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3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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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語入耳的時候還是保持她原有的風格,她把陳平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讓塗敏打110報警。她覺得既然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隻有讓法律來收拾這個殘局,自己來負這個責任。塗敏沒有聽從青英的話打110,她在不停的她電話找人求救,想用最簡單的方式了結這段不尋常的意外。
    陳平看著自己不停的流血,被青英押在凳子上,她怕了。她怕這兩個女人還有其它方法收拾她,靜坐凳子上的她也開始明白了現目前自己救自己要緊,於是她說“你把我放了吧,我不跑,也不叫,我跟你們好好的談。工資,我給你,該賠你的我讓他賠。你們兩平靜點我也平靜點。這個事情我不清楚,我才來這裏上第三天班。你們給我講講田士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怕上當,你們給我把事情的經過好好講講,也讓我了解一下他。”
    青英知道她隻是在拖延時間,想等人來救她。於是說:“你隻需要閉嘴,給你有什麼好談的,工資不是你欠的,你別罵人就是。”
    青抓著陳平,讓她乖乖的坐好,一邊讓塗敏檢起自己的手機(手機還是好的),撥通了110的電話,她自己報了警。
    青英從沒想自己會打人,看著濺得滿地都是的血點,她現在才開始緊張,雖然在盡力的控製,但是被青英抓著的陳平還是感覺到了她全身輕微顫抖。想想剛才的一幕她覺得人好可怕,在被激怒的情況下刹那間的力是量如此可怕,所謂的理智,思維全都沒有,腦子處於空白,青自己都懷疑自己了,一向斯文的她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一個瘋狂的魔鬼,她不再敢往下想去,隻求警察快來幫她了結這個可怕意外……
    血慢慢的停止了,三個從沒有一個說話,辦公室裏安靜得連白紙飄下的聲音也讓你清晰可見……
    幾分鍾後,沒有等來警察,聽著鑰匙插入門的可怕聲讓青英和塗敏不知所措,她們知道是田士文回來了。
    從他離開到現在不超過二十分鍾。公司最近的銀行,開車來回取錢也不可能二十分鍾以內完成。田士文進門的第一句話是對著陳平說的:“你給我打電話了嗎?”陳平除開扔過青英的電話外,從沒有機會碰過電話,怎麼可能給他打?田士文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青英和塗敏很是懷疑,他的一切是不是安排好了的,一個陷阱?這兩個精明的女孩子此時此刻才知道她們入了別人設好的圈套。而陳平隻是一個替身,無辜、無知的天真槍者。
    陳平聽到鑰匙的聲音,滿臉喜色,求救的眼神不意間流露出來,還未等田士文編造的第一句謊言“你給我打電話了嗎?”說完,就“嗵”的一下,撥開青英的手竄了出去,躲在田士文的身後,極度渴望尋求他的保護。但田士文沒有要保護她的思意,隻見他挽起袖子,台腳就朝辦公用具一陣亂打亂踢。青英知道,他是想打壞這些無價值的東西,然後好等警察來錯以為是青英她們幹的。恢複思維的她拿起自己未被摔壞的手機拍起照片來並說“田士文,你慢慢的踢吧,我隻是把它錄下來!”
    田士文沒想到青英會如此快的反應,馬上停止一切動作。
    然後才突然想起陳平,假惺惺的但是裝得很關懷、很真誠的樣子“陳平,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她們倆個太厲害了,我沒想到青英會帶一個黑幫女子進來。對不起啊,有事沒?”
    說話的同時撥弄手中電話“120嗎?趕快派個救護車過來,我這裏地址是蜀漢路369號一棟一單元一樓三號,不能走路了,已經不行了,請你們快點!”
    掛了電話手指青英“青英,你厲害,你這下出大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如果以後你再來,我會讓你堅著進,橫著出!”
