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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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爺的最後一段話,不是冷了,而是帶著濃的不能再濃的恨意:他豈能不恨?
他堂堂一個男人,卻被這個該死的婦人霸王硬上弓!最不能讓他容忍的便是:這個該死的婦人爬上他的床,不是因為暗地裏喜歡他,而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最最讓他不能容忍的還是,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弟弟!
所以,他恨透了江彩雲。
江彩雲看到那一顆紅色藥丸臉色大變,如同看到什麼可怕的物事一樣,一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定。
孤獨寒雪看著她,慢慢的道:“江姑娘不喜歡我們二爺送的薄禮?”
江彩雲聽到孤獨寒雪的話,強自開口:“不、不是,隻、隻是……”
王玉塵不陰不陽的道:“隻是這禮物太合心意了,不知道應該如何謝謝我二哥是不是?想來也是,如果萬一肚中的孩子是男孩,那日後正好可以再有些藥丸來一次————借種。”
他的聲音並不大,聽引江彩雲的耳中卻如同巨雷一樣。她腿下一軟跌生在地上,吃驚的抬頭看向王玉塵;看到他冷冷的目光之後如驚醒一般叫道:“爺、爺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
聽到江彩雲還在以王玉塵的女人自居,讓王二爺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江姑娘,你自稱什麼?我怎麼沒有吃過五爺收你的喜酒呢?”
江彩雲神色慌亂,心裏猜到可能自己做得事情,王玉塵和王二爺都知道了;可是她哪裏能承認?她隻要親口認下此事,便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王家殺的!她咬牙:“五爺,妾身臨盆在即,您怎麼也要給妾身一個說法才成;不然,讓妾身如何立千人世間。妾身、妾身可都是因為爺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王玉塵拍了拍手:“好、好、好!”他冷冷的看著江彩雲:“你好大的膽子!你真為你不認我們就拿你無法?你想沒想過那藥,我哥是怎麼得到的?哦,倒是我忘了;雪兒,二哥的見麵禮已經送了,我們的呢?”
孤獨寒雪輕輕掃過江彩雲顫抖的身子:“韻香,還不把你們爺備好的東西拿來。”
一包東西擲到江彩雲的身下,正是她交給那婦人的銀子和首飾!
江彩雲神色變了幾變,卻還是咬著牙道:“你們王家和孤獨家就是如此待我的嗎?始亂終棄也就罷了,居然要弄些莫須有的事情來汙我名聲,你們真不怕世人的”
孤獨寒雪一指江彩雲道:“韻香,給我好好的報答一番江姑娘天高地厚的恩情。”
江彩雲所依仗便是救過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她完全沒有想到孤獨寒雪會讓人打她。
當第一下耳光打在她臉上時,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掌,是我們姑娘當日不應該救你!不然哪裏會有後來的這些禍事!”韻香一邊打一邊數說著。江彩雲挨了第二下的時候。終於挺身反抗:她是江湖兒女,可從來沒有隻挨打不還手的習慣。
隻是映舒等人在一旁可不是看著玩兒的,她身形一動,映舒和茶香便一左一右挾住了她。
孤獨寒雪沒有讓韻香打她幾下:“好了,江姑娘的恩情太厚,我們還是慢慢的還吧。”
江彩雲狠狠的啐了一口:“我一定要讓世人知道你們孤獨家是如何的忘恩負義!”
孤獨寒雪輕輕一彈手指:“看來是我的感謝不夠啊。”她看在江彩雲如此大的肚子上,並不想真得傷了她,所以才隻打了她幾下便做罷。
“韻香,你們要好好的招呼一番江姑娘,讓她們知道我們孤獨家從來是有恩報恩;”看著江彩雲的雙目,孤獨寒雪淡淡的吐出:“有仇報仇的!”
韻香還沒有動,王二爺便過去一把捏住江彩雲的下巴,伏耳道:“你幾次爬上我的床,就是為了要賴上我五弟?”
江彩雲別過頭去,不敢和王二爺對視。
王二爺恨恨的道:“我從來不打女人的。”江彩雲聞言心下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你實在算不得是女人;不,你都不能算是人————下賤就沒有像你這樣賤的人!”隨便著話聲,王二爺狠狠的—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江彩雲被打得頭發都散開了,口裏血水還沒有吐出來,王二爺反手一掌便又打回來:“你敢如此對爺不敬,就應該知道死期不遠!”
