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6章 白狐失蹤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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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清晨,風微涼。
蕭諾懶懶地打著哈欠,半闔著眸子,被福寶硬拽著從屋內走到院子裏的石凳旁,腿剛剛碰到石凳,就“噗通”一聲坐了下去,兩手相疊放在石桌上,腦袋直接埋進了手臂裏繼續補眠……
福寶見狀,不滿地嘟起了雙唇,從腰間的小荷包裏掏出一小把米粒,撒在了桌子上,順帶的也沒放過蕭諾的後腦勺。
趴著睡始終不舒服,蕭諾自然也知道福寶是把什麼東西撒在了她的腦袋上,玉蔥般的小手胡亂拔了拔尚未梳理過的頭發,米粒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在桌上、地上。
福寶“嗬嗬”笑了兩聲,也不惱,反倒是輕巧地又捏了幾顆米拋進蕭諾亂蓬蓬的發裏。隨後,扭過頭去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呆瓜跑去哪兒了,這幾天都沒見著,莫非它也知道自己那一身的怪異綠毛和禿尾巴太醜了,所以自己個兒躲起來憂傷去了?
就在福寶努力走神時,周圍圍過來了一群小鳥,先是一隻落在了石桌上,警惕地抬頭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危險,便小心翼翼地叼起了一顆米。其他眾鳥見它們的同伴很安全地吃到了米粒,三、兩隻落在石桌上,漸漸的,其它還在徘徊的鳥兒見狀,也停了下來,開始啄米……
許是蕭諾睡的沉了,她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被一群鳥圍在了中間,直到頭上傳來痛感,她才慢悠悠地睜開了眸子,看著眼前正在啄食的鳥兒,先是發了下呆,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頭上又傳來了刺痛。
待福寶從神遊中清醒過來時,就看見一隻小麻雀膽大地停在自家幹娘的腦袋上,她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此刻看起來更像是鳥巢。
蕭諾蹙眉,猛然揮了揮手,趕走了停在自己腦袋上的鳥兒,看著桌上的米粒便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哼!居然敢朝她頭上撒米粒?看來這小子是欠揍了!他親娘懶的管他,那她這個做幹娘的還不能幫著教訓教訓嗎!?真是氣煞她也!
蕭諾站起身,決定教育教育那小屁孩!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尊老!
蕭諾一挽袖子,倏然站起了身,揮著爪子就想朝福寶抓。
隻是,她這一動作,也徹底驚醒了四周的鳥兒……
福寶見狀想跑,怎知剛轉過身,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慘叫……
福寶回頭,茫然地看了眼自家幹娘,卻見她顫栗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而後,顫顫悠悠地攤開了手……
手上,白白的汙穢物,一看便知……
“啊!該死的!”蕭諾抓狂了!這是什麼!鳥屎!鳥屎是什麼?鳥的排泄物!
“臭小子,看我不弄死你!”吼完,院子裏又一時一陣雞飛狗跳,原本想從此處過的下人們見狀,無一不低著頭決定繞道。
待蕭諾洗簌幹淨,徹底打整好了,福寶已經喂完了自己小荷包裏的米粒。
偶爾有下人路過院子,瞧見那一乖巧小童站在群鳥之中,不時拍著翅膀卻未曾飛走,不由感到驚奇,難道這小童真是天上下來的小金童不成?看著和那些畫像上的小金童多像啊!
當蕭諾從屋內出來時,居然看見有幾個下人鬼鬼祟祟地朝著福寶所站的方向,行禮?
這是在做什麼!?
蕭諾茫然地走到了福寶身邊,下人們便見一隨意用桃木簪子挽起墨色長發的女子,緩慢地走到了小金童身邊,她單薄的淺綠色紗裙在微風的吹拂下竟有輕輕飄動。這莫非是仙女兒?下一刻,鳥兒拍拍翅膀,紛飛……
定睛看去,那女子不就是南宮蕭諾嗎?於是眾下人轉身,走人……
她若是仙女,那也定是個黴神!
“臭小子!下次再惡作劇,看老娘不把你丟到後山喂老虎!”蕭諾低頭注視著福寶,惡狠狠地警告。
哪知福寶卻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一臉鄙夷地看著南宮蕭諾:“後山沒有老虎,再說你想去還去不了!”
蕭諾被噎了一下,一時間更是惱羞成怒,捂著爪子就想給這小子一點兒教訓,哪知福寶隻是傲氣地看了她一眼,就拔腿朝著她身後竄去……
蕭諾回頭,本欲去追福寶,哪知,卻看見福寶抱著團白絨絨的家夥在她房門口打滾……
那是,白狐?看清了福寶懷裏的東西,蕭諾停下了腳步。
這白狐怎麼會在這裏?函煜今兒一早不是就和子桑函珞出去了嗎?那老妖婦幾乎和白狐形影不離,走哪兒都抱著,今兒居然沒帶著一起去?真是奇了怪了!
