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章獨寂寥
    我遲疑不定，踱步徘徊在出塵的宮殿外，究竟是去是留。
    出塵，我還是負了他！
    守在他的大殿門口，我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做了下來，雙眼始盯著那扇緊閉的高峨殿門。
    期間，侍衛皆陰冷的我被退了下去。他們對於一向單純的我，竟能生出如此寒意滲人的表情，雖有疑惑，卻又怵怕於我至高的身份，皆退了下去，獨留我一人。
    坐在一個殿門外的石階，我雙手環膝，癡癡地仰望天空上的星光點點。半年來裝慣了癡啞的我，對於說話，如今倒成了一件費力的事。
    與冷雲軒一番對話後，我竟生了疲倦之意。此刻我好想找一個人來陪同作伴。
    然而，在這個關鍵時期，傲雪那裏是萬萬不能去的。如若被二皇姐知道我與傲雪過度親近的話，傲雪的性命必會提前生憂。冷香那去，也不能。若是我去了，周將軍又要洋洋得意了。朝中的政局會更加複雜化。自已的寢宮自然不能回了。如今我能來的，隻有出塵這了。可是出塵的房間燈光雖還在搖曳，卻末見人影。我不想大意地拍敲他的門。
    手伸入錦袖中，摸索著從冷雲軒那裏尋來的帶有朱砂小瓷瓶的受孕藥粒。暗夜中的我，神情愈發地茫然無助。
    皎潔樸華的月光撫照我冷清的身影。房簷與樹梢的陰影在月色下的模糊下投向我的身體，化作斑點細碎的裂痕。
    冬末的夜雖寒，卻也有一定的風情。我細數錦衣上看似汙垢的黑點，看以樂不思蜀！
    一個人，雖寂寞了點，卻也末嚐不是一件好事！
    轉頭望了望依舊緊閉的朝陽宮寢殿朱門，我直起了身，抬起有些踉蹌的步子，向朝陽宮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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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殿下，陛下走了！”寢殿中，一個小奴向坐在床榻上的白衣縹緲的主子輕聲稟道。
    “她走了？”出塵睜開毫無睡意的澈眸，臉上掠過一絲急色，喃喃低語中，一切又愎了最初的淡然。“走了也好，我便再無掛念了！”
    “殿下……”小奴兒欲言又止，著急的小臉擔憂盡顯。
    “你先下去吧！本宮累了！”出塵作勢要歇下，小奴兒無奈，隻好請安退下。
    殿中，出塵一人的呼吸似有還無。坐依榻枕處，他無焦的雙眼望著窗欞處，似是想透過窗來觀察天空中的一輪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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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奴兒關上寢殿的厚重朱門，折身退了下去。
    窩在朝陽宮的一棵大樹背後，看見小奴兒離開的背影，臉蒙從無情那裏借來的黑巾，我輕腳快步地奔到殿門處，欲要推開殿門的手遲疑了下，我謹小慎微地向四周觀看了一下，見四下無人，輕籲一口氣，扯下麵巾，露出計謀得逞的純真笑靨，然後，推門而入。當時的我，殊不知這一笑靨竟為自己逃脫了一次致命的暗殺。
    “敏兒，你無須在這裏候著我了，下去歇著吧！”聽到門響聲，出塵以為我是剛剛出去而折返的小奴兒，聲音淡若虛無的吩咐著。
    “……”我悄然無聲地靠近出塵，兩膝跪立在他的榻前，兩眼細細地摩觀他恍惚不真實的出塵容顏。
    暈暗的燭光下，出塵蒼白的臉龐在似有些紅潤，無波的雙眸緊盯著朱窗處，似是要看穿什麼。泛著冷色的唇略微抿著，脫俗的臉龐如畫中的神仙一斑，俊美不容褻瀆。
    這般出眾的出塵令我的心，不經意地巨烈搐痛，他猶如世外的仙子般，無意中掠去了我的心魂，奪霸了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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