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凶徒 第一章 慘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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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凶徒》
一。慘白的少年
北城依舊與平常一般繁華熱鬧。
北城城主周白宇現在正在城外悠閑地散著步。
隻見城外樹木旺盛、百草豐茂,城上還書著三個大字:“舞陽城”!旁邊還有幾個龍飛鳳舞的字,是為:“周敬述題”。周敬述乃北城始祖,也是第一代城主,下傳三代,迄今第四代周白宇掌管。
北城同東堡、南寨、西鎮同稱為“武林四大世家”,是為“風雲鏢局”的四大天柱。一旦“風雲鏢局”出事,這四家必然鼎力相助。
而且,這四家也同心一氣,團結一致,一家有難,其他三家便會派高手相助。
所以說,北城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舞陽城城外。
一名白衣男子手持一柄劍在城外望著不遠處的官道。這男子年紀甚輕,麵貌俊朗卻氣定神閑,目光銳利而不淩人,顯然是一名已在江湖上久曆風浪,但並不因而失去壯誌淩霄的少年英俠。
一陣微風吹過,稍稍拂亂了他額頭上的發絲,他卻顧都不顧。看起來,這男子的心情很沉重。
他就是北城第四代城主周白宇。
看上去,他十分悠閑自在的散步;實際上,他內心卻很緊張。不細心的人根本不會發現,周白宇走的每一步,都在地麵上印下了一道淺淺的腳痕。
為了這件事,他還特別請來了他的義結兄弟“南寨”新寨主殷乘風前來相助。
他現在就在官道上等殷乘風。
殷乘風來了。
他一聽說周白宇那邊要出事,便急急忙忙的從“青雲寨”快馬加鞭、不舍晝夜的趕去了北城。
殷乘風來到北城,下了馬,第一件事就是劈頭問周白宇道:“白宇兄,到底出了什麼事,要讓愚弟前來相助?”
周白宇反問道:“你知道潼關一役麼?”
殷乘風若有所思的道:“我知道。聽說是楚相玉、淩驚怖與‘長生棧’的人在潼關展開的爭奪潼關的大戰。後來,‘長生棧’終歸收複了潼關。”
他不由得問道:“這又和北城有何關係?”
周白宇歎息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聽說‘四大凶徒’中的‘大出血’屠晚相助楚相玉,卻被‘四大怪傑’中的‘幸不辱命’許我擊傷。兩方結下了仇怨,而蔡京早就想鏟除‘四大怪傑’中的任術,命令‘四大凶徒’擊殺‘四大怪傑’,現在兩方人馬正朝北城趕來。愚兄不知他們的來意如何,心中煩悶,所以請殷賢弟你來相助。”
殷乘風恍然道:“我說‘四大凶徒’一向各不管各,這回怎麼會團結起來打擊‘四大怪傑’了,原來是那蔡元長的命令。”
殷乘風又道:“白宇兄放心,愚弟既然來了,那就肯定不會讓他們破壞北城的一草一木的!”
周白宇欣慰的道:“那多謝賢弟了。”
但他話鋒一轉:“但‘四大凶徒’與‘四大怪傑’的戰力不可忽視。”
殷乘風道:“白宇兄不用如此悲觀,走,咱們喝酒去!”
周白宇也笑道:“那咱們就不醉不歸!”說著,兩人攜手進了北城。
北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樓就叫做“不醉不歸”。
這“不醉不歸”樓同時還開了賭場、客棧等生意,它的賭場在北城南部,而它的客棧與酒樓則是開在一起的。客房在二三樓,食處在一樓。
“不醉不歸”樓由於它很繁華,所以這座酒樓開在北城最顯眼的中部。
酒樓老板見了周白宇眉開眼笑,讓小二熱情的招待周白宇、殷乘風二人,忙不迭的給二人上菜加酒。
樓下十分的嘈雜,有樓外小販的吆喝聲,樓內客人的講話聲,還有酒樓小二的招呼聲。。。。。。真是無聲不有。
可是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卻有一處與這喧煩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座頭。
這副座頭就在酒樓的東牆角。
周、殷二人稍稍感覺到這幅座頭有些不對頭,抬頭望時,更覺得好奇。
他們抬頭望見的隻有:
——寒酸的慘白。
——深邃的江藍。
一人白衣,一人藍衫。
這兩人一直很安靜的坐在那兒,喁喁細語著,在商量著什麼,仿佛周圍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周、殷二人不禁動了好奇心。
——年輕人好奇心、好玩心一向都很盛。
周白宇招呼酒樓老板,問道:“你知道東牆角的那兩個人是來幹什麼的嗎?”
“他們?”酒樓老板很不屑地說道,“他們窮的都快成叫花子了,還勉強付得起房錢,據說是來北城公幹的。他們在這兒隻喝茶、吃一點點粗飯,就什麼都不吃了。說來也好笑,咱們酒樓是賣酒的,結果碰上了這兩位隻好喝茶不好喝酒的兩名怪客!我真該去問問祖宗是我們家哪代造的孽了!”說著說著,掌櫃的竟也憤憤不平起來。
殷乘風看了看周白宇,周白宇點頭會意,立馬把還在嘮嘮叨叨的掌櫃給打發走了。
周白宇道:“我感覺這兩人是高手。”
殷乘風道:“我也感覺到了。”
周白宇道:“什麼時候北城冒出了這兩名名不見經傳的高手了?真是奇哉怪也。”
殷乘風道:“要不要愚弟先去掂掂他們的斤兩?”
