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沒有影子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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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沃斯王與亞瑟王將於三日後在卡米利亞德的競技場上決鬥,獲勝的一方如果通過了桂妮薇兒公主的考驗便可以迎娶公主為妻。
——這樣的一則“新聞”在卡米利亞德迅速地傳播開來了,在相對安逸的生活中人們穿過大街小巷,每個人似乎都在談論著這件事。
我並不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作為公主或許隻是政治上的犧牲品而已,我為此而產生了頗多的感觸,但卻也隻是為別人感慨罷了。至於決鬥的事我更是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結局我亦以早就知道了。
桂妮薇兒會成為亞瑟王的王後,這是不爭的事實,我所要做的事就是扮演好一個角色。這是一個夢,一篇騎士公主冒險的故事,一則我曾幾何時渴望過的英雄曆險記。
“姐姐……”當我坐在城堡前的水池邊發呆時,烏妹的聲音突然傳來,我尋聲轉過身,她躲在高大廊柱的後麵,似乎想走近我但又有些怯懦。
“烏妹,來。”我微笑地對她招了招手我才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
午後的陽光明媚,淙淙流水的聲響讓空氣更顯得寧靜,平靜的水麵上倒映著烏妹小小的身影,波光粼粼閃動,她圓圓的臉朦朧而又可愛。可是……我突然愣住了——
剛才一個人時沒有察覺,可是兩個人同樣站在水池前,為什麼水麵上卻隻映照出烏妹一個人的影子?我突然產生了一陣莫名的慌亂,怎麼會這樣?不知所措我卻隻能把攪亂水麵的平靜。
“姐姐,你怎麼了?”烏妹詫異地問道。
浪花平靜,漣漪一圈圈散去,待到水麵恢複平靜,映照出的依然隻有烏妹一個人的影子……
“姐姐,你怎麼了?”烏妹望著我她的聲音在顫抖,她讓我突然回過了神兒,我實在不應該在別人麵前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其實……我也隻是好奇傳說中亞瑟王的王後的樣貌而已。
“烏妹,你真美。”我望著烏妹道,可憐的小姑娘剛剛一定是被我嚇到了。
“不。在烏妹心中,姐姐才是最美的。”烏妹討好地糾正道。
最美……誰聽了這樣的讚美不是心花怒放,我心情雀躍地笑了笑,“其實烏妹也很美——”這句話是由衷的。“美麗而又靈動的大眼睛,還有閃亮而炫目的金色頭發。”
“烏妹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擁有像姐姐一樣的黑色頭發。”她仰望著我的眼眸中似乎閃動著羨慕的光影,“父王也說過姐姐的頭發是全世界最美的。”
哎!對於自己的頭發我早就沒有什麼奢望了,自從某某把我的頭發一剪刀剪去之後!
不知桂妮薇兒公主的頭發究竟有多美,但至少知道了她的頭發是跟我一樣的黑色。
我輕輕地挑起烏妹的一撮兒卷發道:“金色的頭發很美!其實有時我還希望自己的頭發也是這種金光閃閃的顏色呢。”事實上我之所以會說這樣的話是因為——我太謙虛了,我總是不好意思接受別人的讚美。
如果換個解釋的方法,叫作我很虛偽,聽到別人的讚美心裏明明樂開了花卻還要假裝推辭。
“姐姐?您好奇怪啊!”
呃?虛偽的麵紗這麼容易就被揭穿了?!
烏妹烏黑的眼眸中閃動著一絲難以置信,“姐姐不是一直都對自己的黑發引以為傲嗎?因為您的一頭黑發是最像逝去王後的地方。”
雖然沒有見到桂妮薇兒公主有多美,但是對於她的印象我似乎又多了一層理解:霸道而又傲慢的公主!
——看來,做人的確是很難,謙虛的被說成是虛偽,不虛偽的又會被說成傲慢。
烏妹的話又讓我知道了一個事實,原來桂妮薇兒公主與烏妹隻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桂妮薇兒公主的母親早已去世,現在的金發王後隻是烏妹的母親而已。
這樣的話,金發的父親有一個黑發的女兒也就不稀奇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的頭發也是金色的,那麼我們看起來就更像一家人了。”我為自己某一刻的失誤辯解道。
“姐姐。”烏妹被我感動了,緊緊地抱住我把頭埋在我身前,支支吾吾道:“姐姐,您好像跟過去不一樣了。”
嗬嗬嗬,當然不一樣了。
“姐姐,亞瑟王跟梅爾沃斯王的決鬥您希望誰得勝?”
“這哪是我希望得了的?!”烏妹刹那間的嚴肅竟然讓我不由地愣了一下。
“姐姐,您一定要讓父王知道您的想法!”烏妹抬起頭目光如炬地堅定道:“父王曾經允諾一定要為姐姐挑選天下最優秀的夫婿,並且會遵從姐姐的意願。”
刹那間我仿佛是被一道神聖而偉大的慈父的光芒照射著,畢竟在那個年代裏遵從女兒的意願而嫁,僅僅這一條就不是一個普通疼愛女兒的父親能夠給予的承諾,更何況這位父親是一方領主。
“姐姐,如果梅爾沃斯王以及亞瑟王都不令姐姐滿意,您更是要告訴父王知道,為了姐姐的幸福,父王一定會做任何事。”想不到烏妹的年紀不大,說起話來竟然像個小大人似的。
望著烏妹我不禁微笑——桂妮薇兒公主是幸福的,有如此疼愛她的父王還有這麼可愛的妹妹。
“姐姐,父王最疼您。”烏妹望著我似乎很羨慕的樣子,但是看得出來她也很愛自己的姐姐,而且還很敬重自己的姐姐。“父王還很怕您哭,每一次您隻要一哭他什麼事情都會答應您。”
裏奧德格蘭斯王最怕女兒哭……我的腦海中突然浮出相當壯觀的場麵,不知我再哭一次會不會像上次那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