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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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羅教位於寧麓國西部,如果他們回歸域內,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們寧麓國。而在寧麓國影響比較大的門派有禦劍門,羅孚門,心道派,千鶴山,莫道崖,以及宎樾的出雲宮和我們嶗燕山莊。
禦劍門以劍法而聞名,門主劍一嗜劍如癡。禦劍門有著百年的曆史,劍法代代相傳,自有其精妙之處。
羅孚門是一群吃齋念佛的大和尚,他們慈悲為懷,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偉大理念存在於這個世界。他們雖然不主張殺生,但是在這世間正義受到邪惡侵蝕的時候,他們也會忍著悲痛手染鮮血,這些人是真正值得欽佩的。
心道派則是以女子為門人的一個特殊門派,據說當年心道派的創派人慧嵐曾在感情上被一男子所傷,因而絕情絕愛創了那沒有世間情愛的心道派。心道,說的不過是對愛情絕望轉而修心的一群悲情女子。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加入心道派,慧嵐是個讓人欽佩的女子,她憑著一腔怨恨卻創出了那飽含深情的‘傾心劍法’。雖說這劍法聽起來柔情似水,不過對敵時映著那被溫柔所遮掩的殺意便洶湧而出。傾心,是讓你為之傾心,若真如此,自然命不久矣!
千鶴山早已獨立江湖多年,這一次也是因為事關天下蒼生,我爹才發帖請千鶴山的‘閑雲野鶴’夫婦,宛茹兒,鬱道方。雖然‘閑雲野鶴’夫婦已年邁中年,但是凡是知曉當年之事的人都知道這兩人的‘問心劍’有多麼的厲害。說起這‘問心劍’便又讓人不由得同‘傾心劍法’對比。同是以‘情’為方,但卻是天差地別。
莫道崖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存在的,但是就像人類對於父母的認知,似乎從有記憶,莫道崖便已存在。這個門派的門人很少,但是卻是最為神秘的門派。
宎樾的出雲宮是近些年開始嶄露頭角的門派,宎樾自身的功力深不可測,為人更加的詭異莫辨,所以在江湖中的影響一點也不必老一些的門派弱。
而我們嶗燕山莊,我爹蔡涇在多年前以我們嶗燕山莊所獨有的‘阿鼻一刀’威震江湖。雖然平時他和無憂都是用劍,但是真正的殺手鐧其實是‘刀’。
我不太懂為什麼我們嶗燕山莊是以‘刀’聞名,我爹和無憂平時卻在練劍。有一次我問過我爹,他對我說,“劍法和刀法其實是有共通之處的。劍有雙刃,以刺為主。刀則大開大合,以劈、砍得其精髓。曾經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我們使刀之人要從劍法開始。後來等到我將劍法融會貫通之後,你祖父才讓我開始練這‘阿鼻一刀’。”
我更加不解,“刀劍怎可混為一談,待得劍法大成再舍劍而用刀不是白白浪費所學?”
爹的臉上帶著感慨,眼神中充滿回憶,也許他是想到了和祖父一起的時光吧。他笑著對我說,“當初我也是這麼和你祖父說的,他不屑的說,劍法不是我們所能達到的極致,我們嶗燕山莊所修習的劍法便是專為‘阿鼻一刀’所設計的。後來我改而練劍,開始也是有些力不從心,可是後來熟練之後便越發能明白‘阿鼻一刀’的厲害之處。但是因為刀法太過剛硬,如果單純的練刀,可能對於‘阿鼻一刀’的駕馭有些困難。而先習得劍法後,再來練刀,便可以自身柔韌來駕馭那剛硬犀利的刀法。這些說起來簡單,但是到你真正的應用才會明白這其中的奧妙。”
這也算是我和爹談話比較長的一次,那時候娘親已經過世好幾年,他問我要不要學刀法時我問他的。我本身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當時也隻是出於一時好奇問的。待我發覺自己實在沒有那方麵天賦之後就沒再理會那些東西了。
無憂最近一直都跟在爹的身邊,似乎他對於‘魔羅教’的事情很感興趣。除此之外,他也開始練劍,練刀。從幾年前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接觸‘阿鼻一刀’,如今也算是有些小成了。