周白宇擺擺手道:“暫時先不要,咱們靜觀其變。”
周白宇正說著,忽見一名大漢衝了進來,大砸大搶,毫不避諱,隨後又有一群大漢闖進了酒樓砸場。
很簡單,“不醉不歸”樓因為生意做得如此之好,不免有人妒忌,便花重金雇人砸場子。
很簡單的砸場行為。
掌櫃連忙迎上前去,道:“大爺,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砸我小店?”
那為首的大漢瞪了掌櫃一眼,喝道:“老子就砸了,你待怎地!?”說著,他又帶著手下的人賣力的亂砸一通起來。
最後,酒店裏除了周白宇、殷乘風這一桌與那藍衫、白衣人的一桌外,其他的桌椅皆被砸為粉碎。
酒樓被砸得滿天木屑飄飛,可謂“紛紛暮雪下轅門”。那大漢掰斷了一條桌腿,望碎木桌木椅堆上一扔,大聲道:“這回還算是輕的,下次你們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那大漢正說著,那掰斷了的桌腿砸中木堆之後,突然詭異的飛了起來!
這根斷木居然像兵器般,“呼呼”地旋舞了起來,向藍衫、白衣人那一桌打去。
殷乘風為人俠氣極重,正擬出手相救,周白宇卻把他一把攔下,搖了搖頭。
殷乘風見周白宇如此,便不敢妄動。
那白衣人正與藍衫人談的入港,忽瞥見那根斷木正飛舞著朝自己這桌打來。
那藍衫人不屑的“哼”的一聲,大袖猛然一揮。
斷木立時被藍衫人的袖子籠住,不聞其風聲。眾人正在驚訝之時,藍衫人突然收手。
他又把袖子一揮,飄然而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宛若什麼事都沒發生。
但是,那根斷木竟被陰寒玄冰淩空凍住!
見了此景,連周白宇、殷乘風這等高手都不禁“噫”了一聲,更何況那些武功低微之輩了。
這得要多強的功力和多陰的寒氣!
那為首砸場的大漢登時被這武功震住了。
那白衣人微笑道:“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那藍衫人淡然道:“什麼事都沒發生。”
白衣人道:“那我們繼續談我們的。”
藍衫人道:“好吧,我們剛剛談到哪兒了。。。。。。”他們便又低語起來。
隻聞那大漢冷笑道:“你們的幫手還不弱啊!”
掌櫃嚇得直哆嗦:“小人。。。。。。小人要是有。。。。。。這麼強的。。。。。。幫手。。。。。。小店。。。。。。還會被。。。。。。大爺們。。。。。。給砸。。。。。。砸掉麼。。。。。。”
大漢劍眉一剔,手指著他們:“那他們是誰?”
忽聽那白衣人平和的笑道:“我們隻是客人。”說著,這白衣人便凜然而起。這白衣卻不及他的膚色蒼白,這套衣服也顯得這人格外的瘦弱。
好一個慘白的少年!
大漢怪叫道:“客人?”
那藍衫人也沒好氣的道:“我還懶得跟你們這等貨色出手,我們兩人還有正經事要做。你最好別惹我們!”
那大漢詭笑道:“你叫我不要惹你們,我就偏要惹!”他一邊說,一邊呼喝著衝向那瘦弱的慘白少年。
——他覺得這少年如此瘦弱,定然最好欺負!
可是他錯了。
有的人一生可以錯很多次,而有的人隻能錯一次。隻能錯一次的原因是死。
——死了還會犯錯麼?
這大漢理所當然的隻錯了一次。
一次就已經要了命。
那大漢猛然衝向慘白少年,可藍衫人卻袖手旁觀。
連周白宇與殷乘風都又急又惱,急的是白衫少年危在旦夕,惱的是藍衫人見死不救。
那慘白的少年隻做了一件事。
他隻動了中、食二指。
“沙!”的一道白光在刹那間已洞穿了那大漢的咽喉!
速度之快,連練“閃電劍法”的周白宇都不由得為之咋舌。
因為實在是太快了!
周、殷這時才明白藍衫人不出手的原因——根本不用他來相助,白衫少年一人也能輕易地將他收拾了!
那慘白的少年依舊在微笑。
他微笑的時候,顯得他那清奇的麵龐上更添幾分冷峻:“許兄已經跟你打過招呼了,是你自己要惹我的。九泉之下,你可怨不得我啊!”
那大漢慘呼道:“你。。。。。。你是。。。。。。張。。。。。。張狂!”說完這句,這大漢便斷了氣。
周白宇與殷乘風悚然動容,此人竟是勢力早在“四大世家”之上的“長生棧”棧主張狂!
張狂作了個揖,輕聲道:“在下正是張狂,那穿藍衣的便是許我許兄。”
周白宇見了張狂,都覺得自歎不如,心中忖道:“人都說張狂內斂謙遜,今一出手便立殺一人而不變色,禮節還如此謙遜,其武功之高、英華內斂,果然名不虛傳!”