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篇: 第七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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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天空,正映襯著我的心情,一連十多天,沒見到軒轅修的身影,我的心中開始隱隱不安,這一年中他從來沒有消失這麼久過。
手上拿著青色玉簡,精神卻已經神遊天外,腦子裏全都是軒轅修急匆匆離去的那幕。總是在猜想: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或者在煉製給我的紗綾?又或許已經飛升了卻來不及通知我?無數的可能在腦海裏形成。
目光呆滯的看著陽台的方向,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
忽然之間,風雲變幻,陰暗的天空被明朗的陽光所代替,門框慢慢的被浸染成紅色,就要變成紅色的木門。
抬眼看了一下床頭的電子鍾,上麵顯示14點34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不會是是產生了幻覺了吧?花吟閣可從來沒有白天出現過。我連忙起身進入花吟閣,一眼就找到了軒轅修的身影。
他依舊坐在涼亭裏喝酒,我急忙走上前去,他竟然對著麵前的我裝做視而不見,隻是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顯示出了他的好心情。
“師父,你這麼久去哪了,也不傳個消息回來,難道你覺得讓我擔心很好玩嗎?”說到最後,我衝他吼了起來,再看他滿臉的笑意,突然覺得自己擔心他好象白癡。
軒轅修什麼都沒有解釋,直接從戒指裏拿出一件冰藍色紗衣。
看著軒轅修手上的紗衣,我的怒意頓時消失於無形,伸手撫摩上那件紗衣,紗衣表麵光滑如冰麵,重量又輕柔如絲,觸碰之間一股寒意透入手心,紗衣周圍甚至出現了霧氣。
從軒轅修手中接過衣服,我的手竟然有些顫抖,正如我的猜想,竟然是天絲冰蠶的絲凝織而成的紗衣,要知道天絲冰蠶隻生活在極北冰崖的險要之處,最危險的並不是他的生存環境,而是冰蠶具有一種寒毒,中毒者會冰凍而碎死,基本沒有解藥,就連修真著也不敢輕易碰觸。冰蠶隻在產前吐絲,蠶絲光滑輕薄,卻比鋼鐵還要堅韌,凝練出來的衣服,可鋼可柔,乃盔甲中的極品,如果要凝織這件衣服,起碼要取200隻蠶的蠶絲吧。
把衣服收進納藍鐲,凝視著軒轅修,滿心的話語,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來,就隻有久久的相望。最後還是軒轅修的一聲歎息打斷了這場沉默的對望。
“洛兒…為師馬上就要飛升了。”軒轅修眉宇糾結,眼裏充滿了擔憂。
“不就是飛升嗎?沒什麼大不了,過不了很久,我也會飛升的。”向他吐了吐舌頭。
軒轅修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了然一笑“定然會的,為師在仙界等你,你可不要來的太晚了,不然那時我可能飛升神界了。”話語裏盡是調侃。
“哼,你徒弟我可是天資聰穎,筋骨奇佳,萬年不遇的鬼才,你才要加緊修煉,免得將來被我超越了。”我笑著回嘴。
“那洛兒,我在仙界等你。”
長嘯一聲,他竟然從鐲子裏取出紫耀飛上半空,天空出現一道金色光芒照耀在軒轅修的身上,他緩緩上升,紫色的衣服翻飛著,原本帶著濃濃的不舍的我,突然想通了。
總有一天,我們定會再見麵的,我這樣告訴自己。
天空中出現大片金色的雲彩,軒轅修淩空一掃,金雲中間開始裂開一道不大的縫隙,軒轅修頭也不回的禦劍而去,飛升仙界。
獨自站在花吟閣中,一種名叫寂寞的情緒湧上心頭,快要將我淹沒。
花吟閣被留了下來,回憶了一下軒轅修曾經教我操縱的法訣,起手運起法訣把花吟閣收了起來放入納藍鐲,回到自己房間。
“碰”門外突然響起猛然的撞擊聲,剛回到房間的我被嚇了一跳。
我上前打開房門,卻看見再次撞擊的羅浩來不急刹住,直接衝進房間撞在了牆壁上,頓時鼻血直流。
我憋著笑意,看著貼在牆上的羅浩,雖然覺得很不厚道,但是他這樣的行為確實逗樂了我,讓我因為軒轅修的離開而低落的心情得到了些微的緩解。
燕兒也從門外撲到了我的身上到處摸索著“少爺,我們看你很久都沒有下來,就跑上來敲門,結果很久都沒人應門,門又打不開,我們隻能撞門啦,誰知道你這時候就開門了,少爺你沒事吧?為什麼這麼久沒開門?”