    青英和塗敏本來是很坦然的坐在那裏,她們在等警察。可是聽到田士文暴跳如雷指手劃腳像是要對她們倆打過來的樣子,著實嚇倒到這兩個瘦弱的女孩子。塗敏說:“你有本事你就打過來啊,反正馬上警察就到了”。
    這時,田士文才想到他忘了報警,他一下跳到門邊一隻腳叉到門方中央,一隻手放在腳的上麵。活脫脫的一個二流子表現。另一隻手拔110“喂,110嗎?我要報警,打死人啦,敢快過來!地址是:屬漢路369號一棟一單玩一樓三號。”
    一切在無聲中對視,說不出當時的僵局。
    半小時,陳平跟著120的醫生走了
    四十分鍾,110還沒來。
    田士文在這間屋子裏走來走去,以他小氣易怒的性格,他現在很想打人,可是因為報警了他不敢,他現在最想看到的是,等警察來了,把這幾天都攪得他不安寧的青英給用手銬銬走。可是警察遲遲不來,急得他嘴裏不停漫罵,不清楚他罵的是什麼(山西土話),他東瓜似的半殘體在這個屋子裏越轉越快。想不到好的辦法又急得不行的他一個勁的打著110“你們是吃什麼的,拿著公民的稅,報個警都一個小時來還不來,都死人了,你們還管不管了?”“怎麼效率那麼底,是不是要讓我們自己解決?一定要等出大事之後了再來看現場嗎,你們是吃飯的嗎?”等警察的這一個多小時他大約報了十次警,每一次都用不同的語言變著方的說著警察的無能,白吃他做為公民所交的稅。
    幾個高大威猛的110人員總算是趕過來了,他們以為真的死人了,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況,很是讓他們失望。也許他們真以為是死人了所以故意派來幾個有“實力”的大個子。可麵前隻有兩個小女子和一個小男人。
    也許那個人是頭兒“誰打誰了?人死那裏了?誰說死人了?”
    當事三人沒有一個人回話。頭兒說走吧,去警察局說清楚。警察把塗敏和青英放警車的前排坐著,田士文放在後麵關起來,沒有拉警笛就這樣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裏陳警官給青錄了口供。青,隻是把打人事件一個人攬下來,其它按實際情況如實說。
    青英和塗敏坐在一起,她們在等傷者報告出來警察處理。塗敏告訴青英,她已經給她的哥哥講了,他們馬上趕過來,青英反對“不要讓他們過來,太麻煩了。這事過了就算了,別讓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滿身血漬像個殺手”這個時候她還在為她的形像做考慮。
    王一凡和他的同事開車過來了。他們在大廳外麵,透過玻璃窗,王一凡看到青英就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青英很感動,心暖暖的沒那麼緊張了。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雨也開始往下飄。終於報告出來,結果是陳平鼻子輕微骨折。
    於是警方給了三個方案供選擇。
    1.交壓金兩萬。
    2。當事人青英拘留。
    3。等傷者出來上訴經過法庭
    青英很不滿,問警察說:“警察局是執行公正的地方,我想問的是,首先因為田士文不給工資,再次因為陳平辱罵人;不是因為田士文不給工資,我不可能去他的公司,不去他的公司也不會見到陳平,何況陳平和我互不相識,她為何辱罵我?隻說明是有人故意指使。她被人利用,我覺得她很無辜,她不出口侮辱我,我不會出手打她。”
    警察的更正,讓青英徹底看透了這個世界,看透了所謂的公務員,所謂的公正。
    警察說:“1:工資問題你去勞動局
    2:辱罵的問題你去找法院控訴
    3:打人的問題你找警察,警察隻看結果。你沒傷她有,所以你就得負責。”
    聽到這些,青英覺得公正在哪兒?所謂的為人民服務的人,是那些人?勞動局幫了?警察幫了?法院?你有時間有金錢去嗎?很多很多……如果你看這到這兒,我想要是你碰到了這樣的事,你還敢去找公務員幫忙嗎?要麼就自己吃虧,要麼就用別的方法處理。法律是什麼?有時候是逼好人走絕路,這是青英的感歎……
    青無話可說,她沒有錢,工資都沒拿到,一人養一家的她,吃現在都成問題。她不想給那些所謂的“人民警察”說。她知道沒人會幫他,法律也幫不了她。她沉默兩秒,就兩秒!足夠了。隻聽她清脆有力的聲音,似乎已做好一切準備“你們拘留我吧!”
