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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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爺看屋裏的情形,自然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江彩雲送王玉塵回來至今,江彩雲在人前對王玉塵沒有避過嫌,不要說王二爺,就是軍中的將士們,哪一個不是認為江彩雲和王玉塵有什麼事兒了?
雖然王玉塵對江彩雲十分客氣,但在將士們的眼中變成了敬重,是啊,這個女子救了他的命,自然不能等同於一般的女子相待。尤其是江彩雲在孤獨寒雪來的當天還換了婦人裝束,這更讓所有的將士認定了江彩雲的身份。
所以在孤獨寒雪一進軍營的時候,將士們都很沉默,心中都有不忍,隻是這是王府的家事,他們不好對孤獨寒雪說什麼——就算他們再同情孤獨寒雪也不能提醒孤獨寒雪什麼。
阿元更是在看到江彩雲之後,每天除了探視王玉塵之外,便是躲到軍中操練,或是領任務,讓自己每天累得如同一條狗一樣,免得他那個不太靈光的大腦胡想八想。
而去給孤獨寒雪送信告知她王玉塵已活著回來時,他都因為江彩雲躲開了沒有搶著去,阿元感覺自己沒臉去見少奶奶,如果不是他沒有保護好五爺,那麼也不會有那個什麼姑娘出現了。
王二爺看了一眼伏在地上輕泣的江彩雲,再看一眼王玉塵,在心底一歎並沒有多問什麼,隻是讓人去請軍醫過來,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問的啊。
軍醫過來之後,給江彩雲傷藥讓她自己敷上,這才給她把脈確定一下她沒有受其他暗傷,把了一會脈,軍醫忽然臉色有些古怪起來,非常認真的又把了把脈,不過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
王二爺看到軍醫的神色之後,親自送了他出動半晌後才回來。
而王玉塵和江彩雲在屋裏相對無言,誰也沒有說話,王玉塵是在生氣中,而江彩雲隻是一味哭泣。
王二爺打發人把江彩雲請走了,讓她回營帳好好休息。軍中沒有女子,目前隻有她這麼一個特殊的人兒,如果不是因為她救了王玉塵,而王玉塵又幾度垂危,她早已被請出軍營了。
王二爺留下來,左看右看,看了半晌才看向王玉塵,他的神色也有些古怪,盯著王玉塵瞧了半晌才開口道:“五弟,你是不是、是不是和那位彩雲姑娘圓了房?”
王玉塵一聽先是愣住,然後便急了:“二哥!我身受重傷,不要說我沒那個心,就算是有,你認為我有那麼力氣嗎?”他一著急,說話得便有些糙,不過理卻不糙。
他說完恨恨的瞪王二爺:“二哥,這個時候,你怎麼能同我開這種玩笑?”
二爺摸了摸後腦,然後又摸了摸下巴,有幾分尷尬,但是看向王玉塵的目光還含著幾分憐憫:“咳,不是二哥要同你開玩笑,嗯,是那個軍醫剛剛說,江姑娘可能、有可能是有身孕了。”
他結結巴巴的話說了出來,然後長籲了一口氣,此事可不算小了。
驚天霹靂也不過如此——王玉塵聽完王二爺的話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王二爺看王玉塵震驚過度的樣子,生怕他受不住又暈過去,急忙補了一句:“隻是說有可能,並不一定,不一定啊。才一個多月,我們軍醫又不是十分有經驗的大夫,並不能確定,並不能確定。”
王玉塵的牙齒卻格格作響起來,現在,他可以確定,江彩雲就是在謀算他,有孩子?真是天大的笑話!那孩子絕對不是他王玉塵的種兒。
他雖然幾度昏迷,昏迷的時辰也有長有短,但是不管是在軍營之外的四個月,還是在軍中的這一個多月,他可以十分肯定自己絕沒有冒犯過江彩雲。
昏迷中的他如果能做這種事情,那他也就不是重傷瀕死之人了,不要說這一個月之前,就是現在讓他行房,他也是無心無力,會讓傷口崩開的。
但是,這種事情的確難說。
王二爺聽到王玉塵的分辨,扁了扁嘴對王玉塵道,他問過軍醫,軍醫嘀咕了兩聲,回軍營之後那有那麼一天一夜,王玉塵的情形可是不錯的,而且王玉塵和江彩雲在外麵四個朋,天知道他們……,就算是王玉塵高熱之後,是不是有力氣做這種事情也難說。
因為高熱的病人,有的人力弱的很,但也有那種力大的人,也就是說軍醫也不能證實王玉塵沒有力氣染指江彩雲。
王玉塵聽完他二哥的話,瞪著眼睛看著前方,呆住了,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硬要扣到他頭上——他就是聽完王二爺的話,還是不認為自己和江彩雲做過什麼,他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他想了半晌之後,讓王二爺把江彩雲請過來問清楚,江彩雲如果真的有了身孕,絕不會是自己的,江彩雲的孩子是誰,當然她自己最清楚。
江彩雲過來之後,王二爺和王玉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彩雲可能有喜的事情說清楚,而王玉塵一直在悄悄的注意她,他看得十分清楚,江彩雲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王玉塵的心完全沉了下去,他不自禁的想起了江彩雲救了他之後的所有事情——此時,他開始不再相信江彩雲原來的托辭,而是細細的回想所經曆的事情,尋找著其中的疑點。
江彩雲被灰巾人追殺到邊境,截斷了她回京的路,隻得一路逃到軍營附近?然後就這麼巧救了自己?此事,實在是太巧合了。
當初因為江彩雲為救他也受了不輕的傷,所以王玉塵並沒有懷疑過江彩雲的話——對救命恩人的話還要疑心,真就是太小人之心了,但現在卻不同了。
王玉塵的眼睛眯了起來,“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他對江彩雲少了許多的感恩之心,說起話來便沒有了那麼多的顧忌。
江彩雲吃驚的看向王玉塵,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樣子看上去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話也說得結結巴巴的:“爺,您不會是忘了吧?就算您當時高熱中,但也不能一點也不記得啊?”
