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這是我們閣裏花魁娘子宓娘。”老鴇領著一個上身穿著絳紅色繡著白色荷花的短襦小袖，下穿著鴉青色的緊身長裙的嬌豔女子進來。
     “嗯，出去吧。”殷古轉過身來，淡淡地說。
     “是，爺。”老鴇對宓娘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好好伺候爺就走出房間並關上了門。
     “爺，宓娘伺候您喝酒吧。”宓娘被殷古那冷冷的目光盯著，心裏有些慌慌的，她壓抑著恐慌走過去想要給他倒酒——
     “脫衣服。”殷古突然開口。
     “嗯？”宓娘愣住了，沒有想到殷古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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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早上做好了早餐，就送去殷古的房間，他先敲了敲門，卻沒有聽到以往那樣殷古的回應，他疑惑地又敲了敲門，“爺，你在嗎？”
     還是沒有回應。
     “爺，你不應聲我就自己進去了。”小寶直接推門進去，往床上一看，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他皺眉，“唉？難道爺已經出門了？”
     小寶把早飯放到桌子上，然後走到床前，摸了摸殷古的床，卻發現上麵一點餘溫都沒有——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嗎？
     小寶轉身走出房間，正好看見芽兒無精打采地走過來，“芽兒！”
     芽兒人好像還糊裏糊塗地，扭著腦袋四處張望了一會兒——
     “這裏了。”小寶向他走過去。
     “是小寶啊。”芽兒打了個哈欠。
     “芽兒，你怎麼了？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小寶盯著芽兒的黑眼圈看了好久，“都變貓熊了……”
     “貓熊？你見過貓熊啊？”芽兒好奇地問。
     “我是沒見過啊，可是我師傅以前在巴蜀呆過，他給我看過一副貓熊的畫，挺有意思的。”小寶說，“你告訴我了，怎麼回事啊？”
     “其實……”芽兒抬頭看了小寶一眼，歎口氣，“就是昨天晚上離護衛被罰跪在院子裏，我就煮了粥去給他當夜宵，沒想到他喝了以後上吐下瀉，我也怎麼可能還心安理得地去睡覺啊……”
     “上吐下瀉？為什麼啊？”小寶很疑惑，“你煮了什麼粥啊？”
     “就是簡單的乳粥啊……”芽兒責怪地看了小寶一眼，“都是你啦，把一塊壞掉的酥油放在碗櫥裏……”
     “原來那塊酥油是你拿的啊！”小寶恍然大悟，“我還以為被老鼠吃了呢，還有那牛乳，少了大半……”
     “你不要偷笑了，現在我都不敢麵對離護衛了……”芽兒扁著嘴巴說。
     “哎，我問你啊，為什麼離護衛會被罰跪啊？”能罰離護衛的應該就是爺了，但是他進殷府這麼久都沒有見過爺對下屬發脾氣，到底這次是怎麼了啊？
     芽兒聽到小寶問這個，咽了咽口水——他可不想再提這個了——“沒事啊，應該是爺生意上的事情吧，這個我又不懂……”芽兒直搖頭。
     小寶看著芽兒古怪的樣子，擰眉，“芽兒，你是不是隱瞞著什麼事啊？”
     “沒有！”芽兒的頭搖得更厲害了。
     “芽兒，你老實說，你什麼時候和離護衛關係這麼好了？他被爺罰跪，你為什麼睡不著覺，還要給他煮宵夜啊……難道這……和你也有關係？”小寶盯著芽兒的眼睛看。
     “哪有……”芽兒心虛地別過頭。
     “芽兒……”小寶放軟了聲音。
     “……”芽兒掙紮了好久終於咬咬牙，決定說了，“就是因為昨天下午……昨天下午我告訴你爺和梁公子去遊湖，然後離護衛又說了什麼男人和男人之類的話……然後後來爺知道了……就那樣了……”
     “因為這件事情？”小寶愣了下，“這麼說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害了離護衛了……是我昨天晚上問爺的……雖然當時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可是後來他也沒說什麼啊，我以為沒事了……”
