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第一章 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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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喬雁舟騎著馬,慢悠悠地走在車道上。
他打聽過了,前方有一座村莊--獨秀村。那裏有一對夫婦,正是他想拜訪的對象。
事情是在喬雁舟剛從洛城皇宮逃出的時候發生的,他在路途中撞見一對情侶正被一夥人硬生生地拉扯分開,所以,他就路見不平地上去了……結果就是那對情侶有情人終成眷屬,逃離了那裏,到了獨秀村中隱居,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甜蜜生活。本來喬雁舟是不打算去找他們的,但是這次正好順路就去看看。
相隔快一年了,不知那兩位可否安好?那女子身份特殊,乃是村中聖女,是生下來便要嫁給天神的人,必須終生守身如玉。這讓喬雁舟想到了現代一類人群--修女……而男的則是窮酸秀才(……),不僅長相俊秀,才華橫溢,還善於謀略,是軍師的最佳人選。隻可惜這人寧肯用盡一切博美人一笑,也不願踏足官場一展所長。這讓喬雁舟不禁感慨:不愛江山愛美人哦~
到了獨秀村時,已經快是傍晚了。這還是在喬雁舟未曾迷路的情況下……喬雁舟走到一名年輕女子麵前,還未開口,那女子就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一連遇見好幾次同樣的情況後,喬雁舟吸取了教訓,直接去問了一位頭發花白,但仍是神采奕奕的老大爺。
“老人家,請問你認識邱晟卿嗎?”
“哦,你問那小子啊?他誰不知道啊!呐,你看見沒?”老人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招牌,“呂家酒館,這時候他鐵定在那呢!”
道了謝,喬雁舟皺著眉走向了那家小小的酒館。
“喲,這位公子是生麵孔啊!您要來點酒麼?咱這的酒可是十村八店裏最好的了……”小二一臉堆笑的湊上來,喬雁舟搖搖頭:“我是來找人的。邱晟卿在你這嗎?“
小二聽了仍是笑著,指著一個最角落的桌子說:“在那呢,睡著了。”
喬雁舟走過去,一瞧,這像是過著甜蜜生活的人嗎?蓬頭垢麵,渾身都是酒氣,簡直就是一個日日買醉的酒鬼!
招來小二,喬雁舟問道:“他這樣多久了?”
“快兩個月了。自從他媳婦跟別人跑了以後,他就這樣了。公子,您是他朋友吧?勸勸他,凡事看開點。”說完,小二搖著頭走開了。
喬雁舟皺起眉,看向趴在桌上一臉陰鬱的邱晟卿。
“娘子,你看這景多好啊……”邱晟卿看著眼前美景,不禁醉了。
“相公,不如我們就在這裏住下吧?”笑得純淨的美人開口,哪有拒絕之理?
邱晟卿將她摟入懷中,許下誓言:“我邱晟卿發誓,日後若有負於你,便天雷轟頂,永無寧日!”
她微笑著倚在他懷裏,止了他的話。
“你,你為什麼……”邱晟卿簡直不敢相信,他深愛著的女子竟要離他而去!
“我受夠了!這種粗茶淡飯的生活我不能忍受!邱晟卿,你不過就是個空有才華的秀才,你能給得了我什麼?誓言?還是你的一顆真心?我告訴你,我根本不希罕!我還是聖女時,享盡了榮華富貴,可嫁給你後我隻能睡在這種破爛的地方!”她冷哼了一聲,“邱晟卿,別怪我無情,隻能怪你無能!”
邱晟卿大怒:“那你當初為何要跟我走?為何不繼續當你的聖女?”
“別把這個天下想得太簡單了,”她說,“我當時不懂,以為有了愛情一切都無所謂,所以才會一時衝動跟你走。可你讓我知道了,那種衝動過去後,就什麼也不剩了。這就是生活,邱晟卿。”
看著她與另一名男子遠去的背影,邱晟卿跌坐在地。是啊,這就是生活。
邱晟卿被一股涼意驚醒,睜開眼,就看見一位絕色美人立於他麵前。看清後,他捂住臉:“是你啊……”
喬雁舟二話不說,直接上去給了邱晟卿一個耳光。
邱晟卿捂住火辣辣的臉,眼神裏一片恨意。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因為你該打!”
邱晟卿站起來,臉色蒼白,嘴唇氣得顫抖:“我該打?你知不知道我被那個女人背叛了!我被她拋棄了!”
喬雁舟臉帶嘲諷:“所以呢?你就天天買醉?不就是個女人嗎?拋棄了你又怎樣?你是要她養,還是她就是你的命,沒了她活不下去?”
“她就是我的命!她是我的一切!”邱晟卿大叫著,眼眶微紅。
“那好,你就去死吧。她已經走了,你的一切走了!所以你該死了!”喬雁舟吼回去,“是男人,就一刀了斷,我決不攔你。”說完,喬雁舟拿出一把竹葉刀扔到邱晟卿麵前。
邱晟卿呆呆地看了一會,雙手顫抖地撿起竹葉刀,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喬雁舟冷著臉,看著邱晟卿始終停在心口前的刀刃,嘲道:“哼,果然是懦夫!”
邱晟卿扔掉刀,苦笑道:“我是懦夫,所以不敢自行了斷。”
喬雁舟大笑:“嗬嗬……你以為你自行了斷就是英雄?錯了,為一個女人去死,你的才華呢?你的謀略呢?都要白白毀在這?要我說,不如幹出一番事業,讓她看看,曾經瞧不起的人比她過的好……”
邱晟卿不說話,顯然是在沉思。
“你這條命,留給國家,留在戰場,也比給一個女子好!好好想想,明日天亮到村口找我,若你不來,就當我喬雁舟沒有你這種朋友!”說完,喬雁舟轉身走出屋子。
第二天,喬雁舟遠遠就看見村口有一青衣男子垂首站立。是邱晟卿。
“請喬兄原諒昨日晟卿的種種,晟卿願隨喬兄一同幹出一番事業!”
喬雁舟笑著,對他說:“歡迎,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