王玉塵的眼睛盯著她,半晌無語:這個女子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賴上自己,是要賴上王家了,而且連孩子都準備好了,讓他現在根本是辯無可辯,也不敢冒然分辯。
如果王玉塵翻臉,那麼江彩雲鬧將開來,王家勢必要落一個忘恩負義之名,他一個人丟臉倒不要緊,連累到父母兄弟便是他不對了。
他長吸了一口氣:“江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他的目光冷冷的盯了過去,他要讓江彩雲知道,就算是她的詭慶得逞,她在王家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江彩雲咬著牙默不作聲,也就是確定了她剛剛所說的是真的,她知道現在王玉塵已怒到了極點。
可是那時她也不知道王玉塵居然能挺過來,不然她也不會去行那一步,晚幾天把那丸藥用在王玉塵的身上不是正好?
但是眼下她隻能咬定此事,為了孩子,為她自己找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至於王玉塵的怒氣,她日後再設法慢慢化去就成。
看到江彩雲如此,王玉塵閉上了眼睛:“二哥,軍中不能容留女子,況且江姑娘還有孕再身,還是請她暫到城中居住吧,嗯,讓阿元帶幾個人好好伺侯著。”
這就是把江彩雲軟禁了,因為孤獨寒雪也在城中,他如此是不想讓江彩雲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去尋孤獨寒雪的麻煩——萬一再傷到孤獨寒雪,他真是萬死也難贖其罪了。
王二爺聞言看向了江彩雲,她咬著貝齒沉默了好在會兒才對王玉塵行禮道:“聽爺的吩咐。”
王玉塵卻淡淡的道:“你對我有活命之恩,但是我卻不能因此恩而迎娶你或是納了你,趁這段時日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們王家從來不會薄待了救命恩人的。”然後一擺手便不再說話了。
江彩雲忽然大哭著拜倒在地止:“我如何也就罷了,可是孩子,孩子卻是王家之後,爺你總不能……”
“什麼王家之後?”王侯爺的聲音傳了進來,隨著話音人也進到了營帳中。
他尋不到兒子心傷之極回去的時候當然不會快馬加鞭,行到一半兒路時,便聽到兒子活著回到了軍營,他自然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卻不想一回到軍營便聽到兒子和一個女子在討論王家之後的話。
江彩雲看到王侯爺更是大哭著伏地不起,有了王家的長輩,王家的人更要給她一個交待了。
王侯爺的眉頭緊皺,看向了王玉塵和王二爺。
王二爺搶在王玉塵之前開口,把事情向王侯爺耳語了一個清楚明白,王侯爺看看地上的女子,再看看床上的王玉塵,他一時間也不好斷言。
這一個多月,江彩雲可是伴在王玉塵身旁的,說孩子不是王玉塵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兒子重傷是實,怎麼可能有這種勇武之力?王侯爺的眉頭皺了皺,王家自然不能認下這種不清不楚的子孫。
隻是此女對兒子有救命之恩,此事不能簡簡單單的不認了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此女是個江湖女子,還有血海深仇,根本不能進王府的,隻是她占著一個救命之恩,所以此事有些不好解。
王侯爺想了想隻好道:“來人,讓阿元選送江姑娘到城中休養,過幾天我再去看江姑娘可好?”
江彩雲倒是沒有多話,隻是道:“請侯爺為小女子做主。”得,還是賴上了。
王玉塵的眼底又閃過了一絲怒色,隻是想到江彩雲的救命之恩,他再一次把怒火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