    王一凡和塗敏沒想到她會那麼快就直接做出這樣的決定,不等他們開口,警察帶著青英走了。
    青英被帶到離大廳很遠的一排小屋的其中一個,走進屋子就有一股怪味直麵撲來。屋子內兩排連坐椅子,斜七八糟的擺在屋子的一邊,椅子上寸厚的地灰在上麵呆著。房間的一半用鋼筋條隔開,裏麵一疊破錦被芯碎片散發著陣陣毒氣,地上一些穀草沒有條理的平鋪在水泥地板上。鋼筋條很規則,並在左邊留有一道小門,門上加了一把大過拳頭的鏈鎖。
    晚八點的小屋子裏光線不是很好。青英渡到門口向隔壁兩個房間探去,左邊房間有十來個老少男人,他們一一坐在冰涼的水泥板上,大部份都在點頭打瞌,一個看似十五六歲的不懂事的男孩在東張西望,青看不出他們一絲慌張,他們的手上都帶著手拷,腳上也拷著笨重的腳燎。青在想,不知他們犯了什麼罪受如此待遇,自己會不會也……
    沒等青想象,此時一輛變衣警車加兩變衣警察,一個年長長像平凡像個老實的農民。另一個大概30來歲,他的外貌不像青英小時候崇拜的警察叔叔可親可敬的形像,小警察麵帶凶像,動作粗暴、口帶髒話,兩隻手一邊提著一個小女孩,一下子把她倆扔在地上。兩女子看起來都不超過16歲,都穿著綠色短外套,下穿裙子,一個長頭發,一個短頭發,長發女孩看起來眉清目秀,溫順中帶著恐慌。短發女孩一看就是男孩子性格,可能她被小警察弄疼了,她淚流滿麵大聲哭喊,不失的還道出些成都特有的罵人土話,小警察把她們扔在地上後,還不忘對短發女孩踩兩腳,並吼道“給我趴好,手舉頭上,不準說話,不準抬頭,不準哭!”綿綿細雨不斷從天空劃下,地上已經濕透百分之八十,小女孩子就在地上,臉貼在濕的灰土中看不出她們的表情,看管的老頭過來給她們帶上了手銬,雨打濕了她們的花裙子……
    青看到眼前種種,她隻是無奈的笑笑,沒想到自己的人生會有如此的一幕,不知道和這些人同在一個屋簷下,怎麼來判別好壞?乖巧、文靜從不爭事非的她,也能在這裏出現?人生竟然如此戲劇話……
    青英認為這就是拘留,這就是牢房,這和電視劇裏看到過的牢房有點近似、有點像,她不知道為什麼警察還不來沒收她的東西或者也給她帶上手銬?
    這樣的場景安理是應該讓這個弱女子心顫、腳軟的,但她沒有,反而她很平靜。以她的學識,她知道,自己打人了,是應該受到懲罰。隻是她沒想過對方會傷到如此嚴重,代價會如此之高。竟然事情發生了,她應該為自己的衝動買單,所以她鎮定,她隻是怕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了,她無法向他們交待,因為她是爸媽眼裏的乖乖女。
    現在她在等,等警察來沒收她的手提包和手機……
    於是,在還未沒收之前,她想給家人先報個平安。撥了幾次號碼都沒有膽量按發射鍵,她想不好自己在警察局被關怎麼向家裏人圓慌?她很糾結,隻想承擔吧,不幹擾任何人,她收起手機。
    想想整個事件,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錯在那裏?她在找原因,可是她找不到,因為她走了法律徐徑,沒有那個單位那條法可以幫到她。後來,她想通了,是自己太單純了,就像田士文說的,“你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所以可以任人塗鴉。
    她想如果被關十天半月的,家裏人找不到自己怎麼辦,於是她給她最崇拜的表姐去了信息。她是不敢給聰明的表姐去電話的。一去,以她的才智一下子就可以問到她不知道何從,可是等到十一點表姐也未回信息。
    十一點半,青英做好了一切思想準備,打算死抗這一關,不管怎麼處理她隻要不罰錢她都認。表姐來電話了,聽到表姐的聲音,她忍不住了眼淚刷的一下出來了,聲音沙啞
    表姐問“這麼晚了還沒睡,有事嗎?”
