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年少 第四十招 掉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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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青帝很好心的問候了關小姐,說自己有急事,照顧不了龍少,麻煩姑娘送他回去雲雲。措辭何其牽強:將一個醉酒的熱血青年交托給一個傾心於他的少女,這顯然是動機不純的。
禾辛理所當然地接過,但她的目光紮在青帝臉上,像是要從中挖出幾分不為人知的秘密,探究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但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貿然出口詢問的,通常她們的直覺會很準確地告知她們想要知道的事,女人的敏感當遇到她喜歡的男子時會無限發展。
青帝掙脫了龍少的手,在禾辛目光的追隨下,微笑,無關風月。然後逃似地離開,仿佛身後掃視一對殺人不眨眼的猛虎,究竟誰是羔羊?
隻是她手掌之上慘白一片,良久血液歸位,漸漸恢複紅潤,可見龍少是用了多大的力。
看來要找到一個對手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夜少不行,龍少沒空,那麼還有誰呢?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也能夠有機會角逐武林盟主,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對於不安於現狀的人來說,那種充滿不安分與挑戰的生活簡直是妙不可言,況且還是以一個女子的身份。
她想起了顏夫人還有紅衣坊的女人們,她們無疾而終的江湖生涯在她看來實在遺憾,很久以來她已經習慣於以男子的身份生活,自覺摒除身邊出現的曖昧情愫,不是不懂,隻是不安於那種被動地被安排歸宿的感覺,誰說女子隻能聽命於男子,誰說女兒郎不能擔當重任,正如關小姐敢於追求自覺心中所愛,閨房內的女子未必沒有豪情,女人一旦認定一件事通常都是很難改變的。
這些想法最近在體內似乎越發不安分了,她需要讓自己忙碌起來,而事實也證明這並不困難。
和太淵西部隔著一條寬泛泥河的東部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一個地方,據說那裏盡是一些古怪的人,青帝已經見識過叫花俠、血修羅,還有一些人也因為夜少的關係認識了她。
湍急的泥河南北縱貫,河麵甚是寬廣,期間還有不少暗礁險灘,若不是功夫高強或者是熟識地形的人是不敢輕易過河的,而尋常人若是想過去就必須要找一些高手或是經驗豐富的船家。久而久之,產生了一幫人以水為生,他們多數時候都在這泥河上,在東西之間往返,同時接送有需要的人到達想要去的對麵,以此賺取高報酬,可是和他們相對的一群人則是以破壞這種雇傭關係為目的的,他們被稱為水怪,若是碰上他們,不丟性命也會被剝取一層皮。
由此可見過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青帝聽完領了幾裏地的老人說完其中的原委,心中就打定主意要闖一闖這個地方,既然想要在江湖立足,當然要熟悉它的方方麵麵,就讓這裏成為第一站吧。老人家有點擔憂地囑咐她要小心,還幫忙聯係了有經驗的船家。
河水怒吼著奔向遠方,不定處濺起數人高的水花來昭告觀眾它暗藏的“凶器”。河麵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青帝目測了一下。倘若用內力強行過河,很可能會掉進洶湧的河水中,她懷中的元嬰此刻也不安地震動起來,自從夜少將它交給青帝,就一直被貼身收藏著,可能因為時間久了的關係,兩者之間在無形之中形成了一些通感,一旦意識到青帝有危險,元嬰就會這樣出現反應。青帝安撫了它,同時也放棄了不現實的想法,開始等待老人家口中的船家的到來。在這個空檔,她潛下心神觀察了周邊的環境,並沒發現什麼高強內息的存在,心裏的底氣也就多了幾分。
傴僂的老人家蹣跚著走遠,回到附近的小鎮,在熱鬧的叫賣聲中鑽進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館,叫了一杯茶水。很快他的對麵多了一大漢,這人長相粗野,高額盤須,膚色黝黑,兩臂肌肉結實賁張,應該是從事勞力活的人,他一來就吩咐店小二來三大碗陽春麵,粗獷的聲音震耳欲聾,看來是個急性子。
