨寒雪看也不看王太夫人,隻對王玉塵和王夫人道:“說到那婆子之言,滿院子裏的人隻她一個人看到了,此事太過奇怪;她說江氏嫂嫂下藥——給那麼多人同時下藥豈是容易的?再說了,哪個院子裏沒有一兩個對主子心懷怨恨不滿的人,說不定那婆子就是對江氏嫂嫂有仇怨,而且,一人不能為證,律法都有明言的。”
她說完之後忽然想起:“她知道的是二十一世紀的法律,這個時代的律法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要求,她還真不知道。”
下意識的她看向了王玉塵,王玉塵卻對她點頭,他不奇怪孤獨寒雪知道律法,因為孤獨寒雪很喜歡看書的,而且所看之書很雜,看到一些律法的東西也不為怪。
王太夫人聽到孤獨寒雪的話,還真是不好辯解。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的的確確就像孤獨寒雪所說有很多的疑點,不能以此來認定江氏不貞;不過她還是對江氏不能釋懷,多年前的那樁事情,可以算是王府的夢魘。
而且,孤獨寒雪的不貞已經不成立,如果江氏的罪過也被洗脫,那她這一次的臉可丟大了:媳婦。孫子都已經不服她,再加上江氏的事情,她日後有什麼威信可言?日後,媳婦,孫子等等更加不會把她放在眼中了。
太夫人的眉頭緊鎖,一時間心思自江氏。孤獨寒雪身上轉回,低頭想起了自己切身的事情。
孤獨寒雪繼續把江氏事情的疑點說出來:江氏的確是和人有私情,卻沒有通奸之事;而且那該死的幕後之人,幕後之人還把孤獨寒雪牽涉到局中;她如何能如此一走了之,讓那設局的人高興?
她走也要走得正大光明、理直氣壯,走也要走的讓那幕後之人膽戰心驚,夜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