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隨君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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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一覺醒來卻已是日上杆頭了,他睜開朦朧的睡眼:睡得真香,一夜無夢。好像剛剛才倒頭睡下一樣毫無感覺。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疲憊,渾身骨頭疼的想是快要散架了一樣,懶洋洋的不想起床。
“小皇叔,你終於醒了!”一直守在床前的閩兒興奮地大聲道,“小皇叔,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閩兒?”莫言奇怪的看著他,“你起得真早啊,怎麼了?我沒有哪裏不舒服呀?”他說著想要坐起身來,誰知兩隻胳膊此時竟然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我這是怎麼了?”莫言驚訝地抬起手,卻覺得好累,隻見自己手居然舉在半空也自己莫名的哆嗦,就這一起一動,身上竟開始發起虛汗來。
“小皇叔不要動了,你昨夜鬼上身了,此時身子正虛,還是躺著吧。”閩兒此時完全沒有了昨夜欺負他的調皮勁,小大人似的關切地替他蓋好薄薄的涼被,“我去告訴父皇你醒了,小皇叔你安心躺著。”
“什麼意思?……閩兒?”莫言疑惑地想要問個仔細,誰知閩兒卻已經跑了出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嗎?”莫言隻好求助似地詢問一旁默默侍立在寬闊房間四落裏的宮女們。
“回殿下。”一個伶俐的宮女微微屈膝施了一禮,走上前來道:“昨夜殿下不幸被陰魂上了身了,所以損傷了元氣,殿下您現在需要多休息。”
“鬼上身?聽起來真誇張……”莫言將信將疑地繼續問,“我昨夜怎麼個鬼上身了呢?”
“回殿下,奴婢等並不知詳情。隻是聽從陛下吩咐在此服侍殿下而已。”
“……是嗎?”一向不喜歡追問人的莫言疲倦地閉上眼,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也有這樣的事,以前小時候在鄉下爺爺家好像也聽過類似的故事,據說被上了身的人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清醒過來後隻會覺得像幹了許多特殊重體力勞動似的,渾身無力。原來竟然是真的……
“賢弟!”正昏昏沉沉中,裴宗關切的聲音傳了進來。
莫言聽了睜開眼,隻見裴宗一臉關切地趕入房中,來到他床前坐下道:“賢弟,身上可有何不舒服?”
“哥哥,我沒什麼不舒服,就是覺得渾身沒一點氣力。”莫言好奇地望著他緊張的神情,“聽說我鬼上身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哥哥?”
“沒事便好。”裴宗似乎有意在回避他的問題,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認真看了看他的臉色道:“感覺累很正常,賢弟隻管安心靜養,明日自會好轉。朕還有些政事要處理,晚些再來看望賢弟。”
“噯?哥哥……?”莫言看著他交代完就走了,不覺奇怪,你怎麼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啊?
於是就這樣,莫言疲倦地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天,第二天真的就恢複如往常一樣了。隻是奇怪的是不管是閩兒還是宮人,甚至是裴宗都不肯告訴他那晚上他是怎麼個鬼上身的?所有人更是對那詭異的夜晚隻字不提。他也隻好不再追問下去了。因為自認識閩兒後,這孩子就一直每天都纏著他玩,幾乎變成了閩兒得大玩伴。也就沒心思多想那些詭異的事了。就這樣,日子又平靜的過了數月,轉眼,到了秋天。
“陛下,蒼遠府傳來急報:北棘國命其大將軍趙槊起十萬兵馬屢犯我北方邊界,各地守將均不能敵,此時已經進垂辛河,深入梧州境內了。梧州府急求朝廷支援。”
太極殿上,太尉上奏道。
“這個趙槊,有兩下子嘛。”裴宗聽了奏報,饒有興趣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沉聲道:“驃騎將軍徐燁,車騎將軍淩峰!”
“微臣在!”兩人立刻從武官隊列中站出,齊聲躬身應道。
“朕,命徐燁為前先鋒,淩峰為副將,統率一萬精銳騎兵迅速趕赴垂辛河前線,展開對趙槊的反擊。”
“臣遵旨!”兩人忙齊齊跪下表示謝恩。
“陛下,這趙朔一向深知兵法,且手下能兵強將甚多,如此少的兵力恐怕未必能抵得住那趙朔!”太尉慌忙表示反對。
“誰說朕隻用這區區一萬人馬了?”裴宗神秘莫測地微微一笑,“籌集與十萬人馬對等的兵力,隻準備糧草輜重也需要數十天光景。這數十天的時間,一萬人足夠拖延了。”
“陛下,若是如此,敢問朝中用何人擔此主帥之職?”丞相李貞站出隊列奏問道。
“以丞相之見呢?”裴宗不動聲色地看著李貞,白色玉珠冕旒下隱藏的神情讓人琢磨不定。
“陛下,以微臣愚見,親軍總領嶽霖如何?”李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曾經盡率二百人就趕追殺敵軍一千人並且大獲全勝的白夢朝名將。
“是個好人選。”裴宗擺擺手,笑了:“不過,嶽將軍此番要為朕留守帝京,所以朕暫時不能用。”
“陛下莫非心中早有合適人選?”
