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秋日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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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水底帶著令人窒息的寧靜,我一直遊一直遊但卻不曾想這湖水是如此之深,在陽光找不到的地方寒冷而又黑暗,在沒有光的地方似乎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孤獨,獨自一人時更是有種窒息的感覺。
空蕩蕩的水底什麼也沒有,我一路潛遊從靠近湖岸邊的地方遊回到水中央的宮殿,鑽出水麵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頃刻間變得更美好了。爬上岸,甩甩濕發,我快速地穿過宮殿並且在幹淨的地麵上留下了一排濕漉漉的腳印……
“我都說過了——你們不要跟著我了!不要跟著我……不要跟著我……不要跟著我!”聽到那熟悉的斷斷續續的聲音,我一路尋聲而去。
原來這座城堡還有一個美麗的後花園,秋天將近了,在那漸漸蕭瑟的風中所有綠色的植物似乎都在向另一種色彩過渡,陽光依舊明媚,溫馨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喧囂與靜謐相互交織湧動的氣息更具有一番別樣的詩意。
“小妖,我真想把所有的女仆都送給你。”可憐的“小仙女”跑到我身邊訴苦道。
“好可憐的小老鼠啊!”我摸了摸那金色閃亮的發絲以表示同情,而這時貓女仆們已經團團圍了過來。
“女人啊!還真是恐怖!真是禍水!”顫顫發抖的“小老鼠”突然感慨道。
“嗯?你不也是女人嗎——小美人!?”望著那雙碧綠色的眸子,神奇、虛幻,而其中間或雜糅著智慧的靈光與深濃的剪影,再配上如此顛倒眾生的容顏,小小年紀儼然就是一位絕代佳人!
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刹,櫻紅色的唇瓣微微開闔似乎是要說什麼,然而卻被我的笑聲掩蓋,“總有一天你也會長大的!紅顏禍水——或許你說的沒錯。”我話有所指地望著眼前的絕代佳人,“不過像你這樣的年紀實在不應該去感慨人生,不然你不僅會失去快樂的童年,而且將來也會是一個不快樂的人。”
“如果她們不是無時無刻地總盯著我我會很快樂。”誰會不熱愛自由呢!?所以這個可憐的孩子的感受我可以理解。
“其實,你也可以換個角度看待這個問題——如果她們不是盯著你,而是每天都有這麼多人陪你玩兒,你不是應該更快樂嗎?”我想想道:“如果你不愛玩兒貓捉老鼠,換個遊戲玩兒老鷹捉小雞也不錯啊!”
“老鷹……捉……小雞?”那迷惘的表情告訴我竟然有人沒有玩兒過這個有趣的遊戲。
伴著迎麵吹來的蕭瑟的風我不經意地輕歎了口氣,然後將各個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們全部組織了起來,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像巨龍的尾巴,我更是辛苦地扮演起了老鷹的角色。
歡樂聲蕩漾在整座城堡的花園裏,然而這座城堡的主人卻獨自一個人待在樹旁,我的目光掃過那孩子一眼,“小美人,不一起玩兒嗎?你來做老鷹的孩子好不好?”我似乎是想趁機占點兒小便宜但我心目中的小仙女卻隻是笑,她很愛笑。
瑟瑟的風帶著秋天特有的濃鬱的氣息拂過腳尖,歡聲笑語隨著風越飄越遠,高高的樹上繁茂的枝葉奏響了季節的感傷旋律,悄悄地秋天裏的第一片葉子落下了……
秋天,總是在深沉之中帶著一股回憶的味道,淡淡的感傷卻也使人沉醉,片片枯葉從枝頭無聲飄落,就像輾轉在風中的精靈,秋風化作它了的羽翼,全世界都是它的舞台。
秋風中我獨自一個人默默地感傷,難道我的亞瑟王時代的曆險就這麼結束了嗎?那裏本不是我的人生舞台,可是為什麼會在離開之後我會心懷遺憾?因為,我總是太顧念英雄故事的最終結局,我希望那不是悲傷的。
盡管自己已經是一名高中生,但是在我的心中卻從未放棄對童話的熱忱,雖然我不像堂吉訶德一樣瘋狂,但是無數個冒險曾經在我的腦海中發生,我也無數次地扮演公主的角色,自己或是被救或是勇敢地拯救了自己所愛的王子,但故事的結局永遠是——他們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因為現實的殘酷所以要用童話來撫平傷痛……
然而亞瑟王的故事結局卻更令人心痛!
一片片枯黃的葉子伴著風卷入了我的視線,輕輕地飛起沉浮,在半空中輾轉著多姿的舞步,最後歸於塵土。我靜靜地望著葉落時的舞姿,望著它們在風中飄起沉落,望著它們走向最後的歸宿,刹那間我突然心潮起伏,每一片落葉更像是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它們曾經絢爛美好,它們曾經生機盎然,可是最後一切歸於塵土!
隻是它們……
——即使是生命的最後時刻,它們也沒有忘記舞出生命最華美的篇章。
正所謂人生自古誰無死,生命的意義不在於永遠。盡管英雄的結局帶著一絲傷感,但亞瑟王永遠都是我心目中偉大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