我確實忘記通知他們了,拍開燕兒摸索的手,想了想才跟燕兒說:“燕兒,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們了,你連念炎一起叫上來吧。”
燕兒聽到我的吩咐後馬上就下樓去找念炎,羅浩站在旁邊不自在的問:“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不需要,我相信你。”我看著羅浩的眼睛。
羅浩默默不語,隻是眼神看起來更加堅定了一些。
燕兒、念炎、羅浩已經到齊了,我讓他們坐在沙發上,然後在房間周圍布置了一層隔絕陣法,外麵的人不會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裏麵的人也感覺不到外麵。
“我現在要跟你們講一個故事,但是在故事結束以前,我希望你們都不要插嘴。”靠在床上,看著他們三個緊張的坐在沙發上盯著我。
故事是這樣的,曾經有個男孩,還在繈褓中就被親生的父母丟棄在孤兒院門口,是一位好心的修女把他抱進孤兒院,因為當時天氣非常熱,所以修女給他取名為嚴炎,這個男孩很漂亮很可愛,臉上總會有著陽光一樣的笑容,由於長的可愛幾乎受到了孤兒院所有人的喜愛,也有人曾經提議收養這個孩子,但是都被修女回絕了。可是在嚴炎3歲那年,孤兒院的財務出現了狀況,可能無法在繼續維持下去。這個時候,一對有錢有地位的夫婦提了出來,說願意救助這個孤兒院,甚至給他們修建更好的環境,唯一的要求是要收養嚴炎,結果是很明顯的,嚴炎被那對夫婦領養了,修女也認為他們會照顧好嚴炎的。被他們領養回去後,剛開始的那一年,嚴炎過的還不錯,雖然養母不喜歡自己,但是也沒有太過為難,養父對自己很好,自己努力的念書,乖巧的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一年後的某一天,養母突然興奮的跑回來告訴養父,他有了孩子。從那以後,嚴炎就被養父母遺忘在角落。盡管如此,他依舊扮演著一個乖乖牌。直到有一天,他發現眼睛一黑,自己竟然看不見東西了,學校老師立即把他送往醫院,醫生告訴他,嚴炎得了一種叫視網膜中央動脈栓塞的病,可能再也看不見了。嚴炎心裏十分的不安,即使如此,也沒有換來他養父母多看一眼,甚至用他失明做原因,令其輟學,把他關在屋裏。漸漸的嚴炎失去了陽光般的笑容,人也變的沉默,而唯一照顧他的隻有管家阿伯,每天都會放不同的知識給他聽,嚴炎並沒有被送去醫院治療,就這樣被關在屋子裏過了12年。嚴炎在這期間過了英語8級,法語,日語,西班牙語等6國語言的等級測試,瘋狂的吸收著他所能接觸到的知識。直到一天夜裏,他聽見養父母在爭吵著什麼,走近一些才聽見養母叫嚷著:你都已經把那賤女人的野種養那麼大了,為什麼還不把他趕出去。養父無奈的解釋道:你也知道他瞎了,怎麼能趕出去?嚴言腦子瞬間像爆炸了似的,忽然之間,一切都明朗了,難怪當初他們花那麼大代價領養自己,原來自己是養父的私生子,養母這麼厭惡自己,是因為自己就是她丈夫背叛她的證據?我腦子裏異常的混亂的,走路到處亂撞,隻想離開這個地方,結果不小心撞到窗台的欄杆上,那欄杆很底,平時前麵的玻璃窗戶一般都是關著的,誰知這個時候竟然開著,嚴炎不小心從窗戶那掉了下去。再次醒來,他發現自己變成了嬰兒。”我喝了口水,看著他們三人的反應。
燕兒臉色已經可以用蒼白來形容,念炎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羅浩皺著眉頭看著我。
休息了一會,我開始往下說:“那嬰兒慢慢的長大,從小就有個小姐姐在照顧他,還揀到一個很可愛的男孩,他不願意在引起別人注意,故意在自己的測試上故意降低自己的檔次,卻在偶然間遇見了美麗的師父和一個奇怪保鏢,在通過考驗後,師父教我修真,他一點一點的教導我,雖然冷著一張臉,但是卻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直到今天他終於飛升到了仙界”提到師父,我苦笑著,依舊貪戀的回憶著相處的的那些時光。燕兒他們的目光從哀傷變的很驚訝。
在消化完這個驚人的事實以後,燕兒首先開了口:“燕兒從小就知道少爺你與眾不同,作為嬰兒的你眼神太過冷漠,於是我每天跟你講話,把這個世界我知道的事情都說給你聽,給你置辦了一個書架,隻是我沒有想到你前世竟然這麼的孤單,不論如何,少爺依舊是少爺,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聽完燕兒的話,我滿是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就聽羅浩接著說:“少爺,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相信我,可是既然你相信了,羅浩以自己靈魂為誓,此生僅供你所驅使絕不背叛。”
“還有我,少爺,雖然我還小,而且也沒有什麼能力,但是我會努力變強,然後保護少爺的。”念炎兩眼水汪汪的,但是語氣卻帶著堅定。
“謝謝你們。從今天開始你們3個跟著我修真吧”我除了謝謝,再也沒辦法用第2個詞來表達我的心情,隻希望他們以後能保護好自己。
“是,少爺。”他們3個異口同聲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