域外那些人似乎真的不太平靜,我聽著爹每天和各路英雄商議著這些事情,心裏也盛滿了憂慮。我的那隻蟾蜍還是那樣子,沒什麼變化。我很想煉製一隻屬於自己的魂蠱,這樣配合著月敏送我的蝶蠱便事倍功半了。
所謂魂蠱,其實是要以自己的精神與蠱獲得共鳴,它可能原本屬於任何一種蠱蟲,但是變異成為魂蠱之後,便可以猶如手臂指使自如。我看著喂了多種毒蟲毒草的蟾蜍不免歎氣。想了會我將蝶蠱召喚出來,自從這隻蝶蠱附在我身上後我還沒有將它召喚出來過。
沒過多久,一隻美輪美奐有指甲蓋大小的七彩蝶便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心中也不免驚喜,這隻蠱一直附在我身上顯然已經熟悉了我的氣息,它在我身邊徐徐飛舞,讓我心生親近之情。蠱若沒有得到命令是不會隨意離開主人身邊的,我安心的如同平日那樣給寒冰玉盒中的蟾蜍喂以新的毒液,那隻蟾蜍‘咕咕’叫起來,也不如往常那樣聽話。
我奇怪的看著這奇怪的現象,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前,身邊的蝶蠱突然飛到蟾蜍上方。在我驚訝的視線內,那隻七彩蝶慢慢變大,直到有那隻蟾蜍大小才停下。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蟾蜍的叫聲更加大起來,甚至於我能感受到它的恐懼。正要收回蝶蠱,它卻猛的撲向蟾蜍,口中一根類似管狀的東西便刺入了蟾蜍那泛著紫黑的身體。
在我驚恐的目光中,蟾蜍的身體漸漸萎縮,最後完全的被蝶蠱吸食。那隻蝶吸食了蟾蜍後好似興奮般在空中打著圈飛舞。它的身體忽大忽小,然後它身體上的顏色也開始變換,開始是七彩色,後是九彩,之後又逐一的變幻著單一的色彩。紅,橙,黃,綠,青,藍,紫,黑,白……這樣反複幾次之後,它的身體逐漸透明,最後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我有些挫敗的想,不會兩隻蠱都讓我這麼給浪費掉了吧?雖然那隻蟾蜍離成魂蠱還有段距離,但是因為蟾蜍本身就是高等毒物,如今它已算是中級生蠱了。我懊惱的坐在桌前看著寒冰玉盒發呆。沒過多久,我突然感覺耳邊有‘嗡嗡’類似翅膀煽動的聲音。我站起身向四周看去,周圍卻什麼都沒有。
正驚異間,秋兒推門進來,看到我,她笑嗬嗬的說,“少爺,那個宎宮主剛才已經離開莊裏了。
我正要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一種危機感。不是我自身,而是秋兒。我撲到秋兒跟前喊道,“不要。”
身邊又想起‘嗡嗡’的聲音,它在我身邊停留了會便沒了聲音。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覺到是那隻蝶蠱,我在心底說,“魂兮歸來。”
抬起左臂,胳膊上真的出現了一個蝴蝶印記,隻是比之前顏色淺了些,近似透明。我壓住驚喜對秋兒說,“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秋兒嘟著嘴說,“少爺又趕秋兒了,您最近隻要在莊裏就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好笑的看著她,摸摸她的頭安撫,“乖秋兒,少爺是怕你累著,你去好好休息下,或者找人出去逛逛街也可以。”
“真的?”她滿眼希翼的看著我。
‘嗯’我點點頭,然後又補充道,“拿些銀兩找人陪你一起出去,不過記得別玩太晚就行了。”
看著秋兒蹦蹦跳跳的出門,我驚喜的看著臂上的這隻蝶紋,心裏呼喚著,“與吾同在”那蝶紋就消失在胳膊上,耳邊也多了陣‘嗡嗡’的鳴聲。很輕淺的聲音,我卻可以清晰的聽到。
看來蝶蠱是因為吸食了蟾蜍進行了變異,又因從初始狀態到現在它一直都附在我的身上,沾染了我的喜怒哀樂竟開始有了淡淡的意識。這可以說是一隻初級的魂蠱了,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它究竟有多厲害。
想了一會,我覺得自己的第一隻魂蠱應該有自己的名字才好,想了好一會才決定叫它‘混沌冥蝶’。我開心的說,“‘混沌冥蝶’現在開始就是你的名,你要慢慢的記住啊。”
‘嗡嗡’的聲音更重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完全聽懂我說的話,但是我可以感覺的出它也很興奮。我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煉製出一隻比月敏給我的蠱更高等級的蠱。雖然是因為有了月敏的蝶蠱我才能有這樣的收獲,但是我真的很開心,畢竟這些變異是可遇不可求的。
