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殷古的三個字差點讓小寶嗆到，他擦擦嘴角，“爺，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
     “昨天把你打暈，對不起。”殷古表情很誠懇。
     “如果爺指的是這件事，那沒什麼好對不起的。”自己那個時候的確好像太激動了——可是，就算這樣也是因為他居然說出那種話——說什麼要把自己的骨肉打掉，還要把祁璉夫人送出府這種無情的話，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這件事你不生氣，那還是因為祁璉有孕的事情嗎？”殷古聲音盡量放柔。
     “祁璉夫人有孕也是爺您的事，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小寶把碗放到一邊，“我隻是沒想到爺居然……”
     “我怎樣？”
     “爺，”小寶迎上殷古的目光，“難道爺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嗎？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說出打胎之類的話，不說別的，那可是您的骨肉啊……”
     殷古神色淡然，“我並沒有想要這個孩子，而且很多事情都沒有確定下來。”
     “隻是因為你不想要就不讓那個孩子出生？哪裏有這個道理？”小寶眉皺得更緊了，“爺是給了他生命，但是也不能這麼輕易地就剝奪他的生命啊……”
     殷古伸手輕柔地撫平小寶的眉，道，“你很喜歡小孩子？”
     “？”小寶愣了下，“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你是因為我要打胎生氣嗎？”殷古看著小寶。
     小寶頓了下才輕輕點頭，“總而言之，打胎就是不對的……”
     “我可以答應你不打胎。”
     “什麼？”小寶不敢置信地看著殷古，“爺，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我會騙你嗎？”殷古的手指在小寶的臉上劃過。
     小寶搖頭，“你不打胎，那祁璉夫人……”
     “祁璉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殷古低頭在小寶額上印下一吻，“既然你已經保住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祁璉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會安排。”
     “……是。”他能答應自己不打胎小寶已經很開心了——自己算是拯救了一個小生命，怎麼想都很開心。
     “吃飽了嗎？”殷古語氣很柔和。
     “嗯。”小寶點頭。
     “休息夠了就下床出門走走吧，老是呆在床上呆在屋裏對身體不好。”
     “嗯，知道了。”
     殷古看著小寶圓圓的眼睛，突然低下頭在他額上印下一吻，“我先出去了，明天我要看見你出房門。”
     額上的溫度似乎有些燙人，小寶臉上的溫度似乎也一下子升高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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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你沒事了？”第二天一早，芽兒起來去廚房想要為小寶還有自己準備早餐的時候，看見站在桌前切東西的小寶馬上開心地跑了過去。
     “我沒事啊。”因為在房裏呆久了，小寶臉色稍微有些白，但是看他的精神卻是很好的。
     “你沒事就好，我本來還在想早飯要做什麼呢……”芽兒想起了什麼道，“昨晚本來我做好了幾個小菜要給你送去的，但是後來看見爺端著飯菜去你房裏了我就沒去了，倒是便宜了……”
     “便宜了什麼？”
     “沒什麼。”芽兒轉開話題，“小寶，你現在在做什麼啊？”
     小寶從桌子上的瓷罐裏取出豆腐幹，然後慢慢地切成小方塊，“就是在切豆腐幹啊。”
     “這瓷罐裏的是什麼啊？”芽兒好像聞到一股酒味。
     “是臘酒釀、醬油還有我特指的香料啊。”小寶切好以後又從瓷罐裏取出一塊再切。
     “切好就可以吃了嗎？”芽兒問。
     “當然不行了，還早著呢，要用蝦米末和砂仁末摻上去在熏幹，然後把熟香油塗上去再熏幹，到要吃的時候就放到油裏煎炸，那個味道芽兒你絕對是喜歡的。”小寶笑道。
     芽兒扁了扁嘴吧，“敢情現在我是吃不上了……”
     “現在吃不上，但是晚上可以給你加餐啊。”小寶下巴向灶台那邊點了點，“那裏才是你的早餐，去吃吧。”
     芽兒迫不及待走到灶前，掀開木製的灶蓋，隻見裏麵是豆汁兒還有他愛吃的熏鵝掌和醋醃魚條，另外還有兩個白白胖胖的包子——
     “小寶，這都是我的啊？”芽兒回頭問。
     “是啊，爺的早飯已經送過去了，我也已經吃過了，你是不是不喜歡啊？不喜歡我還可以給你做麵什麼的……”小寶回答。
     “不用，我很喜歡，隻要小寶做的我都喜歡。”每次吃到小寶做的東西就感覺整個人暖呼呼的。
     芽兒撚起一個鵝掌放進嘴裏，一邊吃一邊問，“小寶，你不和爺鬧別扭了？”
     小寶手裏的動作頓了頓，說，“有什麼別扭好鬧的，你想太多了。”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芽兒沒有再說下去。
     “什麼？”
     “沒什麼了。”芽兒又問，“剛才我看見魏管事他們匆匆忙忙地好像要去哪裏，你知道有什麼事嗎？”
     “應該是送祁璉夫人去城東的莊子養身子的事情吧。”小寶早上去給殷古送飯的時候，殷古也不知隻是隨便提到還是特意告訴他的。
     “送祁璉夫人去城東莊子啊……”芽兒吞下嘴裏的東西，“為什麼不在府裏呢？”
     “爺說，府裏人多嘴雜的，不夠安靜，就把祁璉夫人送出去了。”小寶覺得應該沒有這麼簡單，但是既然殷古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好不容易殷古才答應自己把那個孩子留下來——
     “哦。”芽兒看小寶的神色，好像挺正常的，也就放心了——那個祁璉夫人會怎麼樣他管不著也不想管，隻要小寶沒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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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等那個孩子生下來以後給你養怎麼樣？”小寶在擺桌的時候，殷古突然淡淡地開口。
     小寶驚詫地抬頭，“爺，你在說什麼啊？”
     “我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小寶寶有自己的娘親，為什麼要我養啊？而且還有其他幾位夫人，怎麼樣也輪不到我……”爺怎麼說這麼奇怪的話呢？
     “你不是喜歡小孩子嗎？”殷古很是理所當然地問。
     “我是喜歡小孩子，可是這和讓我養小寶寶一點關係也沒有啊。”小寶道。
     “……”殷古沒有馬上接話，過了一會才說，“坐下吧，吃飯。”
     “……哦。”
     小寶心想殷古一定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所以隻是當時忐忑了一下子，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