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我不變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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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叔叔震驚說不出話來。唯有,聽見基範的壓抑的哭泣聲。生氣,憤怒,還有無奈,老人的臉上一瞬間流露很多感情。
“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向您坦白一切,讓我贖罪吧,您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是拜托你,拜托你讓我留下來,留在這裏,贖罪。”
老人蒼老的臉上漸漸浮上一絲無奈的笑意,他站起身來,上樓去,然後又下來,手裏多了一個瓶子。
“還記得這個瓶子嗎?”
基範看著那個瓶子一恍惚,仿佛又看見那個午後黃昏,少年興奮的對他說到:基範啊,我們把想對對方說的話寫下來,然後埋起來,二十年之後我們再打開看看,你說好不好?
“這是搬家的時候在厲旭的房間裏發現的,我一直留到現在,因為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想要回來看看厲旭究竟要對你說什麼。”
基範接過玻璃瓶子,淚水再一次決堤。這是他和厲旭的秘密,兩個人寫下想對對方說的話,然後二十年之後打開給對方看,到底寫了什麼?
基範顫抖的打開兩張有些泛黃卻依舊幹淨的紙條:
我要和厲旭一輩子在一起,我要保護你一輩子。
基範,我知道我不能陪你一輩子,但是,我真的會一直愛你,無論我在哪裏,無論你在哪裏。
基範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為了曾經的懵懂的愛情,為了轉瞬即逝的愛情,也為了厲旭善良的心,即使犯下那樣的錯誤,你都一直在身邊,從來沒有拋棄過我。
“厲旭早就知道他的病情了,即使他沒跟我們說過,每天都笑嗬嗬的。但是,他都知道的。沒有你的意外的話,他也隻能維持一個月的生命而已。他遲早都是要離開的。
我們厲旭真的是個善良的孩子呢。做手術的前一天還簽了願意捐贈遺體的誌願書呢。
其實,知道是因為你的原因讓厲旭提前離開,我真的很氣憤,但是我選擇原諒你。因為,他那麼的喜歡你,一定舍不得我責怪你吧。”金叔叔哽咽著,停了一會又說道:
“細想,真的還要感謝你,厲旭自從認識你,笑容多了,生活也積極了,還努力的考上高中,說是因為想和你在一個高中念書。他的生活也是因你開始變的好了起來。那是我們給不了他的幸福。”
“謝謝,謝謝您肯原諒我。”基範泣不成聲
都解決了嗎?好像沒有,總感覺還是沒有做夠,犯下的過錯就這麼輕易的被原諒了,總感覺太愧疚。
一年之後。
不知不覺在這裏已經有一年了,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基範還是挺喜歡這裏的生活。
不用多想什麼,當然有時候還是會有孤孤單單的感覺,可是現在的他堅強了很多,總是在經曆之後才會學會長大。基範在這裏學到最多的就是寬容。厲旭對自己的愛和包容,以及金叔叔對自己的寬容。
隻是,很多時間都會想到他,已經一年了,偶爾在希澈的電話中知道他一些零星的消息,可終究還是解救不了自己,那種入骨的思念是怎麼也揮之不去的。
崔始源,你還需要多長的時間思考。
轉眼已是春月了,愛達荷的春天總是短暫的,現在已經是有夏天的炎熱的味道了。
大清早就和金叔叔坐車到車站,說是有客人從紐約來看他,讓基範和他去接人。
車站擠了很多的人,金叔叔翹首張望著,基範到是有些心不在焉地靠在車子旁邊,本來人多的地方他就是不喜歡的。
忽然聽到金叔叔喊“始源!”
出現幻聽了嗎?怎麼會有人也叫始源?
基範回過頭來,有種困惑的感覺,陽光有點刺眼。
那個穿著毛衣,牛仔褲,笑嘻嘻的是崔始源嗎?看上去像個剛剛放學回來的孩子,好像還踢踏著拖鞋,亂沒有形象的。
直到那人走近與金叔叔擁抱寒暄的時候,說著始源才有的腔調的話,基範才敢確定眼前的大男孩就是崔始源。
金叔叔拉著崔始源的手對基範說道“基範啊,這是始源,是我幹兒子呢!”
