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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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靜靜的等著,等著王玉塵起身先走。
“沒有其它的事了,你就先回去吧。”王玉塵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
綠珠錯愕了一下,她忍不住吃驚的抬著頭看了一眼王玉塵,隨後警醒過來飛快的低下頭,想也沒想便微微屈膝告退;隻是她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隱隱現出她的一絲不甘。
王五爺居然不隨她回去?今天這樣的日子,按規矩來說王五爺不是應該帶著她一起回去的嗎?他還要留在這裏用飯,讓她根本沒有想到。
她怎麼能夠心平氣和,今天對於她來說,可以算是洞房花燭夜,一輩子最重要的一天;她的身份卑微,雖然不能和王五爺拜堂,雖然不會有交杯酒、同心結,但是晚上會有屬於她的一頓晚飯,王五爺一直會陪在她身邊——如果今天是王五爺納妾,那麼府中會擺幾桌酒席;但她不是妾,所以這頓飯對於她來說很重要。
綠珠帶著一肚子的興奮與希望而來,卻帶著一肚子的失望與沮喪回去了;而且,她還不能表露出來。她努力讓自己走得自然,同平日裏沒有不同。
王五爺越是如此,她越要小心孤獨寒雪姑娘才成;不能被孤獨寒雪姑娘有機所乘。
西邊,太陽已經不見了,隻餘下紅霞還在映照著天空,帶給大地今天最後的亮光;屋裏,已經撐起了燈。
孤獨寒雪看向王玉塵:“也許,你應該和她一起回去用飯的。”
王玉塵不滿得看向孤獨寒雪道:“你應該同我說‘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去綠珠那裏用飯,因為我們府上某些人說不定會在那些飯菜中動手腳’;你怎麼能讓我過去?雪兒,我是不是你丈夫?”
一雙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看向孤獨寒雪,帶著幾分幽怨;不過孤獨寒雪卻是深知他的,所以並不為他所動。
她嬌笑:“大廚房裏府中已經無人能動手腳,而綠珠就在你的院子裏,那裏也不會有不可相信的人——所以,飯菜絕對沒有問題,你可以放心用;我明明知道的事情,為什麼要說假話?而且,今日是你的大日子呢。”
王玉塵惡狠狠的瞪著孤獨寒雪:“你可以再說一遍,來,說啊。”他張開雙臂,做出隨時撲過來的樣子。
孤獨寒雪看著他,忽然收了笑容:“那個,我餓了,我們用飯吧;韻香、茶香,擺飯了。”韻香等人已經習慣,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把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單獨留在屋裏。
王玉塵卻沒有放過孤獨寒雪:“你想就此算了?我讓你再調笑我。”撲過去就撓她的癢:“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兩個人的玩鬧外麵的韻香、點嬌都聽到了,丫頭們相視一眼笑了,悄悄的道:“飯菜還是一會兒再擺吧。”這個時候,她們進去不太好;而且現在也不到用晚飯的時候,飯菜根本還沒有好。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兩個人的心情其實不好,隻是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出來;現在打鬧了一陣子,他們才感覺心裏不那麼壓抑了。
而兩個人在床上玩鬧的最後結果就是王玉塵抱住孤獨寒雪躺倒在床上。
王玉塵臉上雖然發紅,卻沒有輕薄孤獨寒雪;他看著孤獨寒雪的眼睛歎了口氣:“雪兒,你說萱妹妹為什麼也要那麼做?”
孤獨寒雪聞言伸手輕輕推開了王玉塵坐起身來:“我哪裏知道呢?”
王玉塵也坐了起來:“不過平日裏萱妹妹諞常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這一次也許是巧合吧?隻是真的是跟著添亂!”
巧合?孤獨寒雪偷偷翻了個白眼:好吧,我也不是沒有巧合的人。
沒有得到孤獨寒雪的回答,王玉塵正想說什麼時,外麵傳來韻香的聲音:“五爺、姑娘,平南郡主、萱姑娘和姑奶奶使人來請。”
孤獨寒雪起身抿了抿發角:“走吧,我們去赴宴。”
王玉塵歎息著起身,然後和孤獨寒雪一起去了他的院子:平南郡主、萱姑娘、王大姑奶奶同時請人,而且親人的地方就在王玉塵的院子裏;說提到的緣由也是相同,為王玉塵賀喜。
這讓王玉塵十分的不痛快。不過他和孤獨寒雪卻要將計就計,這麼好的時機不知道利用,那他就不是王玉塵了。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嘴角都含著笑走向了王玉塵的院子:賀喜?真的不知道明天一早要賀誰的喜啊。
綠珠回到院子裏,看到平南郡主、萱姑娘和王大姑奶奶都在,微微嚇了一跳:找五爺一般都會去孤獨寒雪那邊,她們為什麼會等在五爺的院子裏。
上前請安行禮後,她才知道這幾位主子都是來給她道喜的;嗯,應該是說給五爺道喜的,而且廳上已經擺好了幾桌席麵。
綠珠心下微微一轉念,便想到王五爺不可能不知道有人要在他的院子裏宴客:而今天的宴席自然不能沒有孤獨寒雪的份兒,所以五爺才沒有同她一起來。
雖然這些席麵不是王家擺的,但隻看這樣子,也比納姨娘的體麵少不了多少——有郡主前來,自然比新姨娘還有體麵些;她自然是很高興的,所以誠心誠意的拜謝了平南郡主幾位。
綠珠剛剛回到屋裏,便聽到外麵又來了人,並且陸陸續續來的人還不少;她子屋裏看出來,便知道來的人是王家的姑娘和少爺們。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也在眾人到的差不多時,也終於到了。
眾人見過禮之後入席剛剛坐定,便聽外麵有人朗笑道:“郡主宴客,為什麼不請小王呢?實在是讓小王傷心啊。”不過聲音裏並沒有一絲傷心的意思,而且還帶著一份莫名的興奮。
廉王爺到了!
