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幸福,那麼傷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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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諾】
流景,在你離開我的第十六天,我發現,我是一個傻子,乖乖的被你利用然後被你甩掉,作為一個女人,你很成功是不是。
流景,我在麵對你,你為什麼連一眼都不願意看我?
“流景。”
“安諾,我們結束了。”又是這一句,十六天前,她把我家的鑰匙放在我麵前,然後對我說,安諾,我們結束了。
那神情那麼冷漠,那麼冰涼,根本不是我的流景,我的流景是一隻貓,總是慵懶的看著我,魅惑著我。
結束?結束了什麼?一段讓我自以為是,付出很深的感情?
“是啊,保住了你的蕭先生,壓製住了蕭允,然後把我騙得團團轉,再好不留情麵的扇我一巴掌,讓我知道什麼叫痛徹心扉,是結束了,是結束了……”
“蕭流景!你他媽把我當什麼!我安諾就是這樣被你玩弄的男人嗎?”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我的養父曾經對我說,一個人活在世上,就要學會打聽一切,這樣才不會被別人在後麵戳一刀。”
“那恭喜你,你知道怎麼不讓自己受到傷害。”
“可惜還是晚了。”我撫上她的臉,這張臉曾經對我笑,對我哭,讓我不可自拔的迷戀著,我曾經對著這張臉說,流景,我愛你。
是啊,流景,我愛你。
可是你對我說了什麼?安諾,我喜歡你,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我是瘋了,不是愛,隻是喜歡,從來就不是愛!
“因為,我可以幫你達到你的目的,所以你喜歡我是不是,那你是不是同樣喜歡著每一個被你利用過的男人?”
“安,諾。”為什麼我覺得你比我還痛苦?明明受傷的應該是我不是嗎?
我掐緊流景的下顎,她在吃痛,“蕭流景,如果我說,我不在乎你做的這些,隻要你回到我身邊,你願意嗎?”
“……”
氣氛很凝重,如果再等一秒,我想我就要窒息。
“安諾,華蘭死了,三個月後,我會和蕭繹結婚。”語氣很輕,卻壓得我生疼。
一瞬間,我不知道我自己該說什麼,我放下尊嚴乞求,你卻不屑一顧。流景,流景,我給你的機會,難道你一點都不要?
“我等你,直到你結婚的那一天。”說完,離開我這個不能麵對的女人。
我愛她嗎?沒人比我更清楚,我愛她,愛到可以原諒他的一切。
那我恨嗎?恨,也許沒有人比我會更恨她,問我為什麼會這樣,我隻能說,這是緣,孽緣。
【蕭繹】
華蘭死了,我沒想到會這樣,這樣一個優秀的女人,竟然為了愛情,葬送了自己。
第一次見到華蘭,是在墓地上,她穿著一身黑衣,站在一個男人的墓碑前,她的手中拿著一束香檳玫瑰,很奇特,到墓前,竟然拿著這樣的一束花。
我走上前去,看清了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很清秀的一張臉,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
“他已經走了十年了,他的一切停止在了二十四歲,那麼美好的時候。”這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從此以後,我們兩個認識了,華蘭總是喜歡諷刺我,說,蕭繹,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我知道,她不單單是看不起我,也是看不起她自己。
我們都是這樣,為了自己的一切,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
你曾對我說,那時你為了得到一個出國進修的機會,和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即使後麵東窗事發,那個深愛你的男人仍舊相信著你的一切,說要帶你走。
你說你答應了,但是,走的那天,那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後悔了,想要把你留在自己身邊,不惜製造一場車禍,那個深愛你的男人把你護在了身下,從此你們陰陽兩隔。
你是恨的吧,蕭家,親手把你的幸福毀掉,你步步為營,走到這一步,為什麼又停了呢?
我知道,你要毀掉的不僅僅是我大哥,還有蕭家的一切,不然不會在我大哥死了五年之後,你出現在我的身邊。
華蘭,你不該死的,真的隻差一點點,一點點。
可為什麼到最後,你對我說,蕭繹,你我都是可憐人,但我希望流景不是,你能給她幸福,一定能。
所以你放手了,我知道,你累了,十二年,一個女人沒有了自己心愛的男人,整整撐了十二年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所以安眠藥,最終成了你的了結方式。
可是華蘭,你的人生至少比我精彩。
你一直都在向你的幸福走進,而我呢,卻隻能為了我的利益,一步一步的遠離我的幸福。
華蘭,我現在在你墓前,你知道嗎?
我看到了你留給我的信,我會讓流景幸福,一定會,到時,我會以最獨特的方式,要你出場,你將會是我們最美麗的嘉賓。
一束香檳玫瑰,我放在你墓前,來表達我對你,最深的思念。
華蘭,祝你幸福。
【流景】
三天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去找安諾,想要結束一切,他問我,流景,你愛我嗎?我說,安諾,我愛蕭繹,我的愛情,我的身體都是蕭繹的。
然後安諾像發瘋了一樣,為什麼你愛的不是我,為什麼?