“那是自然。”裴宗嘴角微挑,站起身來當眾宣布,“這個人就是朕。朕此番要禦駕親征,親手捉了那趙朔。”
“什麼?”李貞大驚,“陛下若是要禦駕親征,敢問清都何人看守?”
“清都不是有先生和嶽將軍麼?”裴宗意味深長地望著李貞,帶著帝王獨有的絕對自信和不容抗拒的威嚴,“李貞,嶽霖聽旨!”
“臣在!”嶽霖忙也走出武官隊列,與李貞一齊跪下。
“在朕離開清都這幾日,朕命你二人全權負責朝中一切事物。如有不決之事,則由李貞臨機獨斷,不必請示朕!”
“臣遵旨!”李貞和嶽霖異口同聲地跪拜道。
安排完一切該安排的政事,裴宗下了朝換下龍袍就去了莫言的寢宮。自從閩兒見到了莫言,這兩個年齡懸殊的孩子也不知幾世修來的緣法,甚是投緣。常常一起玩耍。平日裏就連自己想見他倒也難了。很久見不到他,心裏難免有些空落落的。
“哥哥你要到很遠的地方去打仗呀?”清風閣裏,終於脫離了纏著自己玩的閩兒;莫言疲倦地坐在八仙桌前,羨慕地睜大了眼睛。
“是啊,怎麼了?”裴宗奇怪他怎麼會那麼望著自己,那清澈的眸子裏居然突然閃爍著很明亮的神采。
“你就好了,可以跑那麼遠的地方透透氣……”莫言趴在桌子上羨慕地望著他說。
“傻兄弟,打仗可不是去玩。”裴宗溫和的撫摸著他肩膀上垂落的發髻,“莫非賢弟在這宮中呆悶了?”
“你真理解我,哥哥!”莫言一聽驚喜地趕緊問:“要不你也帶我一起去吧!”
“說什麼傻話!”裴宗笑了,“戰場太血腥了,不適合賢弟這般稚弱少年。且在宮中呆著吧。”
“哥哥,你走了,我一個人和閩兒一直呆在宮裏真的好累……”莫言垂下眼瞼,失望地說。
“……閩兒啊?”裴宗手一頓,心道:閩兒這孩子一向性格乖僻,喜怒無常。以前就是那張貴妃在世時,閩兒也時常愛作弄人,而且下手總是沒輕沒重。他越喜歡誰反而就越喜歡欺負誰。倘若自己真就這般扔下莫言在宮中,一走恐怕回來再難見到一個健康的兄弟了……
他沉吟片刻,也罷,還是帶在自己身邊吧。男孩子也應該長長膽識。於是便對莫言道:“賢弟,帶你同去也未嚐不可,隻是在軍中你切記不可隨意四處亂跑,見到什麼也不要感到害怕。”
“真的嗎?”莫言聽了如遇大赦,激動地站起來緊緊地握著裴宗的手,“哥哥你對我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兄弟的死活!”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閩兒午睡醒來未曾。”裴宗被他的小手一握,心中竟然泛起一絲奇怪的漣漪,趕緊抽回手,轉移話題。
“嗯!”莫言自然沒有發現這個微妙的小變化,歡天喜地地跟隨裴宗一起下了清風閣。
經過幾天籌備,出征終於準備好了。
“大軍好浩蕩的氣勢啊!”站在高高的皇城門樓上,一身藍色衣袍的莫言望著陸續整齊的軍隊源源不斷地開往遙遠的清都城門外,對那軍隊裏的各種飄揚的旌旗,林立整齊明亮的兵器發出由衷地感歎。
“莫言賢弟,該上路了,隨朕來。”
煥然一新的裴宗從他身後的殿中走了出來,帶領著貼身侍衛來到他身邊。
“哥哥?”莫言驚訝地欣賞著眼前的男子,此時的裴宗和平日裏穿龍袍的那個文質彬彬的他仿佛截然是兩個人。
隻見他:頭戴束發瓊弁玉纓,那細小的弁冠縫隙裏鑲嵌著五彩玉,十二飾,顯得充耳繡瑩,會弁如星。身襯寶圓鏡柳葉細烏金甲,係著寬大的鑲玉獅蠻金帶,腰間懸掛龍泉寶劍;襯著猩紅色的衣褲,腳踏皂靴半彎鷹嘴,身後披著錦繡盤龍梨花袍。把他皮膚黝黑棱角分明的國字臉越發襯托的威武不凡,英氣逼人。少了幾分書卷味,平添更多英雄氣。
“還是甲胄戰袍最打扮人哪!哥哥,你為什麼不給我也準備一身啊!”莫言羨慕地對著裴宗上下打量,看了又看,多麼富有英雄氣概的裝束啊!多麼有男人味啊!如果自己也穿上這麼一身那該有多帥啊!
“賢弟,你不需要這種裝束。”裴宗被他看得心裏莫名的有些躁動,趕緊將目光移向別處示意他說:“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