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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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王太夫人什麼也沒有說,王玉塵院子裏的人也不敢亂嚼舌頭,但是王家不少人都感覺到了一點什麼;所以晚上王家姑娘們宴請孤獨寒雪為她慶生,並沒有鬧得很晚。
當然也就沒有盡興。活潑好動的王二姑娘很有些不舍就此散席的樣子,就算是一向識大體的王大姑娘,心裏也感覺有些不足:她們這些姑娘家,難得有名目能聚到一起任著性子玩鬧一番的。
孤獨寒雪看出來之後微笑:“今日大姐姐和妹妹們盛情,改日卻要容我還席的。”
王二姑娘夢雲聽到後不等姐姐夢喜說話便搶先道:“你是說真的,雪兒姐姐?”
夢喜輕輕一拍夢雲的頭:“就這樣和你雪兒姐姐說話?”回頭看向孤獨寒雪正要開口時,孤獨寒雪卻道:“大姐姐也不要怪雲兒妹妹,我們是一家人,說話自然可以坦誠相見的。雲兒,還席姐姐自然是一定會還的。”
夢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孤獨寒雪,隻是淺笑沒有再說話;隻有夢雲幾個姑娘高興壞了:她們原本年紀就小。
隨後她和王家姑娘們約好還席的日期之後,便和王玉塵回了自己的院子:雖然說散席的時辰不晚,卻也過了二更一刻。因為沒有圓房,王玉塵晚上自然是要回他的院子才是正理,不然奶娘和嬤嬤們也會勸說的。
但是王玉塵卻說有事兒要找孤獨寒雪說:孤獨寒雪一直沒有同他提花奴的事情,他忍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他扔下了兩句話給奶娘,便徑直拉了孤獨寒雪到東屋裏,開口直接說道:“那個花奴被太夫人帶走了。”
孤獨寒雪點了點頭,她實在是倦的厲害了,想睡。
王玉塵盯著孤獨寒雪:“你沒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孤獨寒雪心下一動,仔細看了一眼王玉塵:“你的丫頭,我有什麼要說的?再說了,是太夫人要帶人,你沒有法子我不更沒有法子了。”她心下有些發虛,想用幾句話混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麼,自己找到了一個理上:現在她還對王玉塵和花奴之間發生了不清楚,當然不能多說什麼。
王玉塵卻惱了,是真的惱了:“花奴這個丫頭心思不純,你會一直沒有看出來?就算你沒有看出來,趙媽媽也不會看不出來,她會不提醒你?你卻一任這個丫頭在我身邊,直至今日、今日……,你、你——”
孤獨寒雪第一次看他發怒,倒是大於吃驚;而且王玉塵真得長得很不錯,生起氣來也不猙獰難看,所以她很是多看了兩眼:在她的心目中,王玉塵一直就是一個孩子,所以他的怒氣她自然沒有當真。
王玉塵自然是看出孤獨寒雪的心不在焉,他正在氣頭兒上哪裏還真忍的住,一句衝口便說了出來:“你當我是什麼人?!”
“啊?”孤獨寒雪被喝問的一愣:“你、你自然是王家的小侯爺。”她不是不明白王玉塵的話,隻是她有些不敢接受:這哪裏是一個孩子說出來的話?而且,你是我孤獨寒雪的小夫君——這句話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王玉塵被孤獨寒雪顧左右而言他氣得站了起來,他緊緊的盯著孤獨寒雪不容她轉開目光:“你如此行事,你說,你倒底當我是你什麼人?!”