這是在很遠的郊外,淩冽的風在我耳旁處著,轟轟轟,我難受極了。
為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愛是什麼,十六年來蕭繹是我的一切,所以我愛她,因為我愛我的一切。
“安諾,你還不懂嗎?我要嫁的,是蕭家最優秀的男人,那個男人叫蕭繹。”我抬頭望他,“你安諾能給我的,蕭繹能給我,你安諾不能給我的,蕭繹也能給我。”
當安諾想要接話時,在我耳邊聽到了槍響,我想,這個世界都瘋了。
“流景!”安諾第一時間上來護住了我,而我的血早已染紅了他的衣衫,我中了第一槍,打在了腹部,我痛得說不出話。
安諾,安諾,怎麼辦,我以後和你唯一的聯係也沒了。
場麵很混亂,安諾一直在為我擋著搶,我在疼痛中漸漸失去知覺,我隻知道,這是偏僻的郊外,是蕭允派來的人。
趕盡殺絕,不過如此。
在我昏迷的最後一刻,聽到安諾對我說,流景,流景,你知道嗎?我可以和你同生共死,而蕭繹不行。
那一瞬間,我留下了眼淚,那麼幸福,那麼傷。
我在醫院醒來,第一眼就看到蕭繹坐在我的身邊,他看上去很不好,青色的胡渣一根一根的冒了出來,蕭繹看到我醒來,靠近我,輕輕地喊,流景,流景。
那一瞬間,我的眼淚溢出眼眶,“安諾。”
我看到蕭繹怔了怔,然後恢複了正常,“安諾現在在普通病房,差不多也該醒了。”
“安諾,安諾。”我要見安諾。
蕭繹知道我的意思,給我蓋了一條薄被,對我說,你現在一定要注意,別落下了病根。
第一次,我沒有回答蕭繹的話,因為在安諾替我擋槍的那一刻,我知道,其實我錯過了太多。
我來到了安諾的床前,沒有傷到要害,但是中了很多槍,最主要的是在逃跑時頭部收到了重創,這是醫生對我說的,那結果會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安諾,你不知道,那天我是懷著怎樣忐忑的心情,等待著你的醒來,但在你醒來的那一刻,你那迷茫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安諾,我們結束了。
我瘋狂的拉著蕭繹,“帶我走,帶我走。”我不要一個不再愛我的安諾,一個不記得我的安諾,我不要!
蕭繹抱起我,離開了你的病房。
安諾,你知道嗎?
我們和命運比賽,結果我們都輸了。
【安諾】
我叫安諾,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有一個人告訴我,我叫安諾,安寧的安,允諾的諾。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我的爺爺告訴我,要把我送出國,好好的調養身子。
今天是我叔叔蕭繹結婚的日子,但爺爺說,那種場麵太吵,不適合現在的我去,所以讓我直接出國。
這樣很好,我誰都不認識,到省得麻煩。
現在我在飛機上,飛的並不高,隻是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女孩,她曾經在我醒來的那一刻嚎啕大哭,今天她是新娘,我叔叔心中最美的新娘。
“飛機遇到不穩定氣流,請尊敬的乘客們係好安全帶,不要驚恐。”
可是為什麼我的眼睛在流淚,他在告訴我,我該哭。
【蕭繹】
華蘭,我現在正在為流景戴上戒指,她今天真的很美。
華蘭,這滿場的香檳玫瑰你看到了嗎?這是我迎接你最獨特的方式。
我想我很幸福,從沒有過的幸福,因為流景為我戴上了戒指,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飛機。”流景在我身旁低喃。
“恩,是飛機,今天安諾出國,現在應該已經在飛機上了。”
“恩。”流景點點頭,對我笑了笑,她是想要從新開始一切了,這點我很清楚。
流景,我想要給你我的一切,可是你願意接受嗎?
華蘭,我現在才發現,有些事,一旦錯過,就很難再回來,我隻願珍惜現在。
華蘭,你也祝福我吧,我最好的朋友。
【流景】
你離開的一年,我早已習慣沒有你的存在。
一年前,我去見你的那天,老爺子對我說,蕭家上上下下知道你和蕭繹的關係的人太多,我怎麼可以讓你再去毀了我的孫子呢?流景,不要拿自己和他的一輩子開玩笑,如果你在與安諾糾纏,你不會好過,放手吧。
老爺子說的對,放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沒有你我不會死,你沒有我照樣可以過得很好,總有東西會隨著時間消逝,即使再深的感情也是這樣。
安諾,我想你一定過得很好。
我現在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這裏風景如畫,有佷藍很藍的天空,大片大片的花圃。
我,沒有你,同樣也可以過得很好。
半年前我和蕭繹離婚了,不是感情不和,他對我和好,真的很好,他盡到了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隻是,蕭允因為槍殺的事,不會再回來了,蕭老爺子再也不會認他了,而你,也出國了,蕭繹現在是蕭家的支柱,他需要一個健全的女人陪在他身邊。
而我,不能。
是的,我再也不能生育了,打在腹部的那一槍,讓我失去了當一個完整女人的資格。
安諾,你知道嗎?
那時候,我想喊出口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他才兩個月大,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安諾,那是你留給我最好的禮物,我卻沒能好好的珍惜。
不過,我現在有很多的孩子,他們一個個都很可愛,這個育幼院是蕭繹捐贈的,他說,我需要一個支柱,我很喜歡他給我的這一切。
“姨姨,姨姨,亮亮問我什麼是最幸福的事,姨姨你說是什麼?”她叫子清,是育幼院的第十五個孩子,安諾,她很可愛,如果我們的孩子生下來,一定和她一樣可愛。
我聽到她的問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是人都期盼幸福不是嗎?
“姨姨認為啊,最幸福的事,是……”
“是什麼?”
我望了望天空,說:“曾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