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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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秘幽林之行終於在經曆了窮奇的的阻撓之後快要達到目的地,我們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誰也未料到會在這裏碰到傳說中的凶獸,如果再戰一次,我們不見得會贏。不過幸好,我們都還活著。
當我從昏迷中醒來時,我們還在原地,窮奇那巨大的身體隨著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我環顧四周,熒猊那雙紅色的瞳孔掃過來,“醒了?”
“嗯。你還好吧?”頭腦混混沉沉的,甩甩頭我看著他問道。
“還死不了。”平平的語調,沒有絲毫感情。
“我說,你醒來不先看看你男人還活著沒,就知道關心別人。”宎樾不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我回頭看著他,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你有九條命,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掉。”
“你……好,好。我不該嫉妒你關心別的男人。”宎樾別扭的冷哼,轉過頭不看我。
“我怎麼覺得你的氣度變小了呢?”我撞撞他的胳膊,他臉上抽了抽,“你想讓我變殘廢嗎?”
我低頭看到自己白色衣袖間有暗紅色的印記,宎樾一直都偏愛紅衣,以至於我都沒注意到他傷的也很重。不僅是胳膊,在他的左臉頰上還有一條血跡斑駁的傷痕。有些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龐,這麼英俊的麵容上多了這一條傷痕顯得格外刺眼。
“別擔心,我沒事。”他抓住我的手,語帶笑意。
“大家都怎麼樣了?”手被宎樾握在手心,我看看其他人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在我們麵前和宎樾濃情蜜意呢,難得還記得我們的存在啊。”司徒感歎似地歎氣,我鬱悶的看著臉上笑容璀璨的司徒有些無語。
無憂臉色有些蒼白,他靠在一棵樹身上閉目養神。我將視線轉到跡冉身上,一襲灰衣淩亂破爛的包裹著他此刻虛弱的身軀,他盤膝坐著,劍被放在身前。估計是在打坐恢複之類的。
最後我的目光移到沈懿身上,他看起來挺輕鬆,看到我看他便說,“先好好休息下吧,之前若不是你拚死拖住窮奇,我們也不會有勝算。”
“是啊,此行若缺了雅生,說不準我們真的就要永遠留在這暗秘幽林了。這世間的事果然有趣。”司徒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漫不經心的說道。
“昨天多虧了沈懿,若不是他有辦法讓窮奇沉睡,我們此刻也沒機會這麼悠閑地坐在這裏聊天了。”說完後我突然想到昨天沈懿那套特別的黑色鐵釘,不禁開口道,“沈懿,你那個黑色鐵釘是什麼東西?竟然可以讓窮奇沉睡。不過它不會突然又醒來吧?”
“不會的。它至少也要睡個一年半載吧。我們呆在這裏也不會有其它野獸敢靠近,正好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沈懿說完,除了跡冉,其他人都看著他。
他的臉上又泛起那種溫和笑容,沉默了會他說,“一共一百零八枚玄鐵釘,它本身便是用千年寒鐵所製,而煉製之時又加入了安眠花種和苦提芥子,所以使用這一百零八顆玄鐵釘的手法又被稱為安魂引。一般人若中了一兩枚都將陷入長久的沉睡,而一百零八枚全用還是第一次,這也說明了窮奇的強大。不過幸好這安魂引被我用來也算使對了地方。”
安魂引?安眠花種和苦提芥子都是強效的麻醉植物,難怪當初窮奇對沈懿的動作沒有太大反應,直至最後才瘋狂起來。
宎樾聽了沈懿的話後突然開口,“安魂引這種強大而特別的禦敵之術,我碰巧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似乎這是一種比較古老的東西吧?”
“看來宎宮主似乎對在下的武功比較好奇,改日我們可以切磋切磋。”沈懿依舊麵帶笑容,可是我總覺的那笑帶了點冷意。
後來大家就各自休息,雖然都沒說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們也都受傷不輕。跡冉過了好幾個時辰才睜開眼睛,我看到他醒了就坐到他身邊,“感覺怎麼樣?”
“沒事,稍微調理下就行了。”他淡漠的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跡冉,你喜歡宇謙嗎?”我側身盯著他的臉問道。
“問這個幹什麼?”他皺眉看著我,語氣冷冷的沒有溫度。
我沉默了下說,“宇謙是個值得相守的人,你要好好對他。”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和謙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多管閑事。”越加冰冷的語氣,讓我心中也湧起不滿。這個人總是這樣,在自己的身體外駐上一層寒冰,拒絕著別人的好意,難道就不能夠坦誠一些嗎?
