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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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時候,我們路過遇到窮奇的地方,它那龐大的身體已不在原地,想必是暗之末裔的人用了什麼方法將它弄走。我們心情極好的漫步在暗秘幽林,如同閑庭散步。不知道暗之末裔的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和這些獸類交流,它們竟然肯衷心耿耿的守衛著暗秘幽林這數不清的年歲,且從不邁出禁區一步。
其實,暗之末裔的人活得讓人感覺悲哀,他們的生活如同畫地為牢。一個人一生隻能看到那塊美麗的天地,卻不知道外麵到底是怎樣的世界是怎樣的遺憾?但是蓮岸族長說,我不能拿著未知去冒險,也許等到有一天所有人都變得平凡不堪,我們暗之末裔一族也將進入外麵那平凡而獨特的世界。
沈懿看著周圍環繞卻不攻擊的群獸說,“回去的路比來時可讓人舒心的多,出了這暗秘幽林我便回莫道崖了,以後大家都各自保重。”
“沈懿,你不和我一起去桃淵了嗎?”我看著他有些感慨,認識多日的兄弟就要這樣分道揚鑣。
“不了。和你們在一起已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也能去暗秘幽林闖一番,我相信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麵的。”沈懿笑看著我,眼中泛著真誠。
我點點頭,宎樾說,“你這個人做朋友還行,不過,如果你不要太接近雅生我就更滿意了。”
司徒在旁邊笑道,“沈懿隻是偶爾表示下兄弟之情而已,你那麼緊張幹嘛,還怕雅生被人搶去啊。”
無憂冷哼一聲,“你也給我離這家夥遠點,一副好人相,誰知道是不是一肚子壞水。”
我忍笑看著他們,沈懿尷尬的說,“我人品沒那麼差吧?”
宎樾和無憂有史以來第一次意見統一的說,“有。”
其他人都跟著笑起來,我們之間共同經曆了這麼多事後,大家不覺間已將彼此當做了自己的好兄弟。
自從我對跡冉說了那一番話之後沒見他有什麼表示,但是現在他看著我的目光已經很平靜了,我知道宇謙在他的心中可能已經慢慢占據更大的位置了。感情就是這樣,一旦說清,缺了那份曖昧不明,便開始漸漸地淡漠。
熒猊一直都是比較暴躁少言的人,不過現在他會認真聽我們講話,偶爾眼眸中也會透出一些溫和。那般美麗的紅色瞳孔似琉璃,開始帶上美麗的色彩。
一直平靜的走出暗秘幽林,沈懿隻說了一聲‘保重’便策馬揚鞭而去。我看著他的背影感歎,“離別真是件讓人傷感的事情。”
“好了,別在這感歎了,我們也出發吧。”宎樾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
馬兒還是進暗秘幽林時留下的,我們翻身上馬,回頭看了一眼沈懿離開的方向便手拉韁繩向著桃淵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無言,我們急行奔走,待得回到桃淵已是兩日後。看著近在眼前的桃花飛雨,人生如夢的字眼,從眼前一晃而過。
我們一進桃淵,裘千墨便知曉我們的到來。他看著我們冷峻滄桑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終於回來了。”
跡冉點頭,“嗯,已經順利帶了‘鏡花水月’回來。”邊說著,他將那個紫青色的盒子遞給裘千墨,他的手有些顫抖的接過盒子,低垂著眼瞼說,“她說什麼了?”
“她說,暗之末裔的命運早已注定,無論對錯,她都要堅守族長的職責。”跡冉低聲說。
裘千墨抬頭看著天空,良久歎道,“我知道,當年她放我離開已是違反了暗之末裔的族規,那時我太任性,隻想著自己的追求,卻從來沒有為她著想過……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就將我的骨灰灑在暗秘幽林吧,那裏是我的故土,有我的族人。”
“師父,說這些幹什麼。等華忻師叔醒了,你們還有很長的人生呢。”跡冉擔憂的看著裘千墨,話語中帶著關懷。
“很長……是啊,我還要見華忻。”說完他便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我們跟在身後,他突然回頭說,“你們去休息吧。”
“師父,我想……見見謙,可以嗎?”跡冉有些遲疑的對裘千墨說。
他停住腳步,看著跡冉,良久搖頭,“罷了,你去雲泉找他吧。”他扔了一塊木牌給跡冉便轉身離開了。
我回了之前住過的房間,裏麵的東西依照原樣保持,讓人心生懷念。熒猊自己坐在一棵繁盛的桃樹上看著遠方,也不理誰。我知道他其實也緊張,魔羅教那群人對他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所以,他很在乎鹿華忻的生死。如今,希望近在眼前,他的內心必定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平靜。
司徒和無憂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悠閑地喝著茶,我看著他們良久突然問了一句不經大腦的話,“你們倆到底誰在上?”