“幹娘!”福寶將白狐舉起來,讓蕭諾看了個清楚。
“把它放下!”反應過來的蕭諾連忙出聲阻止福寶的動作,這白狐,雖然這幾年都是子桑函珞在養,但到底是有靈性的生物,恐怕並不喜歡有人近身,隻是……
看著不聽她的話,又和白狐滾做一團的福寶,蕭諾歎了口氣,莫不是這白狐覺得孩子天生單純,所以也樂意和他玩耍?隻是想起前兩天的傷人事件,她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啊!”福寶突然驚叫一聲,嚇的蕭諾立馬回過神來。
“怎麼了?怎麼了?”蕭諾跑上前,一把扶起福寶,卻沒有發現白狐的身影。
“那小狐狸跑了。”福寶委屈地嘟囔著,要知道他老早就想摸摸那白狐了,可是它一天都圍著子桑函珞那老妖婆轉,壓根就沒給過它機會!今兒,好不容易看見它了,怎知,剛抱了兩下它又跑掉了!
“跑了就跑了。”蕭諾拍了拍福寶的腦袋,雖然她總被福寶欺負,不過她可是個大人,總不至於和小孩子計較吧?說起來,她還是挺喜歡這小子的。
隻是,此刻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因為這白狐,她又躺了好些日子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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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諾孤苦伶仃地跪了很久,看著滿室的刑具,她覺得如果讓那些東西用在自己身上,她還不如趁著現在直接拿把刀自殺算了,扭頭看了眼身後的黑衣大漢,她敢保證,隻要她敢動一下,他肯定會按照子桑函珞那老妖婆的話卸掉自己的四肢。
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了?晚飯剛剛上桌,還不等她拿起筷子呢!子桑函珞就派人把她壓來這鬼地方了。子桑函煜啊,少主啊,你到底在哪兒啊?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小女寵被抓到著不見天日的小黑屋來了?
她悔啊!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呆在屋裏睡覺呢!別的地方她不敢肯定,但子桑函煜的臥室,那些下人可是不敢亂闖的!便是拿著子桑函珞的牌子又如何?要是少主子真生氣了,他們還不是得人頭落地嗎?
若說她一開始是礙於子桑函珞的威脅不敢亂動的話,那他現在是真的動不了了!膝蓋那個疼啊,那個麻啊!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熬,而且頸椎腰背都酸痛的厲害,她覺得自己估計快散架了。
少主子啊,你在不來,就隻能等著給她收屍了!
想她南宮蕭諾大好的青春年華,雜都在床上養傷度過了呢?
晚飯是看見了沒吃著,午飯為了陪福寶玩也隻是草草刨了幾口,現在肚子那個餓啊!都快前胸貼後背了!還不如直接暈過去算了,可是她不敢暈啊!就怕等回頭被卸了手腳時,疼醒來!
就在她糾結著自己是否應該拚了這條命,反抗身後那站的筆直的黑衣大漢時,突然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上天保佑,一定要是子桑函煜聽見了本姑娘的殷切召喚!
這一次,她的運氣還算是不錯,難得地讓他稱心了那麼一回,當子桑函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時,她覺得自己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喲,小貓兒今天怎麼老實?姐姐讓你別動就不敢動了?”
子桑函珞邪魅一笑,走到兩個刑具櫃架中間的軟塌邊坐下,冷漠啟口,“嗬,算她識相,知道動了會怎麼樣。”
子桑函煜走到蕭諾身前,彎下腰伸出兩指捏起她的下頜。蕭諾本能地扭了扭脖子,子桑函煜便鬆了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似若在安慰受了委屈的小貓。
見函煜似乎並不怎麼生氣,蕭諾頓時氣壯了。抬眼怒瞪著子桑函珞,深吸口氣,手卻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緊握成拳,勉力壓抑著心頭的殺意,用力之大使指節都微微泛白了,片刻,她聲音輕顫著問道:“不知道蕭諾是做錯了什麼,要讓子桑小姐如此對待!?”
想她最近老老實實的,又沒犯什麼事兒!這子桑函珞憑什麼突然把她抓過來!還讓她下跪!她在是女子,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也是懂得!
子桑函煜知道這丫頭有骨氣,聽她這麼說,也知道他家小貓咪怕是又要炸毛了,趕緊彎下腰,打算好好安撫一番,順順毛。豈知,自家姐姐卻是冷哼一聲,又說了一句刺激她的話:“眼珠子可是不想要了?要不我讓人挖出來喂狗?”
此話一出,蕭諾若是不炸毛才怪了呢!眼看著蕭諾就要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子桑函煜按住了她的肩膀,寒著聲低沉地喚道:“蕭諾,不得無禮!”
聞言,蕭諾狠狠咬了咬下唇,隨即憤恨地扭過頭,閉上了雙眸,心裏一再地提醒自己要冷靜、冷靜!再睜開時,她眸中的淩厲與怒火竟然完全褪去。
子桑函珞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子桑函煜,見他神色如常,便知道他早已清楚了蕭諾這變臉、或者說是迅速調整、隱藏的本事。
函煜見函珞望向她,不由站前一步,擋在了蕭諾身前,唇角含笑,迷離的桃花眼眨了眨,略有些疑惑地問道:“不知蕭諾做了什麼冒犯了姐姐?”
察覺到函煜對南宮蕭諾隱隱保護的姿態,函珞無奈地搖了搖頭,冷聲道:“白狐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