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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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扶著王夫人,悄悄地向二夫人打了幾次眼色,不過二夫人正和王夫人說話,並沒有看到;她不得已隻好假裝給王夫人整理披帛,而用手扯了扯二夫人。
二夫人這才抬頭看向了孤獨寒雪,看到了她的暗示;二夫人先是微微有些驚愕,然後臉上有些微紅,不再說些安慰王夫人的話。
而這時王夫人也到了妝台前。
王夫人看向鏡中的自己,長長地歎了口氣:“快些,簡單些不要緊,卻一定要整齊。”她又拍了拍孤獨寒雪的手,看了看二夫人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能挺到自老祖宗那裏回來。”
孤獨寒雪聞言也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是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看著王夫人強打精神,隻是讓人心酸。
王玉塵隻是沉默,他的沉默讓孤獨寒雪更加擔心:他的傷心,擔心並不比王夫人,王老祖少,隻是他是男人,現在王家長房裏唯一成年的男人;他隻能站直撐著這個家。
二王夫人很快收拾妥當,幾個互相試看笑了又笑,然後才敢去王老祖處。
王老祖已經等不及,打發了丫頭出來瞧,王玉塵等人怎麼還沒有過來呢?
王夫人臉上帶著三分的喜色對著神老祖一福,“老祖宗,侯爺的傷已經好轉,雖然現在還沒有大好,卻已經是好消息了。”
她並沒有把事情說的很好,王老祖也不會相信的。
王老祖聞言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怎麼過來的這麼晚,我剛剛差點以為…。。,呸,”她連連啐了好幾口。
“送消息來的人當然要好好打賞一番,孫兒又問了一些關於父親的事,所以耽擱了一些時辰,倒是讓老祖宗擔心了,是孫兒的不是。”王玉塵上前躬了躬身子。
王老祖聞言放心下來,輕輕地點頭,“應當的、應當的,要厚厚的賞那個人才是。焚琴,備香燭等物,我要好好的謝謝菩薩、謝謝老天。“
沒有人阻攔,王老祖由王夫人等人相伴去了佛堂;而後還是孤獨寒雪借口府中有事,才把王夫人請出來,送她回去歇著。
王老祖的心事放下了不少,一連幾日病情都有些好轉;但是過了四五日,她看王夫人的情形,卻起了疑心:王侯爺的傷有好轉,怎麼王夫人的身子反而一日差似一日呢?
王夫人就是再硬撐著,要是心中的焦慮與擔心不減,身子自然是越來越差。
事情傳到了王太夫人那裏,聽到兒子受傷生死不明,她一時不支倒地;醒來之後便打發人到王府中,她要回府。
王玉塵和孤獨寒雪,還有王夫人誰也不能攔她,便隻能回一聲王老祖;王老祖卻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讓她好好在家廟中調養吧,身子不好這個時候來回奔波不好。”
有了王老祖的話,王太夫人回是回不來了,不過她在家廟中不止是擔心兒子,也因此很生氣:兒子都這樣了,她作為親生母親居然不能回府等候兒子的消息!
過了幾天她又收到了王老侯爺的信,她才沒有說什麼;王老侯爺讓她少操心府內的事情,如果擔心兒子就多誦幾卷經文,請菩薩與佛祖多多保佑王侯爺。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也算去了個大麻煩,王太夫人如果回來,王玉塵還好些,怕是孤獨寒雪的日子不好過。
孤獨寒雪天天使依然忙的不可開交,雖有靈禾在一旁照料,天天絞盡腦汁的想著法子給她調理,她的臉色還是一點點變差了下來。
她操心的事情過多,憂心的人過多;其實不說其他人,隻王玉塵就讓她費了很多心思,而王玉塵發現孤獨寒雪的臉色變的很差,在憂心父親的同時,更擔心孤獨寒雪———小夫妻二人都怕對方擔心自己,所以心事便說的少了,寬慰的話便多了。
隻是如此以來,各自的身體更差了。
靈禾和餘氏急的要死,卻也沒有好法子。隻能勤加調理他們的身子。
孤獨寒雪不管是在王老祖的屋裏,還是在王夫人的屋裏,總能看到王大姑娘王夢喜,不過眼下孤獨寒雪卻沒有心思問她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沒有合適的機會。
王太夫人回府不成,王家各房的人都知道,去探望王太夫人的人便多了起來,孤獨寒雪雖然知道某些人又在動什麼心思,隻是眼下卻不能把那些事情當作大事來做。
