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對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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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湯姆像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的整理床鋪,當璐走出來時,他也什麼都沒說。
“嘿,湯姆。”璐輕輕的聲音傳來。
湯姆的動作一頓,“什麼?”
“其實我知道很多,包括我的家人,家族,甚至是我被拋棄的原因。”看到他的略帶憤怒的眼睛,路輕笑道:“那不是我家人的錯,是瑪麗把我丟出來的。”
這種事她還能笑得這麼天真,湯姆的心一緊。
“我們是精靈,de Montausier是精靈中生活在人類世界的半精靈。我的父母都是。按理說,半精靈與半精靈的孩子會是人類,而我不是,我也是個半精靈。瑪麗認為我會坐上下一代家主的位置,連夜把我扔了出去。”瞄到湯姆疑惑不解的表情,璐解釋道:“瑪麗與我的妹妹很熟,如果妹妹坐上家主的位置,必然少不了她的好處。”璐幽幽歎了口氣:“隻是啊,我遲早有一天會回去,變強了回去。”
她皺了皺眉,“我覺得她僅僅是想要我痛苦罷了,要不然幹嘛不抹除我的記憶?”
湯姆沒說什麼,把璐攬進懷裏,靜靜地望著她。
“湯姆,納吉尼呢。”
“她不在,與純約會去了。”
“納吉尼是個好姑娘。”
“是啊。”
久久的,一片寂靜。
湯姆低下頭,卻發現——她睡著了,低低的勻稱的呼吸一起一伏。湯姆不禁彎起唇角,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在她的頰上印了一個吻。
陽光明媚,不過有什麼關係呢,時間還多著呢。
對角巷啊······
這裏好美······
淡淡的藍色與紫色相間的迷霧。
這裏是······
【這裏是你的夢】
誰······
【你的哥哥】
哥哥?
麵前是一幅幅畫麵,很親切,熟悉···
一個可愛的女孩和他的哥哥···
但,那女孩不是我。
她有著紅寶石般的血眸,烏黑的秀發打著卷兒垂至腰部。
我不是······我不是她!
【不,你是】
······
你是誰?你的名字······
【薩拉查】
他的聲音低下去,直至聽不見了。
不要走······回來······回來······
“啊。”璐驚叫一聲,一下坐起身來,又全身酥軟的躺回去。
她轉過頭,看到湯姆正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噢······”她抱歉地驚呼,自己居然占了別人的地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用手捋了捋他散亂的頭發,眯起眼笑了。
薩拉查······似乎是個人名,但那是誰?
她歎了口氣,輕輕為湯姆掖好毯子。
黎明
湯姆滿懷歉意望著璐,驚異著自己怎麼會睡了如此之久。
璐無所謂的搖晃著胳膊,“唔···我們要不去對角巷,我已經和科爾夫人說過了。”
湯姆點點頭。
倫敦對角巷
璐厭惡的望著麵前破敗的破釜酒吧,咬咬牙走了進去,湯姆緊跟其後。
裏麵又小又髒,昏暗破舊,坐著形形色色的巫師,還有一股怪味,像是潮濕發黴和煙味混合起來的味道。
璐掩著鼻,拉著湯姆逃命般的往前飛迸。
提著剛兌換好的貨幣,璐氣喘籲籲的挪著腳步。
“湯姆,我走不動了。”
“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湯姆······”
“歡迎光臨,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摩金夫人一身淡紫,笑的和藹可親,但眼睛卻一直黏在璐和湯姆身上,仿佛那是待宰的羔羊。
璐露出那天使般的笑容,甜甜的說道:“我們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來定做製服。”
“當然可以,親愛的,來量下尺寸吧。”摩金夫人說:“誰先來?”
“湯姆。”璐不假思索的答道。
看著湯姆被領上椅子,璐不禁露出了微笑。湯姆則百思不得其解,隻好使勁盯著璐的臉看。 璐咯咯笑著,望著湯姆被那把尺子騷擾的不行。
湯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璐聳聳肩,露出了無辜的表情。
輪到璐了,路歎了口氣,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說:“我不喜歡那把尺子,可以您給我量嗎?”