“你曾經說,如果你是酒,我是茶。”他轉過頭盯著我,我有些無奈的說,“那時候宎樾來了,你沒有再說。現在你要說完嗎?”
“還有什麼可說的,你不是選了他嗎?”跡冉淡淡的說完,語氣有些低沉。
“跡冉,經過這次的事後,我發現自己對宎樾的在乎已經超乎我的承受。如果有一天他不再了,我想我是沒辦法獨自存活的,即便勉強留在這個世界,也隻會是一具行屍走肉。”我回頭看向宎樾,他也正看著我,眉頭緊皺。
跡冉冷哼一聲,不耐煩的看著我,“你說這些幹什麼,你愛誰那是你的事。”
“跡冉你還不明白嗎?宇謙已經為你死過一次了,難道你真的對他毫無感情嗎?我們之間所剩餘隻是那一絲從未道明的牽拌,可是這些東西早就已經不在了不是嗎?你有宇謙,我有宎樾,我們都該有自己的未來。”
‘嗬’他嘲諷似的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我還是在笑自己。之後他問我,“你說生活不會單純的隻是茶或者酒,那如果我是酒,你是茶,我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結局?”
“無論是茶還是酒,終究和它最親密的是盛滿它們的容器。缺了茶和酒生活就沒了精彩紛呈,但如果沒有杯子讓它存在於這個世界,那麼,這個世界便是空洞的,無意義的,最終生命都不複存在。”我和他靠在同一棵樹身,彼此無言。
跡冉不會不明白,我們之間已經在他帶著蘇宇謙離開的那刻變得遙遠,雖然是我將他推開,但是,他從來都未意識到,即便他愛上我卻依舊從未想過離開宇謙。他隻是還沒懂,還沒明白。也許,也正是因為我明白,所以我才會毅然的將他推開。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休息了大概十幾個時辰之後,我們開始向著那神秘而古老的暗之末裔行去。
宎樾對我不冷不熱的生著悶氣,跡冉坐在離他們比較遠的地方,當時我們談話的聲音也比較低沉,所以宎樾並不知道我對跡冉說了什麼。後來他問我我沒告訴他,他便十分氣憤的說我見異思遷。
其實我也隻是一時衝動,那一瞬間看到跡冉一個人心裏感覺有些難受,因而才說了那一番話。
之後的路途平坦了許多,似乎忽然之間,我們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走過了那一段陰暗的森林後,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迥異於我們所生存的世界的地方。高聳的暗黑色城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這如同另一個世界一般的地方便是‘暗之末裔’。
踩在青草花朵蔓延的土地上,有種脫離世俗的清新之感誕於心間。我們站在森林的盡頭呆呆的看著,一直到被一群穿著奇怪的人所包圍,大家才回過神。
熒猊震驚,“怎麼可能,他們到底怎麼出現的。”
宎樾將我護在身後,和其他幾人互相看了一眼說,“你們是‘暗之末裔’的人嗎?”
一個長發披散,頭戴銀色頭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打量我們許久後說,“來自外麵世界的人類,你們如何知曉我暗之末裔的存在?”
跡冉麵色稍緩,帶著淡淡的笑容說,“不知蓮岸族長近來可好?”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個說話的男子聲音驟然變冷,他身邊其他的人都麵色冰冷的看著我們,身上蔓延著殺氣。
“您帶我們去見蓮岸族長,我自然會如實奉告。”跡冉一臉平靜的說道,似乎初時的震驚隻是一時錯覺。
“族長豈是你等卑微的存在可以隨意覲見的,你們能走到這裏已屬不易。念在生命的可貴,我準許你們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族人的平靜。”男子淡淡的看了跡冉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們和那些人都看向跡冉,他思索了一下,皺眉道,“蓮岸族長曾經答應過翊,隻要有他指派的人來到暗之末裔,你們就要實現當年的承諾。”
“翊?你是他什麼人?”那個男子臉色驟然巨變,眼眸中也充滿了殺氣。這個男子自從出現身上便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優雅,仿似天生的貴族一般讓人無法忽視。而此刻那身上充滿殺氣的樣子更加讓人感覺有種被俯視的屈辱感。
“這個你不用管,現在可以帶我們去見蓮岸族長了嗎?”
那個身穿仿似祭祀長袍的男子臉上的神色幾經變化,最終歎息道,“你們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