王老祖雖然看出不妥來,不過她也猜到了眾人心思,所以並沒有質問什麼,隻是把心思藏在心中,就難免每天多想,她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不過三五日,王老祖躺在床上已經起不來了,每日隻能用些湯水之物。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急在心中卻也沒有好辦法,禦醫天天來請脈,藥都服了下去,可是王老祖的身體卻依然不好。
孤獨寒雪便猜王老祖是看出什麼來了,和王玉塵商議是不是實話實說,王玉塵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現在說什麼,老祖宗怕也不會相信。
唯今之計也隻有盼著那軍報快些來,隻要有了王侯爺的好消息,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不過一夜之間,王老祖的病越來越
發沉重了,她現在每日裏大多數時候都是昏睡,而王老侯爺卻根本回不來,
王太夫人聽府中來人說到王老祖的病情之後,立時便吩咐人備車,她要回府。
當孤獨寒雪聽說王太夫人已經進了府門時,她有些不敢相信,王玉塵也有些震驚,卻也隻能和孤獨寒雪迎了出去。
王太夫人看到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並沒有說什麼,她先去看了王老祖,王老祖還在昏迷,並沒有同她說話。
王太夫人歎著氣出來,又去瞧王夫人,看到兒媳婦瘦得尖尖的下巴,她輕輕握住王夫人的手,沒有說話就先掉下淚來。
王夫人的淚水也滾滾而下,婆媳二人很是相對痛哭了一番,哭過之後,王太夫人這才細細的問起了王侯爺的傷勢。
聽完之後,王太夫人扭過臉卻掉了好一陣子的淚水,:“琦兒,雪兒,府中的事情還得由你們多擔待,我這心裏更亂了……”說著,又一次掉下淚來。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再三勸慰,送了王太夫人回房,孤獨寒雪自王太夫人的院子裏出來時,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王太夫人回來之前,王家各房都等她發作孤獨寒雪,可是王太夫人卻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守在王老祖的屋裏盡孝,對府中的事情並沒有理會,這讓王家各房很有些失望。
隻是王玉塵和孤獨寒雪對於王府一應事情的處置,現在就要回過王太夫人才能讓人去做,雖然王太夫人每次都沒有聽,讓孤獨寒雪小夫妻看著辦就好。
孤獨寒雪猜不透王太夫人的意思,也沒有再深想,現在王府長房不能有事端,而就在孤獨寒雪這天給孤獨將軍等人寫信的時候,王夢喜來了。
孤獨寒雪請她進來坐下,閑話了幾句,便問夢喜可是有什麼事情。
夢喜看向孤獨寒雪:“我猜你今兒也應該給我們老侯爺寫信了,隻是,你寫不寫太夫人回府的一事?”
孤獨寒雪沒有想到夢喜是為了此事而來,因為兩個人一直很不錯,所以孤獨寒雪並不瞞她:“沒有寫。”她如何能寫。
夢喜輕輕點頭,然後道:“如此正好,此事,由我來做惡人吧。”
孤獨寒雪一愣,看向夢喜,太夫人可是她的祖母,就算她們一直感情不錯,按她的性情她也不會為了孤獨寒雪做這種事情。
夢喜苦笑:“老祖宗現在情形很不樂觀,如果真得有個……,到時府中能做主的隻有太夫人,我是深知太夫人的人,為了我們王府,為了我們王家的長房,我隻能……”
孤獨寒雪沒有想到夢喜能說出這番話來,平日裏王家的姑娘們極少說話,對王府的事情向來不過問的。
夢喜又和孤獨寒雪細細的商議了一番,在孤獨寒雪的屋裏把王老侯爺的信寫好了,雖然要告訴王老侯爺,太夫人回府一事,但也不能讓王老侯爺因此生氣再發作太夫人。
夢喜一來不忍太夫人再受罰,二來眼下的情形,也不能讓王老侯爺責怪太夫人——鞭長莫及,太夫人真惱了發作孤獨寒雪,到時便難以收場了。
議完給王老侯爺的信之後,孤獨寒雪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便看著夢喜問了出來:直來直去,對夢喜來說更好。
夢喜是個聰明人,她想說的事情就會說,不想說的事情你逼她也是無用,而且她是王家的嬌客,也沒有什麼人能逼她。
聽到孤獨寒雪開口,夢喜長歎一番,“我還以為你前幾日便會問我呢?後來看府中的事情如此之多,便認為你顧不上,說不定已經忘了此事呢?“
孤獨寒雪微微苦笑,“不要說我,你以為我們爺能忘的了嗎?隻是一時間顧不上罷了。“
夢喜看著孤獨寒雪,倒也很幹脆,“那人確實進了我的院子,婆子們沒有找到,那是因為他在我房裏。”
孤獨寒雪並不吃驚,隻是靜靜地等著她解釋,“夢喜做事從來都很有分寸的————她如此做的原因,還有那個人是誰,她如果不想說,孤獨寒雪便隻能另尋他途。
不過孤獨寒雪認為夢喜會說,知覺的認為,就算她今日不說,日後的某一日也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