老人也不抬頭,壓低了聲音說:“人已經到了,吩咐兄弟們機靈點,我看那小子是個嫩手。”他眼看著小二上麵了,就停住不說,裝出畏懼的樣子,縮起腦袋。
大漢小指摳著耳窩,一臉享受的模樣,然後用指甲彈了一下指縫裏的耳屎,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麵來,還弄出很大的聲響,但周圍的人埋頭裝作沒看到,還有幾個人草草付賬就離開,對於這種人他們是見慣了的,都是一些地頭蛇,蠻橫霸道,開罪不得。
大漢三兩下就解決了桌上的麵,又出聲要小二再來兩碗,這時候他像是才發現對麵的老人,怒地一拍桌子:“老頭,吃完就滾,別讓大爺我看著心煩。”
老人唯唯諾諾地退下,離開前又瞄了一眼大漢,心想:他應該聽清楚了吧。他加快腳步繞過七彎八曲的巷道,拐進一家店鋪,掌櫃的一看是他,說了一句,老韓,回來了,爺在上頭等著呢。
樓上果然有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夜少口中的小叔叔,司夜家的小爺。老韓向他稟報完情況,隻是心裏頭有一點不明白,爺是從來不會管兄弟們的“水上生意”的,此番要這樣大費周折讓人引誘一個少年去東部是為了什麼。
小叔叔瀟灑地搖扇,扇骨尾端的流蘇隨之飛舞起來,他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老韓手裏,說是兄弟們辛苦了,拿去吃茶。
老韓心中大喜,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銀子,但口中還是說著不能收之類的話。最後老韓當然是很歡喜地收下了,銀子當前,哪裏還管得了其他的。
隻是小叔叔為什麼要這樣做,青帝和他也沒有什麼過節,還是說他閑著沒事,隨便找一個人惡作劇一下,開玩笑,他司夜家的小爺雖然在家裏不上道,但也不是那種無聊至此的人。
話說這事得從一個人說起,傅曼寧,她是司夜家從小收養的女子。
這是司夜家的慣例,他們會不定期從外界收養一些聰慧的適齡女孩,從小養在家裏,這和沈家接受學子類似,但其用途是作為家裏未婚配男子的正側室。這樣做能保證司夜家血脈延續過程中避免與外界的過多接觸,要知道司夜家一直是以神秘著稱的,很多東西他們守著不願透露,這就導致不能讓外界的勢力介入司夜家,他們的先主就想出各種防禦舉措。而被收養的女子也需要經過一係列的教養,符合要求的才會被留用,其他的人則是另有去處,至於到底去了哪裏,很少有人會知道。傅曼寧可以說是這批被收養的女子中的佼佼者,無論從外貌修養還是其他方麵都有過人之處,而她的命運也早早地被定了下來,司夜家的人都清楚,她要嫁的人是誰。
可這和青帝有什麼關係呢?大概還要再牽扯出另一個人,夜少。
小叔叔微微一笑:小夜豔福不淺呢,隻怕以後在這兩個小姑娘之間會有很多有趣的事,他想他是不會介意在這中間再添加一些“調料”的,這樣一道大餐少了他怎麼會美味呢?
曼寧在老韓離開後就過來,看到小叔叔這種笑容就明白看來又有人要倒黴了,她猜這個人一定和夜少有關,說不定和自己也有些關係,她再猜就差不多有了一些想法,是那個沈家姑娘吧,她暗笑了一聲,這個小叔叔真是……
自從邪珠門被滅後,阿源和他手下的兄弟就自由了,在邪教憋屈了很久的弟兄連著好幾天都在江湖上招搖地鬧出一些聲響,在酒肆青樓惹了不少的事,道上不少人來找過他,要他好好管束一下手下人。他口上答應,但實際上沒什麼行動。他是理解他那些兄弟的,這個江湖是長江一浪推一浪,他們在邪教那麼久,若再不弄出一些響動來,被遺忘太容易了。於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們就隻是小打小鬧,翻不出什麼驚濤駭浪。現在他要忙的事是小夜。
最近秦常往阿源這裏跑,將一份份的燙金名帖扔給他,說是要分批送到。可是他說的輕巧,誰不知道司夜家武學交流會隻有收到邀請函的人才有資格參加,對趨之若鶩的江湖人士來說,這名帖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在派送名帖的過程中會有不少的人聞風搶奪,手段層出不窮,而且司夜家隻認名帖不認人,誰要有本事能夠搶到就可以參加,可以說爭鬥從名帖製作之前就已經開始了。無論是誰接到這個任務都將麵臨大麻煩,本來這事是司夜家二爺負責的,可今年不一樣,既然武學交流會由小夜來組織,這事當然就不好勞動二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