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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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巾人看到小丫頭和婆子走了後,便有幾個人撲進院子闖進屋裏,不過二三招便把江彩雲揪了出來:她現在還在養月中,身體早已經不如以前;而且她也太大意,根本沒有任何防範
。
‘現在還有誰能救你,江彩雲?”灰巾人盯著江彩雲冷笑:‘容你多活了幾年,你是不是活得很滋潤?”
江彩雲緊緊咬著牙:她沒有想到,在她提心吊膽的日子裏,灰巾人沒有來;而在她認為灰巾人不會來的時候,他們偏來了!
想到她到孤獨府求救不成,看著眼前的灰巾人,她心中最恨的人莫過於是孤獨寒雪等人:如果不是他們不念救命之恩,自己又哪裏會落入灰巾人的手中————在王府中的那段日子,和她離開王府的這兩年,灰巾人可從來沒有尋過她半分麻煩。灰巾人看著她的神色變化,冷冷的道:“說吧,那東西藏在何處?”
江彩雲狠狠的看了一眼灰巾人,低下頭並不說話:她還是有些依仗的;隻要她不把那東西的下落說出來,雖然可能會受些皮肉之苦,但是這些人卻不會把她殺死;如果說出那東西的下落來,那她就真無活路了。
灰巾人看她如此,冷冷的道:“我再問你一遍,如果你說出來呢,我們便饒你一命;如果再不說出來,今天便送你上路和你的家人團圓。”
江彩雲抬頭,恨恨的道:“你騙三歲小孩子嗎?我說出來哪裏還會有活路!要殺要剮隨便,不要給姑奶奶說這些沒用的。”
灰巾人聽到她的話真笑了,是被她氣笑了:“你是以為我們不敢殺了你是不是?你還真當你自己是一盤菜啊。你是不是認為那東西我們非要不可?當日你們吞了那東固然是錯,但你們最不應該做得事情就是誣良為匪?如果當時不是我們有事不能分身,也不會托你們鏢局行事,居然被你們傷了好幾個兄弟!這才你們家被滅門的主因!”
“如果你對我們來說真得重要,或者說那東西真那麼重要,我們這兩年多為什麼沒有動你?你可是離開王府很久了,那時我們有其它事情要忙,沒有閑功夫理會你罷了;我們兄弟忙得隨便一件事惜,也比你要重要的多。”
“今天來尋你。也不過是我們兄弟們最近閑來無事,所以來活動一下手腳罷了。”
江彩雲聽得臉上陣青陳白:如果灰巾人所化為實,那她今天豈不是沒有活路。她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如果真像他們所說那東西不重要,他們今天也不會來找自己了。
哼!想騙我?她抬起頭來譏諷道:“不重要?不重要你們還要這麼多人來,如果重要現在我怕是連骨頭渣也不會剩不下了。”
灰巾人深深看她一眼,淡淡的道:“你確定你不說出那東西的下落“
“不說!”江彩雲說得斬釘截鐵。
‘那好,路是你自己選的;我可是給過你活路的。”灰巾人說完轉身做勢欲走,讓手下收拾江彩雲:她要自尋死路,當然是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今兒你不殺我,你就是烏龜王八蛋,你老婆天天給你戴十七八頂綠帽子!”江彩雲恨透了這起子灰巾人,罵得是惡毒至極。
欲走的灰巾人身形猛得轉過來,死死的盯著江彩雲,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好!你還真是有膽子啊,我如果不好好的招呼你,還真對不起你這番話。”
一麵說話,灰巾人一麵手指輕彈,一團灰色的東西便射進了正在破口大罵的江彩雲口中;她立時便知道不對,想吐出來時;那灰巾人已經到了她身前,一托她的下巴再點了點她的穴位,她便不由自主的把口中的東西咽了下去。灰巾人冷冷笑著,自身上掏出一把匕首來,一旁有人過來捏開江彩雲的嘴巴,灰布人手中的匕首一閃:江彩雲慘呼一聲,舌頭便掉到了地上!
鮮血立時便流她滿口,可是她卻被掙紮不動半分,隻能痛得連聲哼個不停。
灰巾人平淡的對身邊的人道:“給她用最好的傷藥,可不能讓她就這樣流血流死了一——那就是我對不住她了。”
這群灰巾人的傷藥十分的好用,敷上不久江彩雲的血不但止住了,而且痛感也減輕了很多。
灰巾人剛想說什麼時,忽然停下認真的側耳聽了聽,然後向上一擺手,牆上的灰巾人立時都縱身走了;他對江彩雲淡淡的道:“好好享受。”說完,也帶著幾個人縱身投入到黑睹中,不見了蹤影。
而江彩雲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她現在明白灰巾人不是在說著玩兒,他們是真得要殺了她!她真得後悔激怒灰巾人了。現在她也明白剛剛灰巾人說饒她一命也不是騙她,隻是她現在才相信卻太遲了。
江彩雲看到灰巾人要走,急得想撲過去;可是她身子還沒有動,便感覺身體裏猶如成千上萬隻小蟲再嘶咬她一般:痛,痛!
