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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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塵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氣,卻隻發作到一半便沒有了下文:他原想要好好的同孤獨寒雪講個清楚明白,隻是最後他卻早忘了他為什麼生氣;應該說,他都忘了他還在和孤獨寒雪生氣。
    不過現在不隻是他一個人不好意思,孤獨寒雪也有些放不開了;兩個人一直有七八天才像原來一樣,不會一見之下不是他看地,就是她看天;隻是,此事之事,王玉塵在和孤獨寒雪單獨在一起時,臉紅的次數變得更多了。
    自孤獨寒雪再次回到王府這一年多以來,她院子裏的人已經都換成了她信得過的人:這可是很費了她一番心力的,為了收服人心,她幾乎把上世所學的“十八般武藝”都用了出來。
    左右無事,近幾日孤獨寒雪便把心思動到了王玉塵的院子裏:借花奴這麼一鬧,正好借機把那院子裏的人心都收一收。兩個多月之後,王玉塵院子裏大多數人眼中隻有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了——這些人,你就是給她銀子讓她去爬王玉塵的床,她也不會去爬,而且還一定會狠狠的啐你一口。
    如此一來,所剩餘的幾個對王玉塵別有心思的人,行事便處處受製肘了:滿院子都是孤獨寒雪的眼睛、孤獨寒雪的手啊。
    點嬌雖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她卻沒有捉住孤獨寒雪的一點把柄:孤獨寒雪除了說說話,連打賞下來的東西也不多;話,說得當然沒有什麼忌諱的地方。不過,她在王玉塵的院子裏依然是說一不二的大丫頭,隻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是因為她現在還很“規矩”。
    孤獨寒雪運用的是在上一世時,被單位送去係統培訓過的一門心理學:專門教人如何收籠人心的知識;如果她的所為能被點嬌捉住痛腳,那她當年的第一名就是假的了——孤獨寒雪這人從來不喜歡做假,那成績可是她實打實得來的。
    王玉塵院子裏的人如此好收服,也因為這一年多來孤獨寒雪並沒有放任這這些人不管,隻是礙著王家主子們,她不方便做得太過明顯罷了,免得王家人又多心。
    現在,孤獨寒雪的心終於安穩了一些:至少她和王玉塵的身邊再沒有“閑雜人”,兩處院子也不會再被人輕易混進來,他們兩個的事情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可以說,暫時,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的小命可以保全了。
    這兩個月以來,讓孤獨寒雪最吃驚的就是:王玉塵隻是跟在她身邊看看聽聽,便把她學過的東西學了個七七八八,而且運用的那還真叫一個爐火純青——他是古人,自然在運用上要比她這個半吊子古人純熟的多。
    孤獨寒雪很是嫉妒了一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這小子的腦袋是怎麼長的?當年的第一名,孤獨寒雪現在想起來沒有了一點驕傲。
    王玉塵卻高興的很,他學來的東西用出去,把他外院裏的小廝等人也梳理了一遍:現在留下的人都是他真正的心腹啊;他也不是沒有奇怪的,雪兒在哪裏學來的這些東西?
    他問孤獨寒雪便答兵法。
    王玉塵不解,孤獨寒雪便把兵法找出那麼一兩個來解釋了一番:還真就說得通——原本就是她學習時,教授拿來授予課的東西。
    王玉塵自此後便迷上了兵書: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兵法還可以這樣用。現在他看書同原來不一樣,他每看一個謀略或是計策,便會聯係一下他身邊的人或是事,真是做到了活學活用。
    孤獨寒雪也因為王玉塵越來越“陰險”,所以她也很認真的研讀兵書;兩個人每天就要談論一番,常常都會就自己的理解發生些爭論。先開始丫頭們很是擔心,後來她們發覺小兩口越吵越親密也就隨他們吵,不再勸解了。
    對於小兩口的所作所為,王老祖自然是知道;孤獨寒雪收服王玉塵院子裏的人心時,並沒有把王玉塵排除在外,而是兩個人一起做的,所以不僅是王老祖,就是王太夫人等人都沒有其它的想法。
    王家各房各院一直想尋孤獨寒雪點錯處的,可是孤獨寒雪少說少做,府中的事情根本都不多一句話;就算是做得什麼事情,王玉塵也必會一起,這讓居心不良的人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時間平平穩穩的又滑了一個月過去,日子依然是平平靜靜的。
    可是孤獨寒雪和王玉塵都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因為距孤獨寒雪十四歲的及笄、王玉塵十五歲的冠禮已經不足一年了;有些人,應該等不及了吧?