     “你沒事，可是我們不一樣啊。”芽兒苦著一張臉。
     “那離護衛現在人呢？”小寶有些擔心。
     “剛才大夫過來看過了，他吃了藥已經休息了。”芽兒抓住小寶的手，“小寶，我餓死了，你去給我做點吃的東西吧。”
     “嗯，好，你想吃什麼？”
     “我……反正不要喝粥了。”芽兒扁嘴。
     “嗯，好。”小寶想了想，問，“我給你做水明角兒要不要？本來就打算今天做給爺當點心的。”
     “是不是上次出去的時候買到卻沒吃到的那個點心？”芽兒眼睛亮了亮——上次去逛街本來點了要吃的，可是爺有事要回府，他們就沒吃了。
     “是啊，你想了很久嘛，我做給你吃。”小寶淺笑著看著芽兒，“不過，我先和你說啊，這個要花費一定時間的。”
     “沒事沒事。”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廚房——
     “先幫我把水燒滾吧。”小寶開始差遣芽兒了。
     “嗯嗯。”芽兒為了吃的什麼都願意做。
     小寶看著芽兒屁顛屁顛地跑去舀水然後又跑去灶後燒柴，小寶笑了——他突然想到芽兒剛才說的事情——到底爺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啊？不就是說他和梁公子去遊湖還有男人和男人的事情，爺犯得著生那麼大的氣，還有他也說了，爺怎麼隻罰離護衛卻對自己隻字未提呢？
     “小寶，你發什麼愣啊？”芽兒從灶後伸出腦袋，看著小寶。
     “哦。”小寶回過神來，走到牆角的竹筐裏拿出一布袋白麵和豆粉，把豆粉放到桌子上，然後拿著白麵來到灶前。
     “小寶。火候要不要再加大點啊？”芽兒問他。
     “嗯，燒滾就可以了。”
     芽兒往灶裏再加了幾條幹柴，火燒得更旺了。
     接下來芽兒不停地問小寶好了沒有，小寶的回答都是“沒有”，好不容易水終於燒滾了，小寶把白麵逐漸地撒進滾湯裏，然後拿著勺子不停地攪拌著白麵，鍋裏的湯越來越稠，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小寶用刀把稠糊劃成十多塊，然後慢慢地把麵粉糊塊取出來，放到冷水裏浸泡——
     “要多久才能好啊？”芽兒站在小寶身後問他。
     “再等等吧，等變白了就可以下一步了。”小寶轉身走到桌前開始處理中午要做的食材。
     過了一會兒芽兒叫起來——“小寶，好了好了，變白了！”
     小寶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冷水盆前，把麵粉塊從水裏撈出來放到竹子編製的籃子裏，“芽兒，你看著啊，等它出水了就好了。”
     “還要等啊……”芽兒有些泄氣。
     “如果你不願意等也可以啊，反正做出來的是你吃的。”小寶衝他眨眨眼。
     “好了，我等。”芽兒咬牙。
     小寶看著芽兒托著腦袋頂著那竹籃看，一陣好笑，“芽兒，你什麼時候因為吃的被人賣了也有可能……”
     “我小的時候就因為一串糖葫蘆差點被人販子拐走啊。”芽兒說。
     “你真是……”小寶無語。
     “小寶，你不覺得爺對你特別好嗎？”芽兒換了個話題。
     “嗯？應該……是吧。”小寶若有所思。
     “可是我總覺得爺對你那是……特別特別地好哎……”芽兒皺著眉，“我從來沒有見過……就算是幾位夫人也沒有……”
     “你想說什麼？”小寶問他。
     “就是……哎，出水了！它出水了！小寶你快點過來！”芽兒突然叫了起來。
     “那你把它們拿過來吧。”
     芽兒迫不及待地把籃子提過去。
     “下麵要做什麼啊？”芽兒問。
     “把豆粉加進去，然後做成薄皮包餡再用蒸籠蒸就好了……”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小寶和芽兒對視一眼——
     “不會吧？那個梁公子又來了……”芽兒整張臉都皺起來了。
     “嗯……”小寶點頭。
     兩人的一致感覺：麻煩……
    
    有點卡了，明天再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