從那天開始我開始喜歡去一些偏僻的地方,讓‘混沌冥蝶’自行去尋找一些毒物毒草之類的吸食。我爹他們忙著自己的事情,也無暇顧及我。我樂得每天和‘混沌冥蝶’來往於山間野外,偶爾去稍微遠點的地方,也不是一兩天能回來的。回去我爹最多說我兩句也沒太在意。宎樾因為要回出雲宮處理從域外傳來的消息,所以也開始忙的不見人影。
禦劍門,羅孚門,心道派,千鶴山都有派人來商議對於域外的看法。隻有莫道崖沒什麼反應,就如同這個世界和他們沒有任何聯係一般。不過這也算在我爹他們的預料之內,畢竟就算當年‘博羅聖幻’在域內大開殺戒的時候,也隻有莫道崖無動於衷。我感歎,這莫道崖的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大概是六月份左右的時候,安國突然傳來讓人發指的血案。據說在安國靠近域外的地方有一戶農家一夜之間身首異處,心髒被人硬生生的扯出身體,四肢則被利器砍掉擺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仿似祭祀。這個消息剛一傳來便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我爹他們立刻彙聚於羅孚門共同商議此事。
羅孚門內,心道派現任掌教人靜言首先氣憤的說,“簡直是禽獸不如的東西,這樣的作風明顯是那喪盡天良的魔羅教所為。”
眾人聽後都了然的點頭,宛茹兒附和道,“也隻有那些人會這麼做。”
我坐在宎樾身邊靜靜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羅孚門的主持元虛歎息道,“我佛慈悲,魔羅教真是殺孽深重。原想他們退居域外也相安無事,誰知如今卻又要經曆這般無情的殺戮。當今之計,也唯有集眾人之力來力抗邪力。”
宎樾聽著,臉上還是一副傲世不恭的笑意,他抓著我的手和我在底下私語。我懊惱的揮開他的手小聲道,“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他笑笑輕聲在我耳邊說,“好”就放開了我的手。
我爹瞥了我一眼,不滿的看著宎樾道,“不知宎宮主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其它人也都轉頭看著他,元虛慈祥的笑道,“此次,宎宮主能顧及天下蒼生,將這個消息提前告知各派,老衲代這眾生感謝你了。”
我看著元虛主持,心裏很是佩服他那臨危不亂的鎮定,別人都是皺緊眉頭,隻有元虛一臉慈祥的聽眾人討論。看來得道高僧的修養果真不是常人能比。至於宎樾,他純粹就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宎樾拱手謙虛道,“大師言重了。”然後他看著我爹說,“此次的事說明魔羅教的確是有些異動,他們首先出現在安國,而且隻是一戶家人遇害。至少說明他們過來的人還不是很多。”
禦劍門的掌教劍一也頷首道,“說的不錯。”
宎樾笑笑,接著說,“他們出現在安國而不是離得更近的寧麓國,這就值得讓人深思了。他們並不純粹的是一群野獸,所以他們的出現至少是有跡可循的。而且……”
心道派的靜言忍不住道,“而且什麼,宎宮主倒是快說啊。”
我也在旁邊期待的看著他,宎樾笑了一聲看著眾人說,“最近我的人傳來消息,魔羅教再次來域內似乎是為了找什麼人。”
各位掌門人沉默起來,不管魔羅教有什麼理由,他們殺戮的天性似乎還沒有改變。對於這樣的事情,各大門派是不能坐視不理的。之後他們做了一些簡單的布置,我則隻有在旁邊聽的份。當然,對此我也沒什麼好辦法。
回去的時候我爹皺眉看著我,我也沒什麼話好說。當初我要求跟著一起去,他讓無憂去卻唯獨閑我累贅。我一氣之下就讓宎樾帶我來了。宎樾又是個什麼都隨性而為的人,他覺得那也沒什麼便帶我去了。不過說實話我很後悔去,畢竟那不是我所能涉及的範圍,從頭到尾我隻是一個聽客。那些掌門人修養是比一般人好,可是那些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也讓我心底裏泛起一股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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