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矢車菊,有你的幸福——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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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前麵的路,但是一想到你,就有能力向前走了。——《男孩不哭》
曾經,那次離開,我以為我會大聲嘶吼,用盡力氣死死地抓住你,可是,我真的隻是默默地任你走,我無法忘記你離開的背影。這次離開,在我混沌的生命中,便是一道雋永的隱隱作痛的傷痕化成的風景。
記得那天,我在醫院醒來時,看見采薇和李瑋都在病房裏,采薇在我身邊,她拉著我的手,然後淚水就打在我的手背上,對我說:“小晴姐,王鑫走了。”很久後,她對我說:“去年,他得了癌症,那天,他在機場昏倒了沒走成,後來,你出事了,他守了很久,但沒堅持……就……”
我就傻傻地盯著被子,淡淡的煙草味道還徘徊在我的身邊,你就這樣走了,再也不見了。我緊緊地握著采薇的手,然後順著采薇的目光,看到了窗邊的那盆矢車菊,藍色的矢車菊在陽光之下盡情地呼吸著幸福。
很久過後,我對李瑋說:“李瑋,我要去德國。”
李瑋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我們結婚後就去,好不好?”
我搖頭,“我要一個人去德國,然後再也不回來這裏,對不起,李瑋。”
“可是,蔣晴,你有了我的孩子,你這樣對我,不公平。”那時,我知道,我有了孩子。
“我會好好照顧孩子,然後生下他,但是,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李瑋,你知道嗎,那盆矢車菊,有王鑫。”眼淚掉落,我知道,看到矢車菊,我終於知道,王鑫,我愛你不及你愛我。
曾經,你說,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我會將自己放在矢車菊的土壤裏。曾經,我說,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就去德國,再找個地方去守你一輩子。
出院後我便去了德國,母親陪著我一路,就連很多年沒有見麵的父親也空出時間陪我在德國待了一陣子。後來,采薇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已經到了香港,再也不會回去了。再後來,為了母親方便照顧我,我和她回去了她的家。
不記得多久,我總是這樣習慣,靜靜的等著他,靜靜的想他。思念已如水轉化為血液,遍及我身體的各個角落。我想他時,身體就會不自由的溫暖起來,即使,我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看著自己開始胖了些的身體,摸著自己的腹部,我始終覺得,這個孩子,就是王鑫,所以,我要傾盡所有去愛這個孩子,守著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