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間 為何 第二章 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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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恒,我即將與顧丞相成婚。”話音是些須的淡然或許該說是無所謂。
我坐在案桌前提著丹青寫字的手略微抖動,在雪白上號的宣紙上留下了一滴濃濁焦墨。
我抬起頭,望著女子一襲血樣紅紗,雖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卻也是人間難尋的絕色,鬆散半挽的發,更為她徒增一股風韻,卻不見往日的盛氣淩人,這讓我感到無名的惱怒,卻依然平淡的說道:“顧丞相是我國百年難得的人才,學富五車,人又儒雅俊秀,與妍兒你可謂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血衣女子長長的歎出口氣:“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你在消失的一年裏變了這麼多。”
她用哀怨的眼神看了我好久,終是欠身退下,隻偏留下我一人坐在那高大寬闊的殿宇裏,落針可聞,靜的世上隻有我一個人似的,可怕的孤獨寂寞席卷而來,而我的心卻在痛。
當晚,我醉的一塌糊塗,嘴裏一直一直念得都是妍兒、妍兒……
再明亮的燭火,再繁華的景象,也隻能讓我更深得明白一切都晚了,在我將她雙手送給另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已失去她了。
是自己堅持為她主持的婚禮,親自牽著她的手將她交托給另一個人,是自己斬斷了與她的所有聯係斷絕了她最後的期盼念想。
心好痛好痛,像槍千萬根針在紮這自己的心般的痛,可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阻止我。
床上一直仿若死人般躺著不動的人突然有了動靜,等在屋裏的人白衣勝雪,卻在發現這一點點細微的聲響時,凝重的眼眸終是鬆了好些,想到曲陽之前說過隻要砍下去的刀再深上一寸,那樣縱是神仙來也休想救回他的一條命,想到這兒南宮楚便是一陣心寒,他本以為他隻是受了點輕傷,卻低估了自己手下下手的狠,當他緊緊拉住自己褲腳時赫然看到背上那觸目的刀傷,他終是發現了自己還是會心疼,自己始終還是放不下這個人,終究真的是陷進去了出不來。
然而當南宮楚輕俯下身,用沾濕的毛巾去擦拭墨恒額上因過分痛苦滲出的汗珠時,卻聽到身下的人極其輕微模糊的吐出:“妍兒,妍兒……”
擦汗擦到一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依舊神誌不清的人,卻又像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對著躺在床上的人,盡似無奈道:“墨恒呀墨恒,你到底是想讓我拿你怎麼辦呢?”
隨後,南宮楚便小心翼翼將被子掖了掖,生怕一不小心又觸動了傷口弄痛了他。然後自己悄悄的走出了房門,在要關門離去的時候,隻見他望著床上不能動彈的墨恒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向來他南宮楚殘忍無情,世間萬物在他眼裏從未留有過特殊之處,都隻不過是為淩駕於他人之上的不屑之物罷了,但誰能想到這般的他也有今日為一人而時喜時哀,明明都決定結束這一切,卻在再次看到他負傷而又將他帶了回來,這樣的自己真的一點也不像自己。
南宮楚合上門,默默地搖了搖頭,隨即離開。
房裏,墨恒依舊微蹙著眉頭尚未醒來……
“墨恒,他快死了,他快死了”,紅衣女子,早已不見了往日的冷靜,聲音也早就哭得沙啞,“你救救他,他還不能死,他不能死。”
“可是這世上已經沒有藥物能救活他了,最多他還有半年的命。”我無情的說出了事實。
“不,一定還有,一定有,我才剛剛愛上他,懷上他的孩子,他不能死的,我不許他死。”血般的紅紗更縣淒慘。
她才剛剛愛上他,她才剛剛愛上他,那麼她為什麼要嫁給他,往日的一幕幕映在眼前,“妍兒,你才剛剛愛上他。”我說話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她可笑的看著我:“是的,我才剛剛愛上他,當我知道我懷上他的孩子的時候。”
“那你為什麼嫁給他?”說著就句話的時候,我竟覺得我是這個世界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之後說出她讓我一生愧疚的話:“我原以為你愛我,會為了我阻止我成親,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你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愛我,準確的說是在你消失的一年裏,你變的不像以前那般愛我了,你竟然還親自為我主持了婚禮,你知道那天我堅持的我多辛苦麼,我臉上雖然在笑可是我的心有多痛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墨恒這是你欠我的,我一定要讓他活,我才剛剛愛上他呀。”
我整個人僵硬在那兒,腦中早就是一片空白,過了好久才回過神對著她說:“能救他的現在隻有‘浮生’了,我會幫你找到這本秘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