‘噗’的一聲,水被毫不留情的噴到無憂臉上,他用衣袖擦擦臉不滿的看著我說,“這麼明顯的事情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蔡無憂,你亂說什麼呢。”司徒著急的捂住無憂的嘴朝我傻笑。
宎樾手搭在我肩膀上笑得前仆後仰,“你對這種事感興趣?”
臉上感覺有些發熱,當時也就是那麼一衝動就問出來了,這回尷尬的可是我。不過宎樾似乎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他瞅著司徒邪笑道,“你不會是下麵的那個吧?”
“宎樾,是不是想和我切磋切磋,我也好久沒動骨頭了,要不咱們比劃比劃。”司徒狠狠的盯著宎樾,身上散發著寒氣。
宎樾以手撫額道,“行行行,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和你動手。”
後來無聊的時候我私底下問無憂這件事,結果,和我預想的一樣。當時司徒的表現太明顯了,根本就是不打自招啊。
也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一次司徒跟著無憂出去後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這主要是因為司徒和無憂倆鬧別扭,司徒酒後說漏嘴的。
當初司徒看到無憂一個人喝悶酒便陪他一起喝,後來無憂醉了,司徒便和無憂發生了關係。那時司徒主動在下,所以無憂一直覺得對不起司徒,但是有了這層關係後,他們之間已經和別人不同。那時我一直很鬱悶他們倆的反應,並且一直以為是無憂被司徒強迫所以才那麼不待見司徒,卻不想原是這樣。他們之間,走走停停,經曆了這麼多,幸好沒有走向相反的方向。
我們回到桃淵好幾個時辰,便看到跡冉和一名男子進來。烏黑的長發,瘦削的身形,一張憂鬱的麵孔,這明明就是蘇宇謙!隻是他的臉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年輕,帶著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
我驚喜的看著他,“宇謙,你沒事嗎?真是太好了。”
“雅生,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他的聲音依舊溫潤,卻平白帶了一些憂愁。
“到底怎麼回事?跡冉說你……”
“我們回到桃淵的時候我並沒有死,後來師兄將我帶到雲泉給我療傷,雖然傷得很重,但是熒猊並沒有下狠手,我體內的輪回蠱幫我擋了這一劫死了,我幸運的撿了一條命,可惜。”他用手摸著那張臉說,“可惜白費了我這麼多年的心機。”
“宇謙,你這樣很好,看起來依舊很英俊,是不是跡冉?”看著宇謙那張沒有神采的臉我不由得看向跡冉。
他站在宇謙身後看著他一言不發,然後轉身走出房間拔劍就向著熒猊刺去,我一驚,他這是幹什麼。熒猊看著跡冉刺去的長劍冷哼一聲,飛身躍下桃樹。
花雨紛飛,他們兩人你來我往,如同死敵一般打鬥到一起。自從熒猊與跡冉再次相遇他們便沒有太多的碰撞,可是現在宇謙活著,他們卻刀劍交擊,打得不可開交。
“他們這是怎麼了?”我疑惑的看著那兩個問身旁的人。
宎樾無聊的看了一眼他們,伸了個懶腰說,“無聊的人,走,咱們去休息,讓他們打吧。”
“不阻止他們?”這兩人我不希望他們真的去拚命,畢竟都是經曆了許多的兄弟。
“讓他發泄一下,我們就別管了。”司徒轉身回了屋子,和無憂繼續品茶。
我看著這群人,無奈的歎氣。罷了,熒猊應該不會故意傷了跡冉,就像司徒說的,發泄下也好。
他和宇謙之間到底又怎麼了?唉,隻能靜觀其變了。
我們回了屋子,隻有宇謙一人站在桃花樹下看著遠處的兩人,風輕輕吹起他那頭長發,那種久遠的悲涼之感不由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