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偷偷摸摸地把一本書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看著封麵猶豫了很久，終於決定打開看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他的驚歎聲和臉紅中度過——為什麼、為什麼可以那樣啊——好奇怪啊，如果把畫冊上的兩人換成他和爺的話……小寶的臉變得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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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啊？”芽兒好奇地看著小寶眼睛下麵的黑色一塊。
     “沒、沒有啊，我睡得很好啊。”小寶有些心虛地回答——昨天晚上看那個畫冊，就輾轉反側睡不著了，腦子裏會浮現自己和爺親密的畫麵，就更加睡不著了——
     “可是你好奇怪哦。”芽兒還是很懷疑。
     “嗯，芽兒，你去看看那隻鵝煮熟了沒有。”小寶轉移話題。
     “哦。”芽兒放下刀，轉身去打開鍋蓋看——“小寶，差不多了。”
     “那你把它拿出來吧。”小寶一邊切著茭白一邊說。
     芽兒把煮熟的鵝拿出來放在大盤子裏，“然後呢？”
     “然後你再燒半鍋水。”小寶把切好的茭白絲與韭菜和生薑絲放在一起，再拿過芽兒切好的木耳絲和筍幹絲排放在一起。
     “好。”
     小寶把那隻鵝拿過來，開始給它去骨，並把肥肉和精肉分開，各自切成條狀——這中間的功夫比較細，而且切絲也講究，所以等小寶切好的時候，芽兒也已經燒滾水了。
     小寶先是把那各種“絲”焯熟，然後各自裝碗排放在一邊。小寶打開放在小灶上的蒸籠，裏麵的麻膩餅子已經蒸好了——
     “芽兒，把鵝汁拿過來。”
     “嗯。”
     小寶接過芽兒遞過來的一碗鵝汁，然後拿起小勺子舀了澆在麻膩餅子上麵——
     “小寶哥哥，鳶兒回來了。”準時出現在門口的正是小鳶兒，鳶兒每天早上起來和他爹爹一起早訓，然後就是來小寶這邊吃早餐。
     “鳶兒，先去洗手，桌子上用碗蓋著小包子，這個麻膩餅子也快好了。”小寶轉頭道。
     “嗯。”鳶兒聽話地在幹淨的水盆邊蹲下，洗幹淨手，然後搬來小板凳，站在上麵拿白布擦了擦，再搬著小板凳在桌子前放下踩上去掀開碗蓋，從裏麵拿了一個包子就啃。
     “鳶兒，爹爹呢？”小寶把蒸好的麻膩餅子放到桌子上，問鳶兒。
     “爹爹和叔叔說話，鳶兒就來找小寶哥哥。”鳶兒一邊啃著包子一邊回答。
     小寶拿起一張薄餅放到麵巾上，再夾了各種絲卷好，放在小盤子上再推到鳶兒麵前，“鳶兒，有點燙，你拿筷子夾好了。”
     “嗯。”鳶兒吞下最後一口包子，馬上拿起自己的小筷子去夾——那雙小手抓筷子倒是十分有趣。
     芽兒在一旁看著小鳶兒，不由感慨，“鳶兒真漂亮，不過好像和那言公子不是十分相像……”
     鳶兒抬頭對芽兒說，“鳶兒長得像爹爹！”
     “撲哧。”芽兒笑著轉頭對小寶說，“不知道鳶兒的娘親長什麼樣，應該也是個絕世美人吧？”
     小寶現在才想起來，鳶兒好像從來沒有提過他的娘親，其實自己一開始看到言公子一個人帶著鳶兒行走江湖就懷疑鳶兒是不是沒有娘親，隻是在言公子麵前不敢提及罷了。
     “娘親？”鳶兒爭著大大圓圓的眼睛看著他們——“鳶兒沒有娘親啊，鳶兒隻有爹爹。”
     “鳶兒沒有見過娘親嗎？”芽兒低頭問鳶兒。
     鳶兒搖頭，“爹爹說，鳶兒不需要娘親……鳶兒也不知道，什麼是娘親……”
     芽兒和小寶都是用帶著憐惜的眼神看著鳶兒——不過，也好，從一開始就沒有總比突然失去了之後好。
     “鳶兒最喜歡爹爹了，鳶兒要去哪裏爹爹都帶鳶兒去，鳶兒要吃什麼爹爹都不會不讓。”鳶兒一邊吃一邊說。
     小寶笑了，“鳶兒見誰都喜歡。”
     “才不是。”鳶兒撅嘴，“鳶兒有不喜歡的人的。”
     “不喜歡的人？”小寶好奇地問，“那是誰？”
     “是大爹爹啊。”鳶兒還是撅著嘴，“大爹爹不喜歡鳶兒，不讓鳶兒和爹爹呆在一起，還會凶鳶兒，也不讓鳶兒吃很多東西，鳶兒不喜歡大爹爹。”
     “這個大爹爹……”芽兒看著小寶，“是什麼人啊？怎麼對一個小孩這麼嚴厲啊？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好人。”鳶兒很肯定地點頭，“所以爹爹說我們以後都不用見到大爹爹了，鳶兒很高興。”
     “鳶兒。”這時，言右走進來了。
     “爹爹，餅子！”鳶兒自己吃著還不忘招呼爹爹。
     “鳶兒吃就好，爹爹自己會吃。”言右摸摸鳶兒軟軟的頭發，道。
     “言公子，我們爺現在在書房裏嗎？”小寶問言右。
     “嗯，我剛從他的書房裏出來。”言右回答著一邊幫鳶兒卷餅子。
     “芽兒，你在這裏用早膳吧，我去給爺送早飯了啊。”
     “嗯，知道了。”芽兒早就在不停往嘴裏塞東西了。
     小寶走後，芽兒好奇地詢問言右，“言公子，剛才鳶兒提到一個虐待他的大爹爹，那是什麼人啊？”純屬好奇。
     言右的臉說變就變，馬上冷下來了，“有些事你還是少問的好。”
     芽兒看都他的臉色就知道自己問錯問題了——“言公子，我隨便問問，你不要往心裏去，那個，我出去打掃了啊。”
     “嗯。”言右再也沒有多看芽兒一眼。
     芽兒離開之後，鳶兒抬頭看著言右，“爹爹，我們真的不會再見到大爹爹了吧？”
     “嗯，不會見到了。”言右捏捏鳶兒的臉說。
     “太好了。”鳶兒低下頭繼續吃東西，並沒有注意到他爹爹變得難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