江彩雲挨了兩下重的,耳朵嗡嗡做響:被打得頭有些發暈發沉,根本就沒有想到要說什麼。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對視一眼,便自喝自的茶:這種婦人就是打死也不值得可憐;而且她腹中的孩子是王二爺的————這也可算是王二爺的家事,他們夫妻更是閉緊了嘴巴。
王二爺並沒有想把江彩雲生生打死:她是該死,可是孩子無辜!而且他也知道了江彩雲在江府別院曾經大病一場,心知道那孩子可能有缺陷。
隻是他自小無母,未成年喪父:對於親情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偏執;他隻知道,那是他的孩子。
“綁了!”王二爺看羞江彩雲冷冷的道:“自前門送到車上去,應對百姓們說她要托庇於孤獨府姑娘不答應,她便以自盡為要脅;孤獨將軍也是百般無奈,隻好如此送惡客了。”
江彩雲一聽急了:“你怎麼可以如此害我?”
王二爺看著她:“那你爬我床的時候可曾問過我願意?”
“我、我沒有!二爺不要汙我清白。”江彩雲兀自強辯。
“清白?你的清白?”王爺狂笑:“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可笑的事情,你居然對我說什麼清白!來啊,綁了!沒有聽到爺的話是不是?”
自然不會有人同江彩雲客氣,把她的手腳綁了,並沒有傷到了肚子。
江彩雲口中依然不依不饒,就是賴上了王五爺,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王玉塵如果不認,她就要讓世人評一評這個理兒一一反正她也活不下去了!
孤獨寒雪淡淡的道:“呱噪!”
韻香捩過一旁遞上來的臭哄哄的不知道何物,—手捏住了江彩雲的下巴便塞了進去。
江彩雲看要脅什麼的都不管用,在仆婦們來拖她時,她可憐巴巴的看向王玉塵: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兒。
隻是她求錯了人。如果她如此看向王二爺,說不定他會念在孩子份兒上饒她幾分;但是她到這種時候,還眼巴巴的看向王玉塵,如何不讓王二爺著惱?!
王玉塵被她看得心中著惱,忍不住就要再把杯子擲過去;孤獨寒雪攔下了他:有王二爺在,她如此求懇王玉塵就是自討苦吃。
王二爺過去盯著江彩雲的眼睛,輕輕的道:“你這雙眼睛明亮的很啊,我弟妹因你差一點失明,我看不如你把眼睛留下來陪給我弟妹好了。”
江彩雲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口裏開了求饒;她對王二爺有種莫名的恐懼。
王二爺卻沒有放過她,用扇子在她的眼睛上點了點:不是很輕但也不是很重,讓她的眼睛一下子痛得流出了淚水來。
王二爺卻道:“哭什麼呢?現在知道後悔了?你早些時候想什麼,想一步登天?想一下子登上高枝變鳳凰?你掂沒掂過自己的份量?!”
江彩雲疼得哪裏還敢說其它,她真怕王二爺一氣之下把她的眼睛廢掉,隻是一個勁兒的求饒;可是她如此的求饒卻讓王二爺的臉色更加的陰鬱一一他居然被一個如不堪的婦人倒采了花!韻香等人服侍江彩雲十分周到,淚水給她擦得捆幹二淨之後才拖著她向外行去:一路上隻她的臀部著地,很小心的保擴著她的肚子。
孤獨府門前的百姓們並沒有散去,聽到孤獨府小廝們的話,人人都狠狠啐了幾口江彩雲:到她被抬上車子時,身上沾了不少的濃痰、口水之物。
兩個小丫頭倒是好吃好喝的被孤獨家招待過,所以看到江彩雲如此隻生出厭惡,並沒有上前給她解開繩索;對著孤獨府的人連施禮道謝,說自家主子不懂事給貴府添麻煩了雲雲。
百姓們聽江彩雲的丫頭都不替她說話,更加確信她是無良婦人;更有幾個激憤的百姓,對著牛車扔了幾塊石子。
回到小院前,小丫頭不想伺候江彩雲下車,便去請那個婆子,那婆子也是勉強把她扯到地上,然後和小丫頭合力吊春凳把她抬起了院子便緊緊關上門一一四鄰已經不少人出來看熱鬧了。
用剪刀把繩索剪斷,江彩雲立時把口中的東西抽出,伏在地上便是大吐特吐一回;然後跳起來便想打兩個小丫頭。
隻是如此折騰之後,她帶著身子的哪裏還有什麼力氣?小丫頭沒有打到,她倒是一不小心跌了一個狗啃屎。
然後便腹痛不止:居然要生了!
婆子在一旁並沒有十分著急,先扳著指頭算了算:“哦,也有九個月了嗎?”這才出門去叫產婆。
江彩雲生產的時候卻極為不順,疼得她叫了三天三夜,最終嗓子蠖得說不出話來了,才把孩子生下來:她看到孩子之後倒是極高興一一是個男孩兒!
王府的人知道後,隻是王二爺悄悄的在晚上翻牆進來看了看搖籃中的孩子:他要回去求求老候爺等人,讓他把孩子帶回府去。
嗯,想起來,他也應該成個家了;王二爺翻牆回府的路上,不自禁的想到:自幼定的妻子將要過門便死掉了,算—算也有三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