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第五章 煙雨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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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陽光總是格外招人喜歡。昨夜才下過一場小雨,露珠凝在園中綠葉紅花上,晶瑩剔透。
    喬雁舟在窗前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看見了可樂和千墨跑進了院裏。一人端著水盆,一人則拿著帕子,怎麼看怎麼像……
    “主子!讓我們伺候您起床吧!”整齊的二人童聲把喬雁舟因看見陽光殘餘的幾分睡意嚇跑了去。隻見他神色嚴肅地坐在紅木凳上問道:“我是缺了腿了還是少了胳膊?要你們兩個小孩來伺候?下去吧,我自己來。”說完,自己動手梳洗。等梳洗完了,轉頭一看,倆小孩泫然欲泣。
    可樂:“主子是不是嫌我們笨?”
    千墨:“主子是不是嫌我們煩?”
    兩人:“主子是不是不想要我們了?”
    喬雁舟:“……”
    好容易才把倆小孩給逗笑了,喬雁舟長舒了口氣--怎麼當主子那麼難?!
    不一會,沈夜沈管家非常有禮貌地出現了:“喬公子,王爺請您與他一同用早飯。”
    “哦。”喬雁舟剛踏出房門就被沈夜叫住:“公子稍等。”
    “怎麼了?”喬雁舟正好有點餓了,低血糖時,心情不太爽。
    “請喬公子換衣後再隨我前往。”喬雁舟低頭一看--誒?他怎麼還穿著裏衣?
    終於換好了衣服,喬雁舟跟著沈夜在伊王府裏繞來繞去。等到他都被繞得眼花的時候,臨觴令人討厭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雁舟可算是來了啊,我可等了你好久。”
    定睛一看,喬雁舟再次厭惡起萬惡的封建主義。
    那是一座涼亭,琉璃瓦,乳白大理石桌椅,朱紅雕花欄,還有一塊鑲金牌匾,上書--玄色亭。
    不動聲色地鄙視了取名的人,喬雁舟的目光轉到了桌上的早飯。哇,這也叫早飯?!那上次他來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好待遇?各式小點應有盡有,南方的稀粥,北方的包子,甜口的花糕,微辣的卷魚兒……怎麼都是他愛吃的?
    “不知可還合雁舟的心?”臨觴笑著問道,順帶用筷子夾了個麵前的水晶袖珍蝦餃放進嘴裏,不大,正好一口一個。
    “恩。”帶著鎮定自若的神情坐下,隨後……橫掃乾坤!待喬雁舟心滿意足,已是半個時辰後了。
    臨觴全程都是笑著的,隻是嘴角不時抽上那麼一抽,看上去有幾分僵硬。
    “說吧,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我當你手下?”喬雁舟問道。事實上他一直很疑惑,雖然他會點醫術,可沒到讓臨觴開出那麼大的條件的地步。
    “在我回答之前,雁舟先隨我去個地方可好?”臨觴沒等喬雁舟回答就拉著他走出了玄色亭。
    “喂!你到底要去哪裏?放手!我自己會走!”喬雁舟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脫臨觴的手,也懶得再費勁了。
    兩人走了不一會,就來到一座小院前,喬雁舟隱隱可以看見,那藏在重重樹影後的小樓。臨觴推開紅漆木門,就見一座亭院。
    一條小溪橫流過青石路,上立一座拱型小橋,四周栽著高大的楓樹,正是夏末初秋,楓樹還未紅透,別有一番風味;青石路盡頭是一座兩層閣樓,露出的陽台正對著不遠處的汐榭,無論夜晚還是清晨風景皆是一絕;話說伊府還真是大得離奇,閣樓後不遠竟就是洛山,上產各種草藥不勝枚舉;最令喬雁舟驚訝的就是,他居然在閣樓前的一口水井旁見著了一間小屋,隱在花草樹木中,煞是可愛。
    “那是為雁舟備下的藥廬。”臨觴解釋道,“這裏所有的,都獨屬雁舟一人,名曰煙雨閣。”
    喬雁舟瞪大了眼,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差點就想衝上去抱著臨觴,哦不,伊王爺狂親一通!哪裏還管得上這裏叫啥名字……
    “雁舟可還滿意?”臨觴剛說完就被喬雁舟一個飛撲,差點沒穩好身形跌倒在地,他還沒調整好氣息,喬雁舟便放開了臨觴,衝進了藥廬。
    喬雁舟想好了,什麼新仇啊,舊恨啊,都一筆勾銷了!以後,他就把那臨觴當朋友吧!
    臨觴愣愣的站在原地,然後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哇!這就是主子的家啦?”千墨看著麵前的煙雨閣驚訝道。
    “哇!這就是我們以後住的地方啦?”可樂看著麵前的煙雨閣驚訝道。
    沈夜站在他們身後,吩咐道:“未央,帶著他們去熟悉一下這裏;緋蓮,帶著其他人去把閣裏好好布置一下。”
    “是。”兩人齊答道。未央是個冷著臉的英挺男子,估計也就是剛加冠的年紀,是臨觴的親信侍衛之一;緋蓮則是個開朗活潑,容貌俏麗的女子,與誰都和得來,做事幹淨利落,也同樣是臨觴的親信之一。
    未央看了看麵前的倆小鬼,麵無表情的說:“跟著我。”千墨和可樂互看了一眼,無奈的聳聳肩--怎麼碰上根木頭,不對!他是石頭!
    沈夜滿意地看見麵前沒有一個人了,才抬步走向隱在花中的藥廬。
    沿著小道走了一會,沈夜就聽見藥廬裏傳來喬雁舟的聲音:“喂!死臨觴,你給我放開!誰準你碰了!”
    “雁舟竟小氣到連碰都不準?”臨觴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委屈。
    “你放不放?不放我就……喂!你幹嗎?找死啊!”
    “雁舟……”
    “你不要臉!滾啊!”
    ……
    沈夜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走遠。
    他可不想壞了主子的興致,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當管家的,就要學會隨時調整自己的記憶:該記住的,死也不能忘記;不該記住的,死也要把它給忘了。
    可是……事實總是那麼殘酷。
    “臨觴!你說怎麼辦?”喬雁舟手裏拿著一個空了的小瓷瓶,地上灑滿了黑色粉末,“這可是墨玉華檀啊,你全弄灑了!叫你別碰,你看惹禍了吧!”
    “雁舟……我再給你一瓶不就是了麼,別氣了啊。”臨觴一副討好狀。
    “切!誰稀罕啊?”喬雁舟把那些瓶瓶罐罐全護在懷裏,“我告訴你!以後離這些藥遠點,再弄灑了我要你命!”
    臨觴笑笑,看得喬雁舟渾身不舒服。
    到了晚上,煙雨閣裏喬雁舟洗完澡躺在床上時,才覺出不對勁--他怎麼覺得自己像被那個叫臨觴的人給包養了的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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