而且又不單單是痛,還有癢,還有麻,總之她說不清楚,隻知道難受的要命。
她被折磨的涕淚直流,這個時候她倒是真想一死了之,可是她卻連爬進屋取劍的力氣也沒有。
身子裏麵的痛、癢、麻等感覺越來越厲害,最終她隻能在地上滾來滾去嘶吼著:雖然不能減少她的痛苦,但她已經不能再靜靜的忍受。地上有些尖銳的雜物刮過她的身子,她根本沒有感覺:那點痛已經不算什麼。
汗水、淚水糊了她的臉,口水也不停的往外流:此時的她看上去,已經不太像一個人了。
馬蹄聲漸行漸近,一隊高舉著火把的兵士把小院子包圍起來;帶隊的人把門蹈開後,看亂江彩雲的樣子一愣。
兵士魚貫而入,沒有人理會江彩雲,眾人都小心的查看著院子的回周及屋內,當確定是沒有其它人之後,兵士們便分散——部分去叫四鄰的人出來問話。
而有兵士過去想問江彩雲剛剛發生了什麼,剛走到近前就被江彩雲一把抱住對著他的腿便咬了一口:她太難受了,已經在滾來滾去中,把能抓到手中的東西都咬碎咬壞了……
現在她也不管抱住了什麼,她隻知道要咬,要狠狠的咬,發泄她所受的痛苦。
那兵士痛得大叫,一旁的兵士連聲喝罵讓江彩雲放人;看她不為所動,那兵士也不遲疑舉起刀就劈了下去:在江彩雲的痛叫聲中,她的兩隻胳膊少了一截。
沒有人理會將彩雲的傷勢,眾兵士先救治了那受傷的同僚;在看到同僚的傷勢之後,眾人看向江彩雲時都眼神不善。
即使沒有了小臂與手,江彩雲身體中的小蟲子依然沒有放過她:那失去胳膊的痛也不過隻是一霎間蓋過了她身體中的痛苦;過後,她依然難受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兵士問完四周的百姓後,斷定是江湖仇殺。
而江彩雲現在已經大小便開始失禁,兵士們更是有多遠躲多遠,沒有人願意接近她。
帶隊的人皺皺眉頭:“晦氣!居然被這個瘋婆子咬傷了兄弟,把這屋裏值錢的東西帶上給兄弟治傷,我們也正好去喝一杯;其它的就交給衙門那些人好了。
眾兵士立時便有幾人進屋,十分輕車熟路的把屋裏值錢的東西找了出來,然後便上馬急馳而去。
等到眾兵士走了好久之後,小丫頭和婆子才悄悄的摸了回來:江彩雲還沒有死去,隻是好一陣子才有力氣翻滾那麼一兩下,也喊不出很大的聲音來。
四鄰在兵士們走後,早關好門窗睡了:江湖仇家還是少沾染為妙。
江彩雲全身縮成一團,在地上躺著不停的喘著粗氣,兩隻眼睛卻已經沒有多少神彩了。
因為在地上滾了許多,所以江彩雲現在髒得不能再髒;如此肮髒的人,沒有人願意碰觸;更何況她不止是肮髒還看上去十分的可怖一一臉已經因為折磨扭曲的不成人樣,嚇得兩個小丫頭伏在婆子的懷中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婆子也轉過了頭去,然後輕輕一歎道:“我們走吧。”她們可不想一會被官府帶走問話。
東西也不收拾,三個人便悄悄的走了:並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自一家店鋪的後門進去,至此之後再也沒有人看到過她們一一她們被王家悄悄的送到南方田莊上去了。
官府直到天色放亮,才懶洋洋的來了幾個衙役,看到江彩雲時嚇了一跳:以為活見鬼了;不過看到她還有氣,幾個人都嘖嘖稱奇。
叫了在官府中當差的婆子們,打了好些桶涼水直接衝到江彩雲的身上,才把她一身的臭味去掉不少;不過這個時候的江彩雲已經沒有力氣滾動,雖然冷想躲卻根本挪不動身體。
官府當然什麼也沒有問出來,而江彩雲雖然已經沒有力氣了,可是痛苦卻還在繼續:,。直痛了三天三夜,她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死得時候,她都是在痛苦半死去的,並沒有得到—絲的輕鬆。
官府放出了認屍的榜文,隻是一直無人認領;最終江彩雲被破席一卷扔到了亂葬崗裏,衙役們連挖坑也省了,隻是一扔了事;當晚,江彩雲的屍首就便宜了一群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