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殷落辰——不管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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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遠淩莊,我還沉浸在失去方琰的痛苦中,望著方琰生前最喜歡的夜明珠,心中不禁惆悵,突然,淩雲朔到來,叫我幫他一件事,說是指導他女兒練武,我當然深知他對女兒莫名的情愫,可是淩方琰不是墜崖了嗎?遠淩莊也隻有一個女兒不是嗎?從哪又出來了一個?
帶著好奇,我緊隨淩雲朔來到淩家小姐的住所,遠遠看見一抹淡綠的倩影,我不禁一怔,是琰兒嗎?是上天給他眷顧,放琰兒回來嗎?我回頭望向淩雲朔,發現他眼中多樣的神色:癡迷,深愛……自己明白淩雲朔的占有欲,我不能做出對琰兒越舉的行為,隻能默默地看著那絕麗的身影。
“小女子若塵見過殷教主。”眼前的女子福了福身,對我說:“讓我又是一怔,她不是琰兒嗎?女子慢慢抬起頭,不論氣質和衣著,一顰一笑都和琰兒那麼相似,我注視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麼,可是那雙靈動的雙眸一片清明,還帶著些許恐懼,自己給她很大壓力嗎?女子見我有些冰冷,有些探究的目光審視她時,清麗的麵容將內心的恐懼漸漸流露,“若塵……先退下了”說完,女子便閃身而去,這令我心裏再次產生疑問,若塵和方琰究竟有何掛鉤?
不知不覺來到了山莊的憐月閣,正好碰見拜托丫鬟追趕的若塵,朝著出莊的方向飛去,她是要出門嗎?我尾隨著她來到門口,她左右掃視了一番,便想跨門而去,這女人居然想要逃跑,我不禁揚起嘴角,心中玩興大起,在她出門的那一刻,突然出現,滿意的看到她臉上的錯愕與憤怒,放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竟三番五次地想逃出山莊,真是個奇怪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歎了口氣,徑直走到旁邊的小石椅上坐下,柔胰撐著下巴,
“殷教主,小女子的心事你有所不知,若你知道了,一定也會理解我……”
“若姑娘不妨說說看,說不定殷某聽了,會考慮放若姑娘出莊。”我感到甚是好奇。
“真的?”若塵疑惑。
“真的。”我堅定地答道。
“行,不過不準告訴別人。”
“在下一定答應。”
若塵站起身,望向我身後的桃花,靜靜地走過去,伸出一隻手輕撫那嫩粉的花瓣,說道:
“殷教主,如你所說,遠淩莊非常的豪華,淩莊主對我也很好,幾乎到了寵溺的地步,可是,我總覺得心中一陣空虛,希望用什麼來填補……”
我不語,望著輕撫花朵的若塵,心湖起了漣漪。
此刻,我明白了,我對她動了心……
“那,若姑娘所說的‘填補之物’,可是自由?”
若塵一驚,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我。
“是,是自由。”若塵答道,望著蔚藍的天空。
“遠淩莊雖好,但卻是個豪華的牢籠,它束縛了我,所以一年來,我非常希望出莊見見所謂的江湖,找一個自己所愛的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像天上自由的小鳥一樣……”
“找一個自己所愛的人,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像天上自由的小鳥一樣……”我低聲重複剛才若塵的話。
若姑娘,真的想逃離遠淩莊嗎?
不,我不準,我對她動了心,就不容她逃離遠淩莊!
過普通人的生活?
嗬嗬……肯放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隻為了自由?說出去誰信?
淩若塵,真是個奇女子!
“殷某著實沒想到,若姑娘會有那麼多心思,肯放棄錦衣玉食生活的女子,天下除了姑娘你,恐怕難尋二人。”
“殷教主說笑了,好了,小女子將心事說了,殷教主可否放若塵出莊?”若塵眼中滿是期待。
“若姑娘,江湖之大,現在你要出莊,可想好了去處?”
“額……”這個這個,還真沒想過,若塵蹙眉,是啊,江湖之大,自己又該去哪?
我見若塵蹙眉,心疼不已,多想用手拂平她皺起的眉頭,可是沒有勇氣,莞爾一想,心中有了主意:
“若姑娘,殷某有個建議,不知姑娘讚不讚同。”
“殷教主請說。”
“若姑娘,我手下的桐楓教,在遠淩莊有幾個分堂,其中離遠淩莊最遠的是在冷月國東部的紅楓,若姑娘不介意,可以先在紅楓安身。”
咦?這主意不錯,不愧是桐楓教的教主,人多就是好。
“好啊,那就謝謝殷教主了!”若塵大喜過望,自己總算要逃出這個牢籠了!
“不過……”我拖長了尾音,將臉湊近一臉欣喜的若塵麵前,食指輕挑若塵的下巴:“你要怎麼感謝我?”
“額……”若塵被我的動作嚇到了。
若塵用力拍掉我的手說:“你想要什麼,我去跟雲朔說。”
雲朔?嗬,叫得真親密,那個老東西到底有什麼好?令淩方琰這樣癡情,又讓淩若塵對他也有了情,哼,看來淩若塵想逃離,那真是好事,至少自己不用看著她和淩雲朔那老匹夫打情罵俏!
“我不要淩雲朔的東西。”
“那你要什麼?”
“我隻要你日後直呼我的名字就行。”我笑著。
見她猶猶豫豫,我故意擺出一副失望的樣子,說:
“既然,若姑娘不答應,那我先走了,住宿的事就算了吧!”
若塵聽了一急,伸手抓住我的袖子說:
“別啊,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
我一聽高興極了,臉上擺著一副痞子樣:“先叫個聽聽!”
“啊?”
隻見若塵支支吾吾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落……辰?”
我身影一頓,滿臉欣喜地說道:
“那我也叫你塵兒吧!塵兒!”
眼前的女子聽了,不禁搓了搓手臂。
“行了,塵兒,去收拾東西吧,明天我就帶你離開遠淩莊!”殷落辰信誓旦旦地說。
“真的?太好了!謝謝你,落辰!”女子情不自禁地撲到我懷裏。
我瞬間感到錯愕,心湖如投入一個小石子般,蕩起漣漪。
懷中女子猛地鬆開自己臉紅的快滴血,轉身頭也不回的奔回憐月閣,撫上心口,明明發過誓,除了對方琰,今生不會對任何女子動情,為何如今會……
望著那抹離去的倩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既然她死了,事實也不容挽回,心裏暗自做了某種決定:不管她是誰,自己一生不會放開她,今生今世與她相伴,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