“當然可以,親愛的孩子。”摩金夫人望著璐的眼神像在看天使。
“謝謝您,親切的夫人。”璐又甜甜一笑。
璐和湯姆的長袍全部7折,摩金夫人甚至給了她一張名片,還有送貨上門的服務。
湯姆則陰鬱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湯姆,怎麼了?”璐奇怪的問,他的臉色從買好衣服之後就沒好過。
“沒、什、麼。”湯姆用力擠出這幾個字。
耍小孩子脾氣。璐這樣想。
奧利凡德魔杖店
“因為某些原因,買魔杖要拖很長時間,所以我們最後來買······魔杖。”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湯姆的臉色。
湯姆則黑著臉,大步向裏麵走去,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和璐說話。
木門之嘎吱嘎的被推開,一聲清脆的鈴響,璐走了進去。
店裏陳舊又狹小,放魔杖的盒子堆得高高的,一直到天花板。頭頂的一盞枝形吊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柔和而溫暖,似乎給店裏的一切鍍上了魔法的光環。
眼前的一切是多麼奇妙,不需要多餘的說明,就可以感受到那些盒子裏的,魔杖的靈氣。
璐望了望四周,覺得有什麼東西準備衝出來嚇她一跳。也許,那不是心理作用。
“下午好,孩子們。”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嚇了他們一跳,璐瞪大了雙眼,好奇的瞧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老人。
想來眼前的老人就是奧利凡德,璐不禁對他敬重起來。
“哦,又是兩位小巫師嗎。”漂亮的銀色眼睛打量著他們。
“誰先來?”
“她。”湯姆一口咬定,似乎剛剛買衣服的遭遇讓他認為排在後麵是件好事。
璐聳聳肩,站在奧利凡德麵前。
“哦,真奇妙···”沒說完,他就轉過身做查看魔杖的工作。
“這一根···不,不對,或許···讓我想想···”
璐好奇地問:“不需要測量什麼的嗎?您是怎麼知道和每個人相匹配的魔杖呢?”
他頭也不回,繼續翻找著:“那是對一般人,但是,小姐,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精靈不是嗎。”
他微微笑道,手裏托著一個精致的木盒。
木盒似乎很舊了,斑駁的木漆紛紛掉落,上麵站滿了灰塵。
他的臉上帶著笑,打開了盒子:“白樺木,精靈的頭發,鳳凰的尾羽,和···一滴血。”
“誰的血?”璐拿出魔杖,淡淡問道。
眼前的魔杖實在是太漂亮了,白色的杖身,上麵刻著奇異的圖案,頂端是一顆珠子。
不,說是珠子也太樸素了,但也不是水晶。透明的,有著淡淡的光澤。這是···
“希爾凡納之淚。”奧利凡德托起魔杖細細擦拭著,“我從沒想到這根魔杖會有合適的主人,沒想到···”他的語氣竟有了一絲悲傷。
“希爾凡納?”璐念著這個名字,覺得似乎在哪裏聽過。
“你會是一個有作為的人,不過···哎···”他歎了口氣。
璐靜靜地望著他,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根魔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請問···”璐剛開口就被打斷了,隻好悻悻的閉上嘴。
“接下來是你了。”奧利凡德把頭轉向湯姆。
璐有些鬱悶的退到一邊,靜靜地望著湯姆動作笨拙地揮著魔杖。
一根,兩根,三根···
旁邊試過的魔杖的盒子堆得好高,璐忍不住笑出聲來。
“嘭!”一股狂風吹了起來,疊得高高的魔杖盒子被吹落,重重地落在地上。
一道光芒閃過,一個瓶子掉了下來,摔得粉碎。
璐吐了吐舌頭。
又一次,地開始搖晃,剛擺好的盒子又倒了下來。
十五分鍾過去了,又十五分鍾過去了。
奧利凡德皺起了眉,似乎在苦苦思索著什麼。
湯姆則拿著最後試的一根魔杖,不知道該放下還是拿著。
“哦。”奧利凡德驚呼了一聲,“我們有一個絕妙的組合不是嗎,我想想,在這兒···”