基範當場驚愕,始源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崔始源,從韓國遠道而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始源似乎把遠道而來說的格外的重。
基範回握,“你好,我叫金基範。”
這是什麼一種狀況?,基範覺得不舒服。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再次見到他吧。
“金基範,好可愛的名字哦”
基範黑線,這個崔始源在幹嘛?失憶了嗎?
始源和金叔叔坐在前麵,基範單獨坐在車子的後座,他就這麼看著始源和金叔叔有說有笑的。完全視自己為空氣。
對於這樣意外的見麵,基範感到萬分的驚訝之後,倒也釋然,始源和金叔叔認識也不奇怪啊。
到了家,三人下車,金叔叔把采購回來的東西拿下車,基範上前幫忙,卻被攔住
“你幫始源拿行李,然後帶他回房間,他就住你旁邊的客房。”
“嗯”基範點點頭,準備給始源提行李,始源已經自己拎起包。
哪有什麼行李啊,始源衝他笑笑,基範覺得那一口白牙太刺眼。
基範走在前麵,始源跟在後麵,從進門一開始直到進房一路無話。
基範沒有回頭隨便揮了一下手,“你休息一會吧”
突然身子被人從後麵抱住,緊緊的,基範慌得去掙脫,耳邊傳來熟悉的低語
“基範”
始源緊緊抱住朝思暮想的人,想過千萬次的見麵場景,卻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見到的時候,緊張的幾乎不敢直視。什麼也不想多說,就想這麼抱住他,確認他真的存在。
基範感覺喉嚨給堵住了,什麼也說不上來。他奮力的掙開了始源的懷抱,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他。
“崔始源。”
“嗯。”
“這樣好玩嗎?”
“什麼?”
基範一把推他摔在地上,“裝作不認識,然後再來這一招,就是為了耍我玩嗎?”基範突然湧上眼淚,連忙用手去擦,生氣,羞憤,再加上歡喜一起湧上心頭,居然又一次哭出來。每一次在他麵前都會失控,“我以為,我真的以為,你打算不認我了。我以為,你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我還因為見到你緊張呢,真的好丟臉。”
基範泣不成聲,始源卻嗬嗬笑著爬起來再一次撲向基範,順勢把基範撲到在床上。
“怎麼哭了你,哎呀,真是的。”
始源用手去擦,抵上基範的額頭,吻去他的眼淚。
基範不停的掙紮,“崔始源,你放開我!”
始源大力的固定基範亂舞的雙手,定定地看著基範開始泛紅的的臉頰,還是那個可愛的包子臉啊。一年不見,基範越發吸引自己了。看到始源不再有動作,基範疑惑的停止掙紮,看著他,兩個人四目相對,久久不說話,像是要把對方的容貌刻進腦子裏。
良久始源才低低的歎息一聲的咬上了基範的耳垂“基範。”
基範感覺渾身開始燥熱的難受,又一次不安分的想要掙開這種禁錮。
始源,輕吻他的臉頰“基範,不要動好不好,我,我忍的好辛苦。”
基範一愣,立刻不再胡亂動彈,此刻才隱隱聽見始源因為強忍而都有些紊亂的呼吸聲了。
“始源?”
“不要動,就讓我這麼抱你一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不要怕。我就是想抱抱你。”
那輕輕的如歎息一般的強調,令基範感到安心。摯愛的人啊,現在就在自己懷裏。
這樣緊緊相依的感覺真是好,溫暖,安心。因為有他的存在,所以以後都不會再有寒冷的感覺了。
基範的雙手攀上了始源的後背,緊緊貼上了始源的胸膛。
心髒傳來堅定的跳動的聲音,一如懷抱一般,真實。
始源的到來,基範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多了。兩個人都喜歡去牧場,躲在密密麻麻的羊群裏,靠在一起說話。
以為基範靠在肩頭熟睡,隻要輕輕的一個吻,就讓他睜開了眼睛。
“基範”
“嗯?”
“跟我說說厲旭好不好,我到這裏來,你還沒有跟我說過他呢!”
基範戚眉。始源又說到“我隻是,隻是想知道基範以前的生活,少年時侯的樣子,很想知道呢。”
基範安靜的了好久才問道“你真的想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