孤獨寒雪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他盯著孤獨寒雪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是你的夫君,夫君!那個丫頭要爬我的床,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你卻、卻……”他一甩袖子背過身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繼續說下去。
孤獨寒雪呆了半晌,回了一句:“那個,我不知道花奴要、要那個爬什麼的。”
“你真不知道?”王玉塵猛然回頭直直看向孤獨寒雪的眼睛。
孤獨寒雪被看得更添了幾分心虛:這個小子,居然看得這麼通徹,還真讓她吃驚不小。一直以來被她哄著、逗著玩的小孩子,忽然就變了呢——今天王玉塵的舉動雖然依然有些稚氣,但是卻已經讓她有了不同的感覺。
她很不適應。
孤獨寒雪的不答話,讓王玉塵更惱;難能可貴的是,他就算是到了現在也沒有大喊大叫:“你剛進府時,有什麼事情不是我們一起商量一起做的?就算是吳氏和錢氏的事情,你也沒有在我麵前遮掩多少;可是現在,你卻讓……。”
他說到這裏又一次頓住,忽然輕輕一歎:“罷了,你去睡吧。”忽然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這樣的語氣與神色出現在一個半大男孩的身上,怪異的很;但也讓孤獨寒雪看得心軟,不,有些不忍。
王玉塵的話說的對,他是她的夫君,他們應該一起麵對、一起解決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困難;而孤獨寒雪的試探,讓王玉塵發覺了並且受不了而發作。
孤獨寒雪看著王玉塵,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明顯,這個男孩子受傷了。王玉塵看孤獨寒雪沒有動,忽然想起一事來苦笑了一下:“我忘了,這裏是你的院子,原來應該是我回去才對。”
他又看了孤獨寒雪一眼才道:“我,走了。”轉過身就走。而他說的這三個字,讓孤獨寒雪的莫名的一顫,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輕輕的道:“對不起。”
王玉塵被孤獨寒雪一扯便停住了身形,卻沒有說話。
孤獨寒雪也知道不可能一句道歉就能讓王玉塵消氣,可是又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能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王玉塵還是沒有說話,也一直沒有轉過身來。
孤獨寒雪手上輕輕的用一點力氣,扯了扯他:“好了,不要氣了;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同你商議的好不好?這一次我也不是有意的,雖然我知道花奴有了其它的心思,可是也沒有料到她今日會……;晴天白日的,你說是不是。”
王玉塵還是沒有說話,一動不動;不過孤獨寒雪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兒:她聽到了他沉重的呼吸聲兒。
孤獨寒雪的第一反應就是他生氣生大了?第二反應就是他不是又病倒了,或是被花奴下了毒?她一急用力拽王玉塵,並且側身去瞧他。
王玉塵被拽的後退了一步,可是他卻一下子又往前急衝了幾步,然後才發現還握著孤獨寒雪的小手,急急的放開後匆匆留下一句:“很晚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便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屋子。
孤獨寒雪並沒有追出去,她有些好笑的立在原地:王玉塵的臉通紅通紅的——絕對不是因為生氣漲紅的。她的臉也紅了起來,輕輕啐了一口坐到了床上:自己這個小夫君還真是長大了!
孤獨寒雪好笑了一會兒,又害羞了一下下便收拾收拾睡了,並沒有因為今天晚上的事情多想;而且她知道明天王太夫人還有事情要尋她,她要好好的養好精神。
而王玉塵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合上眼睛,因為他一直在想孤獨寒雪握住他的手事情:那感覺,讓他說不清道不明,卻又怎麼也忘不了。
孤獨寒雪的手,他原來也不是沒有碰觸到,隻是卻從來沒有多想過;但是今天被花奴在床上壓了幾壓之後,孤獨寒雪握住他的手時,他卻一下子就有了不同的感覺。
他為此還感覺自己有些可恥,但越是想忘掉這種感覺卻越是忘不掉,弄得一個晚上也沒有睡著。早上起來之後,他依然又想起了孤獨寒雪的小手,忍不住對自己生氣,坐下起來、起來坐下,最終還是吩咐映舒到孤獨寒雪的院子裏取飯:他感覺自己沒有臉去見孤獨寒雪。
而孤獨寒雪看到映舒來取飯,卻誤會了王玉塵:認為他一覺睡醒還在生她的氣——昨天晚上他也是因為害羞才走的,並沒有原諒她。
她輕輕歎氣,想和映舒一起回去好好同王玉塵談一談:怎麼說,也是她有些理虧的;夫婦二人應該相互信任的,這句話她在上一世可是不止聽過、看過一兩次了。
但她剛剛準備好,王太夫人便打發人來請她過去;她隻好打發映舒先回去,又換過了一身衣服去見王太夫人了。
她給王太夫人見過禮之後不久,沒有想到王玉塵也來了,隻是明顯精神不佳;而王玉塵看到孤獨寒雪後沒有同她說話:他不好意思的;而孤獨寒雪心裏有些愧疚,但是在王太夫人麵前也不好說什麼,隻得低下頭來假裝沒有看到王玉塵。
王太夫人心裏雖然有事兒,但卻看出來這小倆口有些不對勁兒;她卻以為兩個人可能是因為花奴有了誤會,便直接吩咐道:“把花奴帶上來。”
她認為,隻要把花奴打發了,小兩口自然會和好如初的:現在王太夫人卻沒有想到什麼妒不妒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