他又翻找起來,最後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他那淺色的蒼白的大眼睛注視著湯姆,看著他拿住魔杖,揮動——
“紫杉木和鳳凰的尾羽,十三英寸半長,不錯···”
她看到奧利凡德露出了微笑,一隻火紅的鳳凰從杖尖飛出,渾身沐浴著黎明的陽光,唱著美妙動聽的歌。
“就是這根。”湯姆說,似乎對這根魔杖很滿意。
“十四加隆。”奧利凡德低沉的聲音響起,璐下意識的想起了她的魔杖。
她從桌上拿起它,緊緊握住,低低的念了句:“mermaid···Sylvaner···”
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湧進心田,耳畔仿佛有天使在歌唱。
眼前是那斑駁的陽光,這裏仿佛不受時間的控製,很慢,很慢···
她看著自己試著轉圈,仿佛有一個世紀,每個動作好像都慢了一拍。
突然,這一切都停止了,眼前隻有一片狼藉和···奧利凡德和湯姆。
她愣愣的望著湯姆,覺得自己仿佛是一條脫水的魚。
璐彎下腰,咳嗽起來。
她抹抹唇,眼神恍惚,仿佛剛剛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美的夢。
但是現在醒了。
“多少錢?”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
“十四加隆。”璐抬起頭,看見奧利凡德正用一種奇特的目光審視著她,她別過了頭。
“真是少見···”奧利凡德那銀色的眼睛眯起,向像兩輪弦月。
“什麼少見?”璐顫抖了一下,她的聲音高的不自然。
奧利凡德沒有回答,隻是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
璐緊盯著他,最後不得不移開了視線,從袋子裏掏出一把加隆。
金幣被璐拍在桌上,叮當作響。
“走吧,湯姆。”
“好。”
“湯姆,湯姆,我們去買寵物吧。”沒等他說話,璐就把他拖到了寵物店。
剛走進寵物店一步,璐就退了出來,表情就像剛吞了一條鼻涕蟲。
“怎麼了?”湯姆疑惑不解,試著走進去又走出來,“沒什麼特別啊?”
“噢,沒事。那些小東西太沒教養了。”璐嗬嗬笑著,“我們去別的地方,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買到寵物。”
天哪,神才知道剛剛是多麼混亂。那些被關在籠子裏的小東西嘰嘰喳喳,絕不亞於十幾個怨婦在你耳邊嘮嘮叨叨。
而且,他還清楚的可以聽到它們在說什麼,像對著對方炫耀自己的羽毛啦,抱怨這裏的食物過於單一啦,等等。
璐捋了捋頭發,讓湯姆走在前麵。
“就是這裏,過來啊,湯姆。”
“要這個吧,好不好看?”璐眯起眼睛,興奮地拉著他的衣袖,“看看,多可愛。”
籠子裏是一隻黑貓,黑色的皮毛柔順得泛出白光,金色的瞳孔像琥珀一樣好看。
但璐歪著頭想了想,立刻就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沮喪了起來:“但是,你有納吉尼了,我送給你的話,你也不會在乎的,對不對?”
“怎麼會,隻要是你送的,我都會喜歡。”湯姆急急的為自己辯解。
“嗯···”璐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決定買下。
“可別讓納尼吉把它當午餐吃了。”璐補充道,湯姆的動作僵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撫摸著它。
“你決定給它取什麼名字?”璐望著他,心裏有些好奇。
“Doll。”
“啊?”璐愣了一下,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我才不要和一隻貓同名咧!”
“不同意也得同意。”
“湯姆!”
一串串笑聲回蕩在街道上,陽光給他們鍍上了金光,歡悅的,柔和的,就像一幅美麗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