屋裏已經坐下來的姑娘們都急忙起身回避。廉王爺倒還算是知禮的,並沒有立時進屋,等到屋裏靜了下來,他才挑簾進來:“郡主,小王又來看你了;隻是郡主太過小氣,今日在府中宴客,趕上小王在卻沒有給小王下張帖子。”
平南郡主已經迎了幾步過來,對著廉王爺行了一禮:“王爺說笑了,隻是內宅家宴,實在是不好請王爺過來;改日一定設宴請王爺,還請王爺到時賞臉。”言下之意便是逐客了。
王玉塵和他的兄弟們立在廳上,除了行禮之外沒有說一個字,廉親王就是為了他們來的;地主之誼也就不急著盡。
王老侯爺就在廉王的身後,不過他也什麼都沒有說。
廉王爺笑道:“你們也是到喜來的吧?我也是道喜來的。再說我同王老侯爺都是一家人,通家之好,是不是王老侯爺?”
王老侯爺能說不是嗎?他自然隻能請廉王爺入席。
王家的仆婦們有把席麵移到了偏廳上幾桌,這樣用屏風把偏廳和花廳之間隔開:男人們在花廳上,女孩子們在偏廳。眾人重新入座。
王大姑奶奶的眉頭皺了起來:今日,廉王的到來讓她極為不喜。
選姑娘坐定之後,掃了一眼花廳:箭已經上弦,事情隻能進行下去;現說廉王一會兒說不定就會走了才對。
廉王爺入席之後對王玉塵道過了喜,然後有到:“王老侯爺,您還是不要在這裏陪我們了;你看你把家中的子侄們拘束的,您走了讓小王和府上的人好好親近親近。”
王老侯爺大笑著敬過三杯酒,便起身告退了;他知道廉王爺不會亂來,皇家的人有哪一個不是人精?
喝過幾杯酒之後,姑娘們發覺廉王隻是同王家的子侄們說笑,慢慢都放下心來說笑起來;平南郡主的神色卻一直沒有放開,她有一種感覺廉王今天就是對著她來的。
她掃過了萱姑娘和王大姑奶奶:如果她收手,那麼她們豈不是得了便宜?身邊的麽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伏耳道:“郡主,這裏是內宅,廉王不能亂走;所以郡主可以放心依計行事。”
平南郡主想來想去,最終還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隻是現如今男女一分席,她想要行事便十分的困難了。不過,這一點不隻是她一個人頭痛,萱姑娘和王大姑奶奶也頭痛。
而王大姑奶奶頭痛的另外一點是,她的女兒根本不聽她的話:她越想讓女兒多喝兩杯酒,她的女兒卻越是不肯喝酒了。
夢喜原本想帶著妹妹早些回去的,但是平南郡主和萱姑娘等都不放人。
孤獨寒雪隻是微笑坐在席麵上,大半酒都是被她悄悄的倒在了早已經備好的手帕上;多半個時辰之後,席上的眾人之後孤獨寒雪是最清醒的。
平南郡主、萱姑娘和王大姑奶奶都不停的勸酒,最終每個人都有了酒意,這酒吃得更多了起來。
王玉塵也沒有喝多少酒,王家的子侄們雖然平日裏有著這樣那樣的不合,但是卻向來都是一致對外的,所以很多人都在代他擋酒。
一頓酒吃了一個多時辰時,不管是哪個廳上已經沒幾個清醒的人。
就在萱姑娘表示要嘔吐時,平南郡主那裏已經被她的麽麽扶了出去:她也吐了;而馬姑娘是真得撐不住已經開始在吐。
王大姑奶奶自然把馬姑娘扶了出去。
這院子是王玉塵的,所以上房這些姑娘家是不能去的,她們隻能去廂房由人伺候著梳洗;而男人們也喝酒喝多了,嘔吐的可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