    怎麼也會要在他們圓房之前有些舉動:這個時候下手,總強過日後再去煩惱。
    而在這個時候,王夫人忽然病到了:她小產了!四個多月的胎兒流掉之後,還沒有調養好又新添了一個落紅不止之症。延醫調理,雖然有些效果,但看樣子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
    王太夫人一下變得更加忙碌起來:原本有王夫人在,可以分擔她不少的事情;現如今的情形,她有心要讓其它幾個庶子來幫忙,卻又有些猶豫;她怕請神容易,到時要送神便難了。
    況且,那些庶子們的心思她一向是知道的,把府中的權力放到他們手中,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撈取好處,到時府中怕會比現在更讓她忙亂;這時,她才稍稍知道了一些當年王老祖的辛苦。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兩人日日到王夫人房裏伺候,雖然心裏擔憂焦急,可是他們卻無一人懂醫,除了精心伺候之外也幫不上其它的忙。
    因為王夫人的落紅之症,王侯爺晚上便不再留宿上房,隻是白天過來看看妻子;雖然孤獨寒雪對此心中有些微辭,不過看王玉塵好像並沒有什麼不滿,她也就沒有多話。
    王夫人的病,其實就是氣鬱多年積累而成:她本就是聰明之人,隻是上麵有兩位婆母,雖然性情不一,但是都是很要強的性子;她便隻能聰明的做個“愚笨”之人。
    而王侯爺雖然待她很敬重,不過卻在妻妾間一向是雨露均沾:他不想因為太過偏寵哪一個,而讓自家後院起紛爭;可是如此一來,他卻沒有想過,那些妾會如何看待王夫人這位主母;而且雨露均沾之後,每個小妾不都認為爺待她很不同嗎?
    那些妾侍自然不會明著對王夫人做些什麼或是說些什麼,但是暗諷或是暗底動的手腳卻是層出不窮,王夫人雖然應對自如,但說她沒有生氣又怎麼可能?
    但是婦人尚賢忌妒,所以她隻能把一口口的悶氣咽下去,一個字都不說。
    孤獨寒雪看著床上消瘦的王夫人,她心裏更加清楚,在這個時代做一個女人何其難;可是有些寬慰的話是不能說的,而說不到心坎上的話又是無用的——就算是說到了心坎上的話,也不及王侯爺伴在床前更有用吧?
    但是現在做為最佳良藥的王侯爺雖然每天都來,卻每天用過飯後必走;看著王夫人眼中閃過的失落與期盼,孤獨寒雪的心裏越來越酸澀。
    王玉塵的笑容隨著王夫人的病體不見好也越來越少,他看到母親身子日漸消瘦,心裏自然是十分的焦慮;可是他沒有辦法,因此反而更加的難受。
    給他醫好中毒之症的老大夫雖然請了來,但他並不是擅長看婦人之症的大夫,並無良策;而王玉塵和紅裳也怕是有人下毒要害王夫人,不管是飲食還是屋裏的瑣事兒都接手過來,卻並沒有發現不妥之處。
    當日王夫人小產也是好端端的坐著坐著便腹痛不止,雖然此事很是蹊蹺卻也不能說出怨旁人的話來,隻能說是操勞所致。
    妾侍們一個一個健健康康、亮麗漂亮的立在她床前伺候,反而讓王夫人的目光越來越暗淡;最終孤獨寒雪忍不住出去,讓王玉塵到王侯爺麵前說話,不要再讓妾侍們過來立規矩了。
    王侯爺倒也沒有多想,便同意了王玉塵的話;妾侍雖然不來,但是王侯爺依然每晚必走,王夫人的病依舊是好好壞壞、壞壞好好。
    王侯爺有時候也會說要留下來的話,可是王夫人本來賢良二字做人,卻每每推脫幾句;而王侯爺就當真依了王夫人的話走了。
    孤獨寒雪看著瘦弱的王夫人,終於又開口了:她讓王玉塵向王侯爺進言,由王侯爺陪著王夫人到東城老宅子裏住一段時間調養。
    王侯爺看到妻子病一直不好,想想那邊老宅子是極安靜的,沒有親朋故舊來往,也許真能讓王夫人調養好,便同意了。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卻被王老祖留了下來:允他們每日去探王夫人、伺候王夫人,但在日落之前必須回府。
    王夫人在王侯爺的陪同出府走了:老宅子隻是和這座侯府是東西城而已,那邊是他們王家的祖宅;而侯府是先皇賞下來的。
    送增了王侯爺,孤獨寒雪輕輕一扯王玉塵的衣袖,示意他回頭瞧一眼:他正看到了父親那幾位妾室不甘的目光,其中還有對他的恨意。
    他一回頭,那些妾侍便飛快的低下了頭,但是他依然看得很清楚;輕輕哼了一聲兒,他對孤獨寒雪道:“我們走。”對那些妾侍理也不理。
    過去老宅不過三四天,王夫人的病情在二三個大夫的調理下便好轉了不少,讓王侯爺更加確定到老宅來是對的,所以他回府稟了王老祖和王太夫人:一兩個月裏可能過不來了。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都說讓王侯爺帶兩個妾侍過去伺候他,免得他一個人在那裏太過辛苦再病倒了;好在王玉塵機靈把話岔開,後來王侯爺有事又急匆匆的走了,此事便沒有再提。
    隻是王老祖多看了王玉塵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王玉塵回到院子裏忍不住第一次抱怨了兩聲,說老祖宗隻知道關心父親,不知道關心他母親。孤獨寒雪隻是輕輕一歎,借機又一次對王玉塵進行了一番“洗腦”——她一直都在做,隻是做得極為小心,每次都不說得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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