    “沒……沒有”
    青英沙啞並帶著強忍的哭聲,表姐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還好吧”
    “挺好”
    “工作好嗎”
    為了不讓表姐繼續問,青英一句概完
    “還好,都還好”
    “發信息有事嗎?剛才我在看電視沒聽到”
    “沒事,就是好久沒聯係了,到時我QQ給你聊”
    匆匆掛了電話。青英不敢再說了,再說表姐會聽出來的,聽出來肯定問原因。於是他擦幹眼淚關了手機,她怕別人會再打電話她,到時候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關心她的人。
    奇怪的是到了淩晨還是沒有人來沒收她的隨身物,房間裏又陸續帶來幾個女人,她們都帶著手銬,麵對牆壁,不準說話、說話就要被打,而自己卻可以在裏麵走來走去沒人管。她選擇了一個稍幹淨點的凳子,用嘴吹了吹灰,坐下,頭埋在手心裏。思續沒有停止……
    零點了,給青錄口供的陳警官過來了,“看你是弱者,我們都可憐你,你怎麼就不老實?明明是你和塗敏都打了傷者的,卻說是你一個人?”
    陳警官是去醫院了解了陳平的情況以後回來的,他看似惡狠狠的罵了青,卻並沒有真正責罵她的意思,她知道他是做給別人看的。青沒理他,隨他。
    陳警官叫青英跟他“走,去大廳”
    大廳所有警察看著青很職業的打扮並帶個眼鏡,幹淨、斯文,很懷疑的問白班工作人員“就這個女孩子打了人?打得人家鼻子骨折?”
    說話的同時不自覺的投向青英懷疑的眼神,青對著他們投來的異樣目光禮貌的笑笑……,這一笑讓懷疑的警官們更加懷疑……
    青簽了個字,陳警官就說“你可以回去了,有事我們會聯係你的”,青英突然自由了,事情沒想過會如此簡單,帶著滿腦子的不明白走出了派出所。
    派出所門口,一眼看到了王一凡和塗敏,感動的熱淚馬上出來了……
    青英想從早餐到現在,塗敏和自己都沒吃過飯呢,很是過意不去,第一句話便問塗敏:“你吃飯了嗎?”“我以為你們走了,這麼晚了你們還等我,要是我不出來你們要等到什麼時候?”青英關切的連連問
    王一凡輕鬆的笑說:“我們交了1。5萬才放你出來的,要是走了你出來得了嗎?”青英僵住了?接下來她又聽見王一凡一往情深的說“何況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能走嗎?能忍心放你一個人在那種地方?”然後他又很大男人的冒出一句“隻要有我在你就放心啊,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什麼也不要想”
    這個有點女人的男人也會有大男人的時候?這一刻青的心動了一下。她知道,錢肯定是王一凡交的。看著眼前這個談不上討厭但絕對不喜歡的男人,在此時此刻給她講如此的話,交如此沒把握的錢,她的心怎麼不為之所動呢?鐵石也會為他的所作作為而軟化幾分。於是,在她認為眼前這個不喜歡的男人,憑他根本不熟悉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如此堅定的幫助,自己也應該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真是個好男人,那為何放棄他呢?
    因為塗敏住在雙流,青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於是三人